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来了》高兴不高兴

10、章十

　　阿婆一直都是笑吟吟的，不复那天神经兮兮的样子，让小小有种认错人的错觉。自她上桌后小小就没了胃口，只是全程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扒饭。反观旁边的妞妞，却一直胃口极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无谓。
　　好不容易挨到饭闭，小小交代了下表姐稍等，跟着阿婆去了后堂。
　　“阿婆……”小小叫到住准备进厨房的老人。她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因为那天阿婆看她的表情，是一脸了然。
　　阿婆闻言转身，看到小小，脸上依旧是一天来没有失过的笑容，慈爱悲悯。她看着小小，等着她的下文。
　　小小却迟疑了起来，她如何都觉得自己好像太过相信直觉，开始怀疑之前的决定。想说不想说，踌躇着，自己在那天人交战。左边小人说让她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右边小人又提醒不可盲目相信陌生人，而且看她那天的动作，你怎么可以放得下心去和这样一位诡异的人交心。你一言我一语，纠结得她头疼。
　　“你怕我，小姑娘。”阿婆微笑，对于小小叫住她却不说话的不礼貌的行为没有多言，一出口就直点小小的心里。
　　小小挥散脑子里乱叫的思绪，对于阿婆的一语言中无奈肯定。她的确是怕她的，如何不怕？但小小却不好点头，不仅不礼貌而且有点神经。
　　阿婆却没有在意她欲言又止，但分明又有问题想问的表情，依旧笑着，“不用怕我，你也没什么好怕的。”
　　阿婆果然知道她身边发生的事，小小心想。她也想如阿婆说的那样不惧怕自己身上发生的这次离奇的无法解释的事，但是她却做不到。
　　“不要在意你的不同，现在你觉得这是个灾难，但以后你怎么认为的，现在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呢？”阿婆像是看透小小所想。
　　状似疑问却没有给小小回答的机会，只是接着说：“千万不要因为你现在的担心害怕，给未来的你找不必要的麻烦。小姑娘，你今天叫住我是因为你身边跟着个灵的事吗？”
　　这次阿婆是真正的询问，听到阿婆切入重点，小小慌忙点头。她知道按她的力量她根本就无法反抗，但任何一个人突然被一个鬼，好吧，就按阿婆说的灵找上，她想如果不感到惊慌恐惧，想千方百计的把起甩掉是不可能的。至少，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里接受力。
　　“那你是想我给你什么答案呢？为什么会找到你还是该如何脱离？”阿婆在小小搬来的板凳上坐下，她已经很老了，才刚刚稍站了几下，便有点吃不消。
　　小小在阿婆那双属于年长者特有的睿智的双眼下审视自己，她到底如何想法。
　　”我毕竟是害怕的，阿婆，如果可能我可以与它脱离吗？我才15岁，没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个能力承担这种事。不管它到底想干什么，我都没有可以帮助它的条件。并且，我的生活已经打乱。“小小有的想哭的冲动，长久以来的压抑逼得她只能半夜躲在被窝里流泪，连哭声都不敢露分毫。
　　”傻姑娘，它跟着你自然有它的道理，你当有自己是个能干人的想法。灵是个脆弱的东西，它们失去了坚硬的躯体，只能使用最柔软的灵魂去与你交流，你为何要怕他呢？你才是强大的啊。“阿婆细细的开导着小小。这个小女孩身上有太多她的影子，看到她就像看到很久前的自己，也如今天的她这般害怕惊慌。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可以开导自己的人，而这个小姑娘，她却可以好好疏导。
　　”可是.....“小小还欲再讲，堂前等急了的妞妞走了进来，喊她回去。
　　无法，这件事有第三人在场多是不便的，小小慌忙对阿婆道了谢谢后，欲待走。
　　阿婆却拉着住转身的小小，拍着她的手微笑的对她讲：“一个人的脑袋是无法完全想通别人脑袋里想的什么，如果你有疑问想知道，为什么不试着与他沟通呢？他或许不会直接告诉你，但是该让你知道的，他总会告诉你的。好了，快去吧，没事可以来找我这个老太婆多坐会。”
　　阿婆说完放开她的手，挥手让她回去。
　　小小一路想着阿婆说的话，觉得她的确应该和它讲清楚说明白，如何也不能让它沉默下去，一直搅乱自己的日常。想得入迷，童妞妞叫了几遍都没有听清。
　　童妞妞忍无可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猛摇几下，喊到道：“回魂回魂，我说你到底听得我说话没有？“
　　”啊？“小小是真没听清，被妞妞叫醒后有点懵懂。
　　“我问你到底和那个老阿婆说了什么，一直神神秘秘的。还说什么问清楚，问什么呢？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的啊？”童妞妞纠结，她在外面等她半天，眼看着在不走下堂考就得迟到了。急急忙忙跑进去找她，就见小小明显的有点情绪激动，见到她进来，两人就结束了交谈，摆明着躲着她，绝对的有猫腻。
　　小小笑，左顾而言他，“没啥呢，说我现在学习有点累，很多都不明白，阿婆教导我说不懂就问嘛。话说这里的斋饭好好吃哎，你最喜欢哪个啊？”
　　对于童妞妞来说，除了吃，其他都是小事。所以一下子就被小小转移话题，对小小凯凯而谈中午的菜色味道，叽里呱啦。小小看她被她带出了她为什么与阿婆单独聊天的问题，心里偷偷松了个气。她不是不愿与她讲，而是跟她讲也没用，特别就童妞妞那个大嘴巴，告诉她的话没准转眼就全传出去了。那到时她就不单是一个异类讲到通的了。
　　小小转头看了眼步青寺，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山腰上的马尾松上，树叶根根泛光，给这个落在山腰上的古寺平添佛光。
　　临走时小小听到身后阿婆的感叹，声音很低，细听才真正听明。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小姑娘，“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