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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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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衬衫纽扣小巧,陆彦沉没耐心干脆蛮横的扯开。漂亮的锁骨冒了出来。他晃晃荡荡的站起来,衬衫被甩到床单上。脊背深深的沟壑配着完美的曲线展现在林渺的眼前。
陆彦沉往浴室的方向摸,金属腰带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花洒的水声弥漫过夜色浓郁。淅淅沥沥的。林渺合上房门,终于出门。
碰。
里面传来巨大的响声。
水面刺啦的声音炸裂在林渺的耳朵里。
“我天。”林渺简直无语,“八成是滑倒了。”林渺下意识的站到浴室门口想听一下陆彦沉有没有自己站起来,可是过了大概五分钟里面人没有动静。
“陆彦沉…”她试着喊他,没有回应。
她走进去,啼笑皆非。这个世上居然有人穿着裤子洗澡的。皮带被解了一半,陆彦沉跌坐在花洒底下,水从他的头顶洗刷过去。流过他的坚实的腹肌和宽阔的背膛,裤子湿透地黏在他的身上。
陆彦沉微微仰起头,那种眼神让林渺的心头一颤。他哪里像个狠辣的商人,这一刻怎么给她一种和善的感觉。陆彦沉的目光里没有一点杂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你,好像在告诉你,我在这等了很久很久。目光像孩子一样的纯粹。
“你想洗澡是吗?”她关掉花洒,蹲下来。陆彦沉湿漉漉的头发服帖的顺在他的脑门上。他忽然抱住了林渺,肌肤传来的热度微微发烫。
“嗯。”
“你知道我是谁么?”
“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嗯。”
陆彦沉的每一声嗯都极轻极轻,像羽毛扫在林渺的心上。林渺伸出四个手指晃荡在陆彦沉眼前,问他,“这是五对么?”
“嗯。”
林渺基本可以确定,陆彦沉已经醉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她红着脸拿毛巾擦拭陆彦沉的背,古铜色的皮肤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肌肉很紧实,应该是平日做了许多的锻炼。撇去他和她的身份来说,林渺得诚实的承认,陆彦沉有一张迷人的脸和让人血脉喷张的身体。
擦得差不多了,她就拿睡袍子给他换上。使劲扯下他的裤子,气定神闲的不乱看。一身大汗以后总算是收拾得当。
她可不是故意占陆彦沉便宜的。要硬算,林渺还觉得是自己吃亏了。帮着仇人擦身体换衣服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林渺头还有些晕,自己去洗了个澡,终于去了书房。
她盖着一条薄毯,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陆彦沉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他在临川闯荡六年,喝酒曾经喝到胃出血,一波又一波考验,总算抵抗力强了一点。刚开始是醉的不行,洗澡的时候被冰水浇灌,多少清醒了一些。
可那时,他根本舍不得醒来。
…
晨光微熹,淡黄色的光晕透过窗子照在林渺的脸上。她微微嘤咛,粉嫩的唇瓣无意识的砸吧两下。
温温热热的软糯轻轻扫过她的唇角。
书房的门被合上,陆彦沉拿上外套往公司赶去。
林渺猛地睁开眼睛,她望着窗外的光辉,颤抖着指尖触碰上自己的唇瓣。
陆彦沉为什么要偷亲她。
有异样的感觉从心里涌现,像是鸡蛋壳开了一个口子,流出些微蛋黄。
…
“洛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的话,你要的画大概在五个月后能够交给你。”签完合同,林渺与洛天麟握手。
洛天麟是景夏地产的现任CEO,是老董事长洛天鹰的儿子。新买的别墅里想挂一副林渺的画作,这才求了过来。
洛天麟基本是个甩手掌柜,不懂得管理公司,偏爱吃喝玩乐。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天赋异禀嘛。管理不行,他鉴赏画作的本事是出了名的。在那个圈子也算是有头有脸。
25岁的年纪,穿着一身休闲T恤没有一点架子。人也长得俊俏,要说有什么不好,责任心不强算一个。
“我来晚了。”桌子前陡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渺抬头。没有想到是周亦轩。
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小姐,这位是我们景夏今年合作的缘德律所里的周律师。我之后赶时间,就把两件事凑到一块了,反正你也是景夏人,不介意一起吧。”洛天麟问林渺。
林渺脸色尴尬。陆彦沉应该不会让“缘德”这家律所来当景夏的顾问的。听说缘德的合伙人和洛天麟私交蛮好。这一切估计是洛天麟做的主。
“不介意。”人都来了,介意能怎么办呢?
