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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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事情要从西藏墨脱说起。
打从一开始，不管是喇嘛庙里的幻象，港派张家人所谓的测试，亦或是莽莽雪山腹地的地底青铜门，都叫吴邪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总之他的心底涌上一股莫名思绪，这些思绪逐渐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没把这个猜想告诉胖子，没告诉任何人，只是一个人坐在崖边望着西藏的落日，嘴里叼着根廉价的香烟，双眼微眯，似乎在想着什么，那样子无比深沉。
墨脱是西藏高原海拔最低、环境最好的地方，虽然坐标在喜马拉雅山脉脚下，但四季温暖如春，比长白山的冰冷严寒好上许多。他吸了一口烟，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听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突然开口道：“胖子，你说，张家人到底可信不可信？”
“小哥可信，其他人不可信。”来人道。
吴邪叹了口气，转过身递给胖子一支烟，给他点上，继续道：“就算知道这个地方的青铜门是张家人设的虚假陷阱，但这一趟来的也他娘的值了。”
“就算被那个死老太婆摆上一道也算值？胖爷我可不这么想。”胖子在吴邪身边坐下，砸吧着说：“提起那个老太婆胖爷我就来气，早先在海底墓被阿宁那个死婆娘摆上一道我就咽不下这口被女人耍的气，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折在女人手上。胖爷我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那句‘最毒妇人心’真不是唬人玩的。”
吴邪刚想开口说那云彩呢，又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胖子的一个心结，于是就没说出来，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那老太婆说，食指和中指长的不一定是张家人，可是她的手指也不是伪装出来的，那就说明还有一族人，他们和张家人一样，有发丘中郎将的黄金二指，而且很有可能，他们也和张家人一样长寿。”吴邪把烟夹在手指间，弹掉了已经结成长长一截的烟蒂，说道：“胖子，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是咱们这一路过来最大的谜？”
“……”胖子沉默了一阵，道：“汪藏海？”
吴邪一愣。胖子这话倒是没错，汪藏海本身就像一个谜题，深不见底，不仅智慧过人，而且包括云顶天宫在内的很多斗都是他的杰作。每次回想起以往的经历，吴邪都会懊恼自己竟然被一个明朝的人耍的团团转。
“你指的是，汪家人？”吴邪眯了眯眼，“张海客没有说张家人和汪家人有什么过节，而且汪家也不属于老九门行列，起码到现在为止属于汪藏海一支的后代的行踪还是个谜。”
“呸呸呸，天真，你难不成还相信那个什么张海客？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胖子叼着烟骂骂咧咧地道：“妹妹是假的，你还能真信了哥哥是真的不成？就算张海客知道，他还隐瞒着不说，单冲这一点就知道这些港派张家人也不是善茬。”
“不，胖子，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种可能。”吴邪顿了顿，继续说道：“小时候的那个张海杏是真的，但是后来被掉包了，就跟霍玲一样。”
“我说，这可…”
“你先听我说完。”吴邪打断了胖子的欲言又止，“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胖子，小哥当初找你说的那三件东西中的第二件，究竟是什么？……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你。我们都已经清楚，西藏的青铜门是假的，这是张家人精心设置的一个陷阱，真正的终极在长白山。所以，我是很疑惑很好奇小哥口中的终极，但我也没傻到那种地步，小哥既然已经猜到我会来西藏，就该料到这些会被发现的那一天。”
“天真，你的意思我想我都懂。”胖子吸了口烟，又吐出一个烟圈，认真地道：“我在青铜门里给你说过一遍，但是那时候情况危急，这时候我不介意再说一遍——胖爷我有我关心朋友的方式，如果说我真告诉了你，我可不愿意胖爷我的朋友会用接下来的半辈子一直去找那个东西。小哥也只是说了你可能会找到的，说明找不到的情况他也早就想到了的，胖爷我会帮你找，一切都还是靠你。但是，如果你觉得累，就等小哥从青铜门出来再说。”
“从青铜门出来…”吴邪重复了一遍胖子的最后一句话，突然乐了，“还有五年。就算他真的回来了，谁又能保证他的失忆症不发作？”
“天真，你也别难过，你和小哥都是胖爷我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小哥的事自然也是我们的事儿。这些话憋在肚子里确实不好受，但是既然小哥跟我说了，那就是相信胖爷我，我总不能辜负了他的意，你说是不是？”
