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天亮睡觉

3、生存

　　第三章

　　睡了一晚破庙，早晨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全身伸展了一下，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现在的自己可没有资本享受生活。看看旁边，咦，没人。难不成昨天的事情是梦。自从穿了，这几天神经一直绷着的，随便一点小状况，就说梦来梦去的。这样可不行，不要没饿死，就先崩溃死。看样子，海洋应该是先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破庙的位置不错，在它外面就有一条小河流过。就着清凉的河水洗了脸，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干净，整洁。其实我很想下河好好的洗个澡，感觉身体快发霉了。但是现在是在古代，有许多的清规戒律，还有就是这具身体太弱了，我怕一下水没游几下就没了力气，还抽经，然后死翘翘，结束这个荒诞的穿越。然后有一半的机会成为一个孤魂野鬼，连投胎转世都不行。若真能投胎转世，为何又会灵魂穿越？即使能，那也是别人吧。还有一半的机会是回到现代，不过估计我的身体是不死即残，还是不要的好。相对于鬼的生活，我还是比较享受人的生活。所以我不愿去赌这未知的可能。那就只能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不过，没关系。不能下水洗，总可以擦遍全身。等过段时间，身体好点后，就能畅快的下水游泳了。
　　这破庙附近住了不少的穷苦人家，远远就看见有妇人，女子在河边洗衣，洗菜。
　　回到破庙时，海洋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脸焦急的正要转身出门，看到我回来，才放心下来。“喏，还是热的，赶紧吃吧。”
　　此刻，我很感动。真的。我没想到有一天会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照顾我，还感动的想哭。这傻小子，干吗这么真诚。想开口对他说声谢谢，在此刻却显得太过娇情。但即便娇情，我还是说了出来：“谢谢！”
　　我忍不住又说道：“海洋，做我弟弟吧。”
　　“我比你大。”
　　“小子，让你做我弟弟是看得起你，不要这么别扭好不好。”下意识的要去拍他的头，才发现一个现实的问题，我已经不是我，我换了个身体，而且还明显的比他矮。换成他拍我的头，刚好。
　　“喂，你才十岁，我已经十二岁了，究竟是谁比较大？”很理直气壮的大声吼我。
　　算了，不跟小孩计较。这时我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海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的告诉我。若是不想说，也不要骗我，能做到吗？”
　　海洋怔怔的看着我，然后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我问你，你的钱是不是昨天。。。。”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着急的否认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想武断的判断一个人，既然他否认，就听听他的解释。不知为什么，对于海洋的话，我本能的选择信任。“昨天原本想去码头找活干的，在路上冲撞了那几人，我都道歉了，他们还不放过我，还打骂我。我气不过，就顺手拿了其中一人的钱袋。海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脸的委屈。
　　“我知道。你不用慌张。我相信你。”怕他不信，我还郑重的点头发誓。海洋如释重负的一笑。
　　决定了，放自己半天假。拉着海洋，来到河边坐下。据我旁敲侧击的了解，海洋曾和一个惯偷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惯偷也交了点偷窃的技术给他。后来惯偷死了，海洋就一直独自一人到现在。我又向他打听了城里的状况，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城里大户招人，至少签五年契约。为奴为婢，还任其打骂。而主人还有权利转让或者互赠仆人。若是在官宦人家，主人倒霉，那么做仆人的也跟着倒霉。沦为官奴，任其买卖。
　　天啦，我又不犯贱，把自己卖了，任人奴役，还不得自由。想想海洋的话即使不可全信，那么至少也有五六成的可信度。算了，那本是自己不了解情况下的权宜之计，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我盯着海洋，这个小帅哥一脸的坚毅。还没到变声期，说话的声音清脆动听。对于我们两人的将来都是未知的，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海洋，我以后就跟你混了。你可要罩着我。
　　“海洋，你平时都靠什么生活？我的意思是怎么挣钱？”
　　“平时就是到一些工地帮帮忙，还有就是到码头找活干，有时也会去寺庙干活。还有每月初一，十五，城里的红云寺就会派发粥食。”
　　听了他的话后，我很惊讶，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很正常的十二岁小孩，看不出力气很大的样子。“海洋，你这么小，能在工地还有码头干什么事呢？”