都搅在一块了,林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洛天麟的手机响了,半分钟后他面带难色的说:“我得去帮忙鉴定一块玉,正好这个点彦沉的工作也该结束了。我就说这种事不该我来弄的,林小姐,你打个电话给你老公啊。我先走了。”
不待林渺反应,洛天麟就拿着包走了。这下子只剩下林渺和周亦轩了。
“风南街的722号,是,你赶紧过来。洛天麟刚走,留了个律师跟你洽谈事情。”
电话那头陆彦沉直白挑破:“我知道,是周亦轩吧。”
通知到位,林渺挂断电话。他那是什么口气?
周亦轩始终冷静的看着林渺给陆彦沉打电话。这一次的相逢多少带着点蓄意,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推到林渺的面前。
“一年前的楼盘案子,和陆彦沉有关,我想你可以看看。”
看到这份资料,林渺大抵也猜到了。恐怕这次缘德和景夏的合作,周亦轩没少掺和。
一年前,临川市有一桩和景夏有关的危楼案,景夏是主要责任方。负责该项目的人正是陆彦沉,可到最后,陆彦沉完美置身事外。所有罪名由一个叫钱桦的包工者全部顶下。可后来无论怎么追查,陆彦沉干净的天衣无缝。
周亦轩却找到一个小突破口,抓住一点证据。看完所有资料,林渺抬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蹲在牢里的钱桦也许是替罪羔羊,而在外面的陆彦沉才是真正的犯人。你找我是因为我更容易获取资料,把陆彦沉绳之于法。”
“不是。”周亦轩俯身向前,嘴角含笑,“为了让你早点报仇,早点离婚。”
林渺的眼睛酸酸的。是她低估了亦轩,也高估了自己。就算她刻意疏远他,他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担忧她,为她的事情努力。
“我不是让你不要管我了吗?”她的心里自责的要命,几乎带着哭腔看着周亦轩。周亦轩只是抬起手像很久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是有私心的,不算是为了你。你只有解决这个心结才会好好的生活,我才更有机会再走进你,对不对?”
“你要带她走哪里去?”陆彦沉一屁股坐到林渺的旁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周亦轩。
林渺被吓得一抖。他来着可真快,她不知道陆彦沉究竟听到了多少?一年前楼盘的案子,他有听见么?如果听见了,她调查的难度就大很多了。
“周亦轩,你是我们景夏合作律所的律师。我不知道你和我陆彦沉的妻子能有多少法律问题可以聊。还是你们刚才在聊关于离婚赡养的话题?”
陆彦沉挑衅般握着林渺的手。
周亦轩自然是看到了,“如果陆总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二位的离婚事宜交给我办,我想我一定能办的漂漂亮亮的。”
他还真是对林渺不死心。陆彦沉对这个结果很吃味。良心来说,周亦轩工作的律所是全临川市数一数二的,无论是学历还是样貌。他陆彦沉只能说跟周亦轩拼一个不相上下。
两个同等帅气的成年男人彼此对视,中间夹着的林渺浑身不自在。好在之前的资料被收了起来。看样子,陆彦沉也许并没有听到楼盘案子,要是听到了应该就不会在这墨迹了。
“陆彦沉,你不是要跟亦轩谈景夏的事情么?”她别扭的站起来企图甩开陆彦沉的手,“我也有些事情,我…”
她话还没说完被陆彦沉拽下来。陆彦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快速的递给周亦轩。“看完、签完,没问题直接交到景夏去。缘德的周律师应该不用陆某教你做事。”
言毕,陆彦沉把林渺带了出去。
“陆彦沉这不是回家的路。”林渺坐上车子她便下意识以为他要把她带回陆宅。
陆彦沉对这个家字很满意。乔约开着车解释道:“是啊,夫人咱们现在要去孤儿院呢。”
“孤儿院?”
陆彦沉本来没打算让林渺跟去,但他此刻吃醋,怕林渺又跟周亦轩混到了一块。
“嗯,陆总资助了一家叫‘真心’的孤儿院,这两年的这个日子都要过去的。”
嗯?陆彦沉会去资助孤儿?是因为他以前也是孤儿么?
林渺垂着眼帘看陆彦沉,不和周亦轩对峙了他就恢复成了这样。没有什么表情。
车子停在路边,里面是一条窄道,车子无法开进去。林渺跟着下车,走进去才发现是人声鼎沸的集市。他们已经从市区来到远郊的小山区了。
陌生的环境,一路新奇。
在一桩老旧的四合院前他们停下,木制的‘真心’孤儿院的匾额灰暗破旧。
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远处古朴的房子里跑来一个身影,由小变大,原来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一下子扑到陆彦沉的怀里,喊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