“这些我都明的很。”吴邪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作势离开。
“天真，你去哪里？”胖子诧异地盯着他。
“走不丢，去小哥的雕像那看看。”吴邪头也没回。
胖子转过头去盯着他看，吴邪身穿藏服的背影十分瘦弱，却不得不要支撑起一件又一件对任何人来说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拒绝又拒绝不掉。胖子叹了口气，熄了自己手里的烟，摇摇头朝村里订好的小旅店走去。
胖子回到墨脱的小村子后，他径直回了小旅店，路过前台的时候四下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便鬼祟地走过去，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对前台正在写东西的小姑娘道：“大妹子，胖爷我发现了点不寻常的东西，来找你问个清楚，当然，我也不求你全知道，只要告诉我个一半一半就差不多了。”
这个姑娘身上穿着藏服，乌黑的头发编成长长的麻花辫。听到胖子的声音，她停下笔，抬头看了看胖子，突然笑了：“大哥，我瞅您是从北京来的吧，说实话我就是京城人毕业后来这里的，但是您别瞅我是新来的，我的一个亲戚就是这的人，对于西藏这地方，我算是了解颇多。您有啥要问的，就赶紧问吧，不过我告诉客人你，旅游的好景点可都在手册上写着呢，有这时间问我，还不如好好看看那玩意儿。”
胖子干笑了一声，说道：“嘛，合着都是京城人，而且一看咱俩就是性格直爽的人，那胖爷我就不瞎扯皮了。大妹子，关于这儿的吉拉寺，你有啥印象不？”
“吉拉寺？”姑娘轻微地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初。胖子把她的面部表情看在眼里，表面上默不作声。那姑娘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西藏的喇嘛庙多的去了，吉拉寺，这个名字的寺庙单我所知就有三座，还不知道您指的是哪座？”
这回轮到胖子皱了眉。他没有收回自己的表情，道：“这就犯难了，我那朋友就跟我说了吉拉寺，他可没强调是哪座呢。”
“诶？”姑娘一愣，“没准是我记错了呢，您可以去问问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既然大妹子已经信誓旦旦了自己对这里无比熟悉，那肯定是3座没错了，没关系没关系，胖爷我自己找，就不劳烦大妹子你了。”胖子一边略带失望地说，一边趁机打量着那个姑娘。
“诶，您倒别。”姑娘突然出声阻止，“墨脱这地方啊，不比别处，以往都是封闭式的，这不前些年通了新的大公路，这才有国家的物资啊军队啊运过来，早在二十世纪中期就有人在这修了大路的，但那时候条件毕竟差，加上偶尔的大雨，没多少外面人愿意来这遭罪，所以这地方啊，有个地方不知当说不当说，但我一看您就知道您不止旅游那么简单，前些日子还有什么打着政府牌号来这的大雪山里考察什么的大学生模样的人，这我也就不好多说，我看啊，估计您也和他们的目的差不了多少。虽然我不清楚，但看在我们算是老乡，我可好心提醒一句，墨脱这地方，有个血池。”
“嘿，大妹子，你刚给我扯些个历史，你胖爷我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所以不懂，但我还是得多谢你的提醒。”胖子说道，然后就准备回楼上自己房间。
“客人，您先等等。”姑娘突然唤住了他，“离这个地方最近的一座吉拉寺，就在墨脱，而且我看您装备挺专业，一看就是要进山的人，我再劝上一句，如果您真是来爬珠穆朗玛峰的，那还真不是好时候。”
“哦？”胖子一愣。他心道，莫不是上次炸青铜门的时候，炸药引发了地震吧？那炸药威力不大，能炸开青铜门都令他们意外，但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大雪山，长白山的雪崩经历让他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就道：“莫不是雪崩了不成？”
“唉，雪崩那倒是小事。”姑娘叹了口气，突然神秘起来，她瞅了瞅四下，又收回视线，一字一字，认真地低声道：“前些日子，村里几位有经验的导游带了一群从广东那一带来的客人进山，结果好巧不巧地在大雪山里发现了好几具外国人的尸体。村里几个位置颇高的人都商量着要不要封山，但看那些尸体也有些年份，最后默默地上报了也就作罢，但您们可得小心着。依我看呐，才不是雪崩那么简单。”
广东一带的客人？外国人的尸体？胖子一下子恍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恩，多谢大妹子你了，胖爷我还得查查地图，明天好好在墨脱看看，就先回房了。”
他走到楼梯口，突然撇过头大声来了一句：“大妹子，你知不知道那些香港人现在去了哪？”
“香港人？”前台姑娘也一愣。
“就是你说进山的那些客人。”
“哦，他们原来是香港的啊。看来你还认识他们。”姑娘歪头想了一阵，才道：“这我真不清楚。这些我都是听我那位亲戚说的，知情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尸体上了，哪有多余的工夫去想别的。”
“嘿嘿，这也倒是。”胖子又说：“大妹子，我看你那位亲戚挺牛掰啊，这都知道。”
“哪有啊。”姑娘笑了一声，然后朝胖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面带服务人员脸上那种标准的微笑离开了。
