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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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考完最后一科的铃声响起的时候，随着响起还有大家压抑了很久的欢呼。我安静地收拾着书包，越发沉默。周围的人且笑且闹，我也不想加入。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我很喜欢那个歌手，可是她很年轻就死了，她死的那天，我在的城市下了一场哀伤的大雨，多慈悯的天啊，除了悲哀，我什么都感受不到。突然有个女孩儿就伸手过来揽我的肩，把头凑上来问，“林q,晚上大家都去KTV，你去不去？”这个女孩儿就是我唯一的朋友，那天坐在太阳下声嘶力竭地喊着白净体育生的女孩儿，后来，她和那个体育生在一起了。他对她很好，她每天都很高兴。暂且叫她于k吧，我摇了摇头，说，“不去了，太闹了，吵的我头痛。”她就笑，摇着我肩膀，”去啦去啦，不要真的不合群嘛。“看我还是拒绝，就开始撒娇，她笑起来嘴角有个很可爱的小梨窝，性格很好，能容忍我无论何时的怪脾气，把我看的很重。这是个极好的女孩，我最后还是没挺住，答应了。她又笑出了梨窝，“我男朋友他们班会在隔壁包间里，哈哈到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啊，看看你每天都捧上天的小男友。”她笑着抱了我一下，跟我挥手道别。我回家吃了晚饭，洗了个澡，依旧背着双肩包，并不是很期待地去那家传说中有人在包厢里吸毒的KTV。我到的时候同学都在楼下等人，大家见到我来了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自顾自的聊着天，我知道的，我存在感一直都很弱。我也站在人群边缘很安静地等着，有时低头，有时抬头看看同班了三年的，有些甚至还是带着陌生的面孔。就要分开了啊，我悲伤的情绪还没酝酿起来，就生生地终止了，因为我看见了我想念了两个月的人。说起来是很矫情，可是我的的确确，想了她两个月，想了两个月她会做些什么，想了两个月假如她知道我是个同性恋时脸上露出的满脸厌恶。有的时候想着想着，脸上分明还是笑着的，眼泪却流了下来，一段看不到结果的暗恋，被喜欢的人排斥和厌恶，卑微的像个乞丐似的求她施舍一个眼神一点关注，这样的自己，深深陷入无法自拔的自己，真的很可悲。也从不曾希望过和别人分享心酸，暗恋么，终究是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成长。它始于心动，长于情深，止于唇齿。我只来得及看她一眼，背影，她没有看见我，和一群人上了楼。她来时像是众星拱月，吸引走了我同学们大部分的眼光，也是，她那样长相俊朗的一个人，怎么会关注到站在阴暗面的我。于k迟到了，他们看人来的差不多齐了，就上楼开了两个包厢，我跟于k待在了最靠近她男朋友包厢的那间。我不会唱歌，嗓子喑哑难听。而他们也从不会把麦克风递给一个沉默的人，倒是于k唱了好几首，她长得就很不错，今天穿的更是好看，如果不是她有男朋友，我想我们班很多人也要有想法了。我坐在阴影里吃爆米花，我很喜欢吃甜食，几乎到了每天兜里都要塞糖的地步。她唱完了歌坐在我身边，有的时候听到什么好笑的就咯咯咯笑起来，更多时候是窝在我身边和我讲她帅气的男朋友。她说的时候，满脸的笑容。不知道是谁先启了一瓶酒，“噗哧”一声的散气声就像是拉开的号角，包厢里开始摇骰子，喝酒，大家笑的更开心了。于k也高兴地加入了，可惜运气不好，连喝了好几杯，到最后我帮她撑了半场。她已经喝的有些迷糊了，我也觉得肚子涨了起来，不能再喝了。时间过得很快，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包厢里就剩了我和于k还有另外两个我不太熟的女孩子。我拖起躺倒在沙发上的于k，“快起来啊，要回家啦。”她其实不是很醉，冲我嘻嘻笑了两声，嘴里还不忘呢喃说，“不行啊，要去找我男朋友啦，我要…”她话还没说完，楼道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高亢的女声:“cao你妈逼！”这又是估计哪个混混之间的打斗，我没有理会，继续拖着于k。
