《复生之Black army》薄裘

21、第 21 章

　　一句话出口，女郎面色立变，我听出周围几个家伙面具下的呼吸都停了。
　　她挑起眼角，冷笑一声，“我听不懂。”
　　“时间很紧，女士，”我将枪口偏一点，“尤其对你们而言。”
　　――所以聪明人就不要绕圈子了。
　　这不是潜台词，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女郎抿紧唇，眸光有些凝重，想必正在紧张的思考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有内奸。
　　“不要伤人，你们可以全身而退，”这个时候想得太多对谁都不好，“这条件怎么样？”
　　女郎讥诮而狐疑的挑高眉，“第一，我不信你；第二，你说了就算数？”
　　“如果你想牺牲库少校，大可继续保持怀疑论。”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的耐心也有点难以为继，不过这小妞压根就不是黑军班底出身，牺牲战友对她大概也不算什么，“第二，汶长官将已授权我全权处理本次突发事件，想必他不会有什么异议；至于王储阁下”我咧咧嘴角，“这毕竟联邦领土。”
　　女郎陷入沉默。
　　我绷紧手腕。如果她不顾同袍生死一意孤行，我可不会介意辣手摧花。
　　就算她和斯奈德关系匪浅也没用。

　　她决断得很快，抬起眼越过我望向身后的汶迈。
　　不知此时汶次长是什么表情，然而他的确是在为我背书，“寇少校全权负责此事。”
　　我又升官了，很好。
　　我刻意不去想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那必然是非常不美妙的，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联邦军方还造得灰头土脸――次长难逃责任，引咎辞职也大有可能。
　　然而他是站在背后，选择来支撑。
　　我努力在过去现在之间做出平衡，然而终究有牺牲。
　　对与错，已分辨不清。
　　无法说抱歉，我只能按内心的指示走下去。

　　女郎沉脸盯过来，“十分钟之内准备好三架直升机，你们出飞行员，瑞克必须完好无损的在上面，别耍花样，我们还有些生化武器没用上，要是直升机爆炸大家都玩完。”
　　听着就跟电影里的恐怖分子一样。不，他们就是恐怖分子，还是跟没头苍蝇一样的恐怖分子，胡乱布子，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失去了司令官，一切都乱了套。
　　我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不对，这不对。
　　那支叫做黑色火影的军队，除了司令官，还有参谋长。
　　失去了司令官，本应有人继续掌舵。
　　该在的人却不在那里。
　　我不在那里。

　　――――――――――――

　　军方反应迅速，很快便听到螺旋桨搅动的风雨声。
　　大部分客人已安全撤退，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甲板上只剩寥寥几人。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甲板上的探照灯粼粼颤颤的，在密不透风的雨里绽出点点白。
　　雨幕连着天与海，盘旋上空的两架直升机在黑蓝天罩下越发鲜明。
　　我扬起头，雨水从帽檐不断不断的流下来，隔绝了视线。

　　甲板上还停着最后一架直升机，女郎与我一道目送着同伴上机，忽然向我走来，摊出手，“还我。”
　　我有一分钟没有说话，望着直升机的螺旋桨将大片雨水轮开击碎。
　　“还我。”女郎挑起下巴，举手的姿态却不见桀骜，只有悲伤。
　　逝者已矣。一柄匕首，即便承载再多的回忆，也没有意义。

　　我想将匕首递给她，然而就在这瞬，她面色突然一变，望向我身后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与愤怒。
　　我一个箭步向后越去，目光撞见慢慢举起的手枪。
　　不及思索，我一把捂住枪口向下拽去。
　　闷响过后，灼热的子弹穿过手背，直直射入甲板内。与此同时，我已一脚踹上那人的腿窝，用力一别，将他勾到在地。
　　即便是费茵少校这样的美人，这样情况下也不免有点狼狈。

　　我可顾不上他，大踏步走向女郎，看她惊疑不定的目光滑过我血涌的右手。
　　雨水浇进伤口，化为沸腾的痛意。
　　我在她面前站定，将匕首交了过去，看她小心翼翼的插入腰间。
　　纵然毫无意义，也要铭记有关S的回忆。

　　“你是谁？”
　　隔着雨帘，女郎单手悬住直升机舱门，倾出半个身体，神情凝重又迷惑。
　　我拽下帽檐，感到右手已彻底失去知觉。

　　逃兵而已，无需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