胖子也没有多待，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回了房间。
傍晚时分，实际都快八、九点了，吴邪才回到胖子告诉他的那家旅店。他其实在村里逗留了一阵，叼着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走走。他和胖子订了一个房间，挺简陋，连电视机都是极其老式的——其实能有就算不赖了。屋内除了电视以外，就只有两张床、两个床头柜。
吴邪走到靠窗的那张床边坐下，把枕头立在床头，自己懒懒地靠了下去，过了一阵，才说：“胖子，你说，这地方奇不奇怪。”
“能和小哥扯上关系的地方哪里不奇怪了？”胖子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他嘴里叼着烟，也不吸，也不去理已经结成一截的烟蒂，说道：“天真，胖爷我今儿个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墨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村庄四周环绕着的大雪山没有了日光的照射，形成鬼影一般的墨色，也像一个个高大的士兵，守卫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天晚上的夜景格外迷人，月亮清冷的月光映在村子里，映在黑乎乎的大山上，随即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还映在村外的湖上，波光粼粼的，格外好看。不仅是月色，今夜的星星似乎也很多，一闪一闪的。
早就听人说西藏的夜空美如画，吴邪以前一直忙着闷油瓶的事情，还有和那些港派张家人打交道，所以一直都没注意到，现在沉下心来看，就觉得心底格外平静无波澜。
吴邪靠在床头，一边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一边注视着站在窗边的胖子。月光也照在他的身上，映出这个人胖胖的轮廓，但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格外深沉，他嘴巴里只剩下了个烟头。胖子今天变得很奇怪。吴邪想。
“天真，兄弟之间不隐瞒什么，胖爷我也就直说了。”胖子终于取出嘴里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了，把视线从窗外移到屋内的吴邪身上。
“得，除了小哥告诉你的事儿你还隐瞒的了什么？”吴邪习惯性地开了个玩笑，忽又发觉气氛不对，便及时住了嘴。
“张海客也进过山。”胖子道。
“恩？”吴邪一愣，随即说道：“仔细一想，这似乎也不奇怪。如果你说那家伙没有进过山，我才觉得奇怪呢。”
“他是在我们进山之后才进的山。问题在这里。”胖子表情严肃——这是很少有的。
吴邪直起身子，“等等，照你这个说法来看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张海客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们？……那他之前那一套又是何必。”
“没准不是针对你。”胖子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
“你的意思是…”吴邪很快就了然过来，“那岂不是张海客早就发现了张海杏是假的？”
胖子点点头。他走到吴邪床边坐下来，说道：“在你出去的那段时间胖爷我想了很多东西，现在我一件一件讲给你听，你记着就好，最好给我一只笔和一张纸。”
吴邪明白过来，胖子又要使用他那神奇的枚举法。他点点头，然后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掏出这些东西递给他。吴邪记得，胖子第一次施展这项能力还是在云顶天宫。一想起那次经历，他不由自主地干笑几声，也就不愿意去想了。毕竟差点死在那，谁还愿意再来一次？
胖子接过纸笔，趴在床上，吴邪也趴到他身边仔细地看着听着。
“一，张海客和张海杏都不是张家人。”胖子在白纸上写了个序号一和这两个名字，然后在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如果按照天真你的说法，这就有点说不通了。我们暂且认为张海客当初告诉我们的事情全部是假消息，认为他之所以告诉我们小哥小时候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他。但这里出现了漏洞。”
“你指的是蝎子模样的斗？”吴邪皱皱眉，“根据他的描述，而且就算他描述属实，张海客对那个地方称得上是熟悉得很，说明他下过那个斗，还是和小哥一起的。张家人的放野过程。”
“照这样子说，他们一开始确确实实是为了放野成功、得到长辈的信任和认可才去的，但是我们对于那个斗的了解仅限于张海客的描述，但是又确实挺奇怪，有谁会把自己死后的墓修得那么奇怪？我们没去过那个地方，所以这是第一个谜。”说完，胖子提笔在纸上写了个“蝎”字，并在旁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胖子，或许张海客也并不深入了解那个斗呢？他了解的或许只是这个古墓的表象，一些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吴邪指了指胖子刚刚画的问号，“照他说的，恐怕现在世界上只有小哥一个人真正深入过，而且张海客发现的那些尸体，毫无疑问就是张家人。小哥不止一次进去过那里，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小，那些大人带他去只不过因为他的血液特殊，可以帮他们驱赶那些吸血蚂蟥，但是你也知道，小哥从小便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肯定在放野之前就已经调查过那个古墓的一些基本信息。”说到这里，吴邪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搜了搜信息，一边抱怨着这里信号太差。