　　他似乎对于我的怀疑很不爽，“我已经十二岁了，很大了。也有力气。”
　　我很心酸。十二岁，在现代还只是初中生吧，可是他已经开始为生活奔波。以前总是嫌生活不如意，如今想来就如天堂一般。其实现在的我和海洋又有什么区别了，虽只有十岁，也要开始为生活奔波。
　　我埋头苦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想个即能解决生活问题也能赚钱的事情来做。现在唯一的本钱就是海洋手里的一两碎银子。那是他仅有的资产，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前，我不想动用。光想是想不出什么的，还是先到街上去逛一逛再做决定。我不相信，凭借自己的知识，难道就不能在这落后的古代生活下去。
　　来到大街上，一片繁华景像，更是衬得我和海洋的落破。我没有往市中心而去，而是让海洋带我到最大的菜市场。我发现无论古今，菜市场都是一样，脏，乱，差。不爽，却也必须忍着，说不定有一天还要习惯。我虽不了解古代，但是我还知道在早晨，菜最新鲜，但也最贵。到了快收市时，一些无法保持新鲜的蔬菜都会跌价，甚至只用早上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可以买到。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拿到许多不要钱的蔬菜，水果。
　　我和海洋来到菜市场时，已经是下午，快接近收市的时间。捡了一些菜叶，水果，洗一洗也挺新鲜的。又买了点米，还有绿豆。没错，我准备做绿豆粥。
　　在路上我就向海洋打听了，在这里，夏天也有消暑的食物，但是没有绿豆粥。我可以考虑做粥来卖。至于地点，就选择在海洋熟悉的码头。这东西本来就是平民食物，先从码头做起，有把握一点。回到破庙，破庙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厨房，所有用具都齐全，真是幸运。先煮了一点菜叶粥，填饱肚子。我吃了两碗，剩下的都留给了海洋。看他吃得那么香，真是有一种满足感。等以后有钱了，做一桌好菜给他，那非得把他馋死。休息了一会，等消化后，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健美操和俞伽运动，大汗淋漓。做完后，全身酸软，浑身无力，我似乎急于求成了。打了水，洗了个澡。又教海洋识了几个字。（这都要多亏这身体留给我的识文断字的记忆，不然自己就成了一个睁眼瞎的文盲了。）就准备睡觉了。
　　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就起来准备开始煮粥。这关系着我们将来的生活，心里很是紧张。比得上第一次去和客户谈判时的紧张了。到了上午，我和海洋一起推着平板车往码头而去。
　　到了码头，正是酷热难耐的时候。远远看去，还有不少工人在码头卸货。在街边摆好我们的小摊，在一个小木板上写道：绿豆粥，一个铜板一碗。又怕别人对新生事物排斥，又大大的写道：可以免费试吃。还担心效果不好，就让海洋在一旁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卖。一开始无人问津，海洋都有点气馁了。我也有点灰心，但是我不能气馁，若是第一关都过不了，将来的生活也没指望了。
　　海洋的大声叫卖终于起了点作用，有人出于好奇，尝试的吃了点。我对自己煮的绿豆粥很有信心，只要吃过的，就一定逃不了。果然，那人试吃了一口，很满意。就花钱买了两碗。有一就有二，后面就有人渐渐的跟着。到了晚上，一锅绿豆粥终于卖完了。
　　万事开头难，过了这困难的第一关，后面的事情就顺手多了。我的目标是争取在夏天多赚一点，到了冬天就有本钱过冬，也可以考虑做别的了。
　　每天都有几十个到一百个铜板进帐。这小本生意虽然解决了我们的生计问题，但是同样的每天我们都很累，累得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事情。不过累得充实，有价值。其实我还想做些煎饼，八宝粥之类的来卖，但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做，只得先放着。有钱后，每个星期我们都会打次牙祭，做顿好吃的来犒劳自己和海洋。
　　饮食正常后，海洋和我都长高了。我比划着我和海洋的身高差距，太打击人了。为什么同样是在长身高，他却比我越来越高。再这样下去，以后看他就得仰起头了，貌似现在也是仰着头看他的。
　　他拍拍我的头，这小子最近老喜欢拍我的头，抗议了无数次还我行我素。“不用自卑，我是男的，肯定长得比你高的。”
　　臭小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拿开你的臭手。”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反身扭过，却被他巧妙的避开。死小子，今天不教训你，你当姑奶奶是吃素的。
　　我追他跑，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卜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我也不着急，先将鞋袜脱了，就跳了下去。幸好现在是吃饭时间，若是被那些三姑六婆的看见，又该唠叨了。很烦，却又没办法避开。
　　游泳，我最爱的运动。即锻炼身体，还能大方的秀一下自己的身材。
　　海洋在前面向我招手，我快速的游了过去。我们在水里打起了水仗。这一刻，我们都是轻松愉快的少年。这一刻也会永远印在自己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