突然声音又响了起来:“谁他妈叫于k？让她那个小婊子出来见我！“我几乎一惊都快拖不住于k了，正准备出门的两个同学突然冲进来，“于k，有人在门口找…”话还没说完，门“砰”地被人踹开，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一群女混混，足有十几个，她们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背影挡住了一片灯光。那时我和于k是蹲在地上的，抬头看她们时感觉气势格外凌人，我吓得酒瞬间就醒了，低头看于k，她的脸色苍白，但并不看那些人。领头的那个红色高跟鞋女的扭着腰走了过来，突然笑了一声，用手死死地拎住于k的头发，把她硬生生地从地上拖了起来，力气大到我都有点向后倒。我惊得没了动作，呆愣愣地站着不动，看着那群人就拖着于k的头发把她拉了出去，踢开一地的啤酒瓶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停，还不忘回过头怨毒地瞪我一眼。眼睛里威胁也很明显，明摆着告诉我别多管闲事。我虽然是个胆小懦弱、怕痛怕死的人，可我到底不是一个人渣，朋友有难，哪怕是被欺负好了，我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反正，我也安全太久了。我追出去，心里有点紧张手脚发软，我还没踏出房门，时间太短，啪一声在我耳右方炸开。带着于k的呜咽声。我知道她是被打了一个巴掌，而且力气一定不小。我下意识地推了一下把于k堵在墙角的红色高跟鞋女。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追出来还推她一下，在对某些不可抗力无可奈何的眼睛光波里“哗”地一声被我推倒在地。卧槽槽槽槽！！那时候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心里欢呼着我叫林大力，大力出奇迹！！！但其实真的不是我的关系，我没用多少力，主要是她穿的高跟鞋太高了，而我仅仅是撬动地球的一根杠杆。可是她的小姐妹不这么想啊，因为的确那不可抗力来自我，也是我把她推到地上，推出一种挨cao的姿势。其实那一瞬间我很怕，但是不后悔，时间也很短，我也来不及再多想些别的什么了。她小姐妹们挺着沟大骂一声:我cao你妈！好像她们也只会问候别人生殖器似的。然后黑压压的一群走过来，我背靠着墙壁，心里终究还是害怕了。“林q！！！”我听见于k的声音喊了起来，倒是吸引走了一部分注意力，然后响起了有规律的巴掌声，带着狠狠地咒骂，难听得不堪入耳。我心里难得带一种赴死的慷慨就义感，也不再挣扎。本来就打不过，我自己知道，但有的时候一些没有必要的反抗也有它的意义，起码不会太丢脸。，这婊子我来打！！”那红色高跟鞋女此时已经在众多喽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冷笑地看我。我看了看她，不说话，远处又传来了于k杀猪般的嚎叫:“林q！！！！”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配合着她的嚎叫响起的，还有我的头被狠狠摔向墙壁的撞击声，周围女孩儿们的吸气声叫好声，隔壁包厢里“砰”地一声踹开门的吼声:“cao你妈了个几把！！吵你妈逼！！！”伴随着的，是我感觉自己好像跌到了冰窖里的彻骨寒冷。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再次见到叶x我是这样不堪的、令人作呕的、连我自己都恶心的懦弱样子。空气好像凝固了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不敢抬头去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叶x，我真正的害怕到颤抖了，祈祷她没有看见我，把头靠在墙壁上，用散落的长发遮住脸，整个身体也挨着墙壁，像是挨着避风港。这样安静的气息直到被我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声打破，我哭了。我宁愿被打死，抛尸街头，也不想让叶x看到这样的我，太多太多的委屈像是重顶压着我，喘不过气。我感觉叶x好像跑了过来，跑过来干什么呢？看看是不是我？还是和红色高跟鞋女打个招呼？可是我不敢动，然后下一刻就感觉到她顺着我的腰把我狠狠按在她怀里。她甚至没有拨开我的头发看看是不是我。直到很多年以后，这幅灰色的画面还是一闭眼就能想起来，依赖顺服的我，和绝对占有姿势的叶x。我的头靠在她胸口偏脖颈的地方，用手小心翼翼抓着她袖子的边，微微哽咽和颤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