“诶，给胖爷我看看。”边说着，胖子就抢过来吴邪的手机。
“操，你悠着点，流量可贵着呢。”吴邪叫道。
“天真，你啥时候这么吝啬了？赶明儿回了京城，胖爷我请你吃顿烤鸭补回来。”胖子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看了会儿又递给吴邪，说道：“别看了，胖爷我刚刚都搜了个遍，和咱们要知道的信息八竿子打不着边。”
吴邪听了这话，瞅了手机一眼，确实都不是啥需要的重要信息，也就关了手机。
“道上人都称，哑巴张是倒斗奇才，夹他的喇嘛，那费用都超过请一个大明星了。”胖子突然说了一句题外话，“那个斗里头，一定有什么和张家人世代守护的东西相关的玩意儿。先不说小哥，单就是张家长辈都去了，就足以说明它的特殊。”
“这倒是一定的。”吴邪说道，“行了，说你的第二个推测吧。”
“二，那就是张海杏是假的。”胖子在纸上继续写着，“这个‘二’可以追究出两个假设。其一，我们认为张海客不知晓，那就说明小时候的张海杏是真的，而现在这个耍了我们的死老太婆是冒牌货。其二，那就是张海客其实都知道，那就说明了第一条推测的正确，因为张海客这个哥哥有可能也是假的，再或者，他有什么他的理由对你保密。”
吴邪被胖子这么一说，直觉是认同的，但是在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哪里出错了，而他也烦躁地认为有个地方不对。但是到底是哪里？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示意胖子继续。
“三。这一点和前两个不同，它不是关于那些张家本家或外家人，而是西藏墨脱这个地方。”胖子在序号三的地方写了大大的墨脱二字，“天真，你还记得董灿的事情吧？”
“那个张家人？”吴邪皱眉。
“对，但我们还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胖子写着，“我们已经大致知道了他在康巴落的一些事情，以及小哥去到那被当做董灿的族人受到那里人的尊敬。”
“这和墨脱又有什么关系？”吴邪问。
“这才是我要说的。”胖子停下笔，转头看向吴邪，一字一句：“天真，我问你，小哥为什么能找到那个地方？”
“墨脱的线索？…小哥患有失忆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之前的事情，所以除了童年记忆，他的其他记忆基本属于空白，所以他拜托了吉拉寺的德仁喇嘛帮他记下这些东西，直到他再次回来这里。”吴邪说道，“张家人的寿命很长，所以德仁喇嘛死后，这个任务交给了下一任德仁喇嘛，可惜这个线索却断了…等等，小哥，德仁大喇嘛……”
“是的。”胖子说道，“我们不了解康巴落，甚至连吉拉寺都知之甚少，因为我们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小哥的过往和港派张家人上面了，根本没有仔细去了解这个喇嘛寺。”
“你的意思是，吉拉寺也有问题？”
“没错，是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胖子点头，“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座吉拉寺？”
“你什么意思？”吴邪皱眉，“我靠，胖子，你难道还怀疑我的方向感不成？”
“那倒不是。我是说，这地方的吉拉寺不止一座。”
“什么？你别逗我啊胖子。这不可能。”吴邪一愣，“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而且张海客他们也轻易找到了这里，那就说明多座吉拉寺是错误的啊。没道理会没人说，而且重名的寺庙都聚集在一片地方，这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虽说胖爷我没文化，但我也知道地方他娘的那叫个奇怪。这些是这家宾馆的人告诉我的，而且我还要给你说个事儿，我刚才不是给你说过张海客他们也进过山么，而且从时间推测，那段时间我们估计已经进了青铜门，发现了那具奇怪的汉人尸体。我打听来消息的那姑娘的一个亲戚就是给张海客带路的导游之一。他们还在雪山里发现了几具外国人的尸体。”
“尸体？还是外国人的？”吴邪觉得现在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挠了挠头发，说道：“是美国人的，还是德国人的？或者是，越南人，再者就剩下了那些印度人？”
“天真，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天真。”胖子瞥了他一眼，“美国白人和德国人，你能看出来谁是哪国的？”
“这倒也是。”吴邪拿过胖子身前的纸，仔细琢磨了一番，突然脸色差了起来，他指着一个地方，低声道：“胖子，这还有个矛盾。我们都猜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