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之熊女王》无法忘记的遗憾

11、第7章反应

　　“说！”
　　那丫头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容，可是他的话却没有一点笑意。
　　“不瞒姑娘，扬州巡盐御史并不是一个好呆的位置。奴婢今年十四岁了，八岁进来伺候，七年来，已经经历过二十三位巡盐御史，而姑娘的父亲，如今这位大人正好是第二十四位。”
　　“唔？”
　　林招娣眼睛一眯，却是顾不得吃饭了。他叫人将太师椅搬过来，坐在这丫头的面前，道：“继续。”
　　“是，姑娘。奴婢经历过的这些巡盐御史大人，有的是真贪污，被上头砍了头，有的是被构陷，还有的，则是被人害死的。”
　　林招娣道：“照你这么说，这扬州巡盐御史府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你若是装聋作哑，不卷入这里头，将来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能够平平安安的。你为何会放弃这份稳定的生活，来出这个头呢？”
　　那丫头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官婢。不止奴婢，就连奴婢的妹妹和母亲都是。当年，奴婢的外祖父犯了事儿，家眷被没入官奴，奴婢的母亲也因此成了官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的父亲是谁，只知道是某位来府里作客的大人。奴婢的妹妹也是。奴婢，奴婢十四岁了。按照规矩，如果奴婢不能找到出路，奴婢就必须走母亲的老路。还有奴婢的妹妹，盐商安家有人看上了奴婢的妹妹，听说，那人有些怪癖，喜欢折腾幼女，安家每个月至少要往乱坟岗送十个人，都是不满十三岁、连初潮都没来的小女孩……”
　　赵嬷嬷听见初潮两个字，立刻道：“住口！这可是能说给姑娘听的？！仔细脏了姑娘的耳朵！”
　　说着，就叫人拖这丫头出去。那丫头低着头，趴在地上不说话。
　　林招娣伸手拦住了赵嬷嬷，道：“我记得，你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内院的。”
　　那丫头答道：“是。婢子是乘着大人刚到扬州，瞅准了机会，混进后花园里来的。”
　　林招娣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是官婢，按照规矩，你是没有资格进内院伺候的。不过，针线房倒是不忌讳这个。你可愿意去？”
　　那丫头连忙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过姑娘。不知道奴婢的妹妹……”
　　林招娣道：“也去针线房罢。素问，回头你去跟王妈妈说一声儿。”
　　“是。”

　　问完这些话，桌子上的饭菜都凉了。扬州菜本来就甜腻，林招娣又刚刚在船上呆了十多天，更是没有胃口，只就着莼鲈两道菜胡乱扒了一碗饭就完了。只是特特地吩咐了，让厨房里面给他准备一尾鲈鱼和一份莼菜，明天，他打算亲自动手。
　　稍晚一点的时候，贾敏也知道了此事。
　　贾敏可着实吓了一跳，道：“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可真是不安分！”
　　王嬷嬷道：“太太，这事儿可不能姑息。不然，下面人人都学样儿，太太就不好管教了。”
　　贾敏想了想，道：“到底是大丫头开的口，我若是拿这姐妹俩作伐子，未免太过刻意，也落了大丫头的面子。罢了，横竖也不过是两个丫头，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可巧，林如海这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张口就问：“什么两个丫头？”
　　贾敏连忙过来伺候，向林如海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又道：“都是妾身的疏忽，居然让这种事情进了大丫头的耳朵。”
　　林如海道：“按照惯例，若是外放为官，刚到一地的时候，也会采买些人手使唤。可惜的是，为夫来了这个所在，又在这么个位置上，夫人身边的人尚且不够使唤，更不要说大丫头刚刚得了自己的院子。夫人就莫要自责了。”
　　贾敏道：“大丫头到底才六个虚岁，有些事儿，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林如海道：“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就是继续瞒着也没有用，就是今天不知道，明天说不定还是会知道的。大丫头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罢。倒是寿哥儿，他的身子可好？”
　　贾敏摇了摇头，道：“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闹腾着呢。我怕他扰了你休息，让奶娘抱下去了。”
　　“黛儿呢？”
　　“吃了饭，方才在院子里散了散，刚刚叫了水，在房里沐浴呢。他也不小了，我把他安顿在了东厢房。”
　　林如海听了，道：“就大丫头一个在后花园里住着？”
　　贾敏立刻反应过来，道：“怎么心疼了？谁让大丫头是我们家最大的孩子。就是今年不搬，来年还是要搬的。即便是女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父母，更何况大丫头是长女。”
　　林如海闷闷地道：“罢了。搬了也好，他也有地方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贾敏见林如海想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就吩咐摆饭，自己则过来伺候丈夫梳洗。跟过去的三十年一样，在这种事情上，贾敏总是不忘隔三差五地表现一下，刷刷林如海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