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之Black army》薄裘

20、第 20 章

　　迷茫只有一瞬，我很快清醒，咧着嘴笑了笑，“嗯，咱们心有灵犀，我也舍不得就这么跟你结束。”
　　女郎狠狠啐了口吐沫，突然冲同伴聚集方向一回头，于此同时我手中枪已抵上她的额头。
　　女郎恍若不查，高声厉喝，“还等什么！快点引爆！”
　　将枪口在她额上压得更紧，我目光扫向几名依然戴着面具的黑军成员，面露微笑，“我打赌我的子弹比较快，谁跟赌？”
　　无人出声，亦无人回应。
　　几名黑军成员动作有些迟疑，有个大个子脚下稍稍动了一步，却被旁边的同伴阻止。
　　哈，是那两个孩子。
　　女郎下颚扬出个凌厉的角度，眼神同样毫无温度，“快开枪，迟一秒你就是他妈的真孬种。”
　　嘴皮子利落的美女我可舍不得。
　　我右手握枪，左手在刚才从她身上摘下的那串零碎中一划拉，很快挑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是把古铜色的匕首，样式古朴，细铁丝在首柄缠出一个斜体L。
　　我视线极速掠过面色瞿变的女郎，捕捉到了某人脸庞上一晃而过的失色，不知为何，胸膛赶到一阵被撕裂的痛苦。
　　匕首冰凉，宛如冰凉的火焰烧灼我的手指。
　　女郎眼神牢牢将我钳住，几乎目眦尽裂，几乎要用那条废掉的右臂来抢夺，“还我！”
　　本想讲两句调笑话，然而指骨都被烧穿，又何况语言。
　　多年不见。

　　刹那置身许多年前。
　　漆黑的夜，集合的脚步，倾盆大雨中面无表情的指挥官，和他手上被雨水洗得雪亮的剑。
　　一直以为是装饰品的剑。
　　“你可以选择留下。”
　　沉默寡言的指挥官忽然开口。
　　以后终于体会出话里那份无言的期冀与请求。
　　只是当时并没有。
　　于是我始终沉默，直到他将眼皮垂下。
　　“无论如何，我保证你的任何请求都能被批准。”
　　我迟疑两秒，在他转身离去之前提出请求。
　　“名字，司令官。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只是不想称呼代号，做为你我之间的告别。

　　斯奈德。
　　我凑近女郎，侧过头防止有人读出唇语，声音压得很低，“斯奈德埋在哪？”
　　蓦然之间，女郎紧绷的神情被打碎。她一脸不可置信，直愣愣的瞪我，活像白天见鬼。
　　没错。我是从地狱归来的鬼，早已不在这个人间。
　　一切在意料之中，胸膛却感到意料之外的痛苦，仿佛被利刃刺穿，剜心破骨，不可支撑。

　　回忆里的司令官慢慢转回头。
　　有什么在他瞳孔中一闪而过，亮得惊心。
　　“斯奈德。”
　　眼眶里不知何时积满了液体，这陌生的感觉令人呼吸困难。
　　“那么……再见，斯奈德。”
　　夜雨依旧瓢泼，雨幕之外的司令官挺直了身体。
　　“再见，我的参谋长。”

　　我的表情一定泄露出什么，女郎铁青的脸色逐渐缓和，唇角开始细细的颤抖，眼角夹出水光，然而她仰起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你是谁？”她用同样低的声音反问。
　　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攥紧匕首退后两步，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怎么样，做个交易如何？”
　　女郎眼神一闪，冷冷回答：“黑军从不做交易。”
　　恢复如常，好姑娘。
　　“别这样，”我不紧不慢的回答，声音大到每个人都听得见，“这里都是我们联邦最尊贵的客人，”――我特意将“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做为负责安全的特别官员，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开价吧。”
　　女郎发出声嘲讽的嗤笑，“说得好像你手里真有筹码一样。”
　　“的确有。”我回报以同样的笑容，“比如说副舰长，我们的中校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