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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和往常一样,我继续和斩魄刀进行沟通以修炼始解。和每次一样,我最后还是没能知道我斩魄刀的名字,更不要提解放语。

      “我是不是拿错刀了啊?”我喃喃道,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映照在斩魄刀雪白的刀身上,倒是相当的绚丽。

      【我不想始解】

      “别这么任性,你已经是大人了。”

      【啊呀,你管我!】

      小孩气脾气跟牛似的,好说歹说都没用,为了对付这小鬼我特意参加了静灵庭好妈妈补习班第三期——教你如何完美掌控熊孩子,一个大老爷儿们窝在一群美艳少妇堆里学这玩意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学了全套课程回来运用完全失败不说,我还成功地拉完了静灵庭四分之三的已婚男人的仇恨。

      还是冬狮郎最好,起码他还会给我爱的巴掌……

      “今天跟我一起出去吗?”

      【谁要和猥琐大叔一起出去!?】

      “五席,快一点,比赛要开始了啊!”感慨脸小次郎从门外探出头来。

      席官争夺赛,是番队内部举行的竞赛,除本番队队长外,副队长及其以下的所有番队干部都可以由下到上进行挑战,是所谓下克上——这条说明纯属扯淡,队长还能挑战谁?总队长?灵王?

      在挑战开始的那一刻起,荣誉就只属于胜利者。

      当我到位的时候,站在高台上的一心队长正好在宣布比赛开始。

      队里一个颇有实力的青年跃跃欲试地出列,指定我右侧板着死人脸的冬狮郎挑战。我想想,那个勇敢的青年好像叫三筒……不,又好像叫三条也说不定。我正想问问我亲爱的副手这个问题,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间接地阻止了我伸手搭小次郎肩膀的动作。

      “听说那个五席还不会始解呢!”

      “哦,凭关系上位的吗?我就知道那种弱鸡没什么本事。”

      “看,他被挑战了!”

      一旁相当恶劣的议论声以一种不大不小恰好的音量传进我的耳朵里。

      “就你了。”黑黢黢的壮汉傲慢得连自己名字也懒得说,指了指另一边的空地自顾自地就过去了。

      抱歉你的妈妈没告诉你什么叫对前辈应有的尊敬吗吗?

      “大概是新晋队员,稍微敲打一下他把,拓也,”不知何时窜到我身边的乱菊大姊幸灾乐祸地坏笑,“他好像没把你这个鬼道天才放在眼里呢。”

      “就冲着我还不知道斩魄刀名字而他可能已经掌握始解就足够他自豪了。”我慢吞吞地挪到那块空地上,那个大壮汉似乎已经相当不耐烦,摇头晃脑活动肌肉,骨节啪啪啪作响,相当挑衅地看着我。

      “来来来,下注罗,下注罗!”三针丸扯着那个破落嗓子吼着,志波一心一巴掌把那个企图扰乱会场秩序给十番队抹黑的家伙嵌进墙壁。

      “那么,开始吧。”我话音未落,那个大家伙就咆哮着始解了斩魄刀冲了过来。略显秀气的斩魄刀瞬间变成一把巨大而威武的砍斧,看样子他的确有他骄傲的资本。

      “剁烂他,黑象头!”巨大的砍斧落地,大地被震得轻微摇晃,地面也被那重击砸出一道巨大的伤痕。我那位对手发现我消失在原地之后怒吼着将斧头像螺陀一样抡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凝结,形成了一道由气流组成的铁壁。

      “相当聪明,应该是有人事先告诉他五席擅长鬼道而用这种方法可以阻挡攻击性鬼道或者闪花的之类的剑技。”黑崎一心赞赏似的点头,无疑给了那个挑战我的大块头更多的信心。

      实际上用鬼道击碎这个看起来相当牢固的护壁并不怎么费事,但既然人家能往这么想,就不能扼杀人家的想象创造力。

      除了正面进攻,还可以从上面来不是吗?我高高举起手,一旁围观的新队员不敢置信地议论着我居然这么快就投降早知道自己也应该去挑战之类云云。老队员们都挂着一幅你们涉世未深不怪你们慢慢来就好的表情。

      “破道三十三,赤火炮。”窜上天然后轰轰轰下落的赤火炮直接从上面命中了这个陀螺,赤火炮并未直接击中那个家伙,而是融入四周的劲风当中,风助火势,场地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火陀螺。

      场外一片惊呼。

      赤火炮的火焰会烧干净他周围的灵子,只要他动作一缓火焰就会顺势扑到他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半分钟后,那个家伙主动停止了转动,面目全黑,几近赤裸。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惊叹那家伙的本钱居然那么大!!番队里的女同胞们尖叫着跑开,男同胞们都黑了脸。

      那个大壮汉像是被烧糊涂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耐心地等他回神,没有趁这个机会下黑手。他清醒之后愈发恼羞成怒,怒吼着将斧头劈了过来。

      既然他这么不依不饶,我也没道理不狠狠地用实力践踏他的自尊。

      我轻轻地伸出手。那家伙狰狞的面孔中闪过狂喜,似乎以为胜利在握,他用力地劈了下来,只要一瞬间,在他眼里那只苍白瘦弱的手,甚至是我整个人都会化作骨渣血泥。

      世界静了下来,他保持着他向下劈的姿势,上一秒和这一秒几乎没什么不对。

      斧刃以一种绝对静止的姿态被我捏在手中,我直直地接住了外人看起来相当凶险的惊天一式,相反是那个家伙,虎口被震出几个大口子,腥红的血不住外流,染红了整个拳头。看样子为了泄愤他用了相当大的力气。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这大家伙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新晋队员们也是一副见鬼了似的难以置信。但我只能说这相当的正常。所谓死神四大技法,斩拳走鬼,并不是说斩拳走鬼就绝对衡量了一个死神的实力,除了这些,还有灵压。灵压是第五个量度,一般意义上而言,灵压越强的人实力越高,除了用灵压进行威慑,压制,攻击之外,灵压也是可以用来进行防御的,甚至是攻击反弹。我身上的灵压防御,还不至于被这种刚进队没多久的家伙击碎。

      我羡慕地抠了抠这个壮汉的胸肌,假装歉意难掩恶意地笑了笑,“破道之一,冲。”那个家伙直挺挺地被冲击波带到空地之外的四番队特派队员那里,直接就可以开始进行治疗,连搬运也不用。

      “相当精湛的控制力呢,拓也,”御姐副队长乱菊又窜了过来。

      “怎么没去看冬狮郎?”

      “一下子就解决的战斗有什么好看的。”始解了冰轮丸的冬狮郎暴力地轰塌了半个擂台。

      陆陆续续被挑战了十几次之后,这次的席官挑战赛终于结束。我也能保全了我的五席职位继续逍遥一段时间。

      回家之后依然抱着斩魄刀你侬我侬……只是我单方面的单恋而已大概。

      “给大哥哥看始解怎么样?”

      【凭你?还早着呢。】

      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斩魄刀!我沉默许久,还是吹熄蜡烛老老实实地抱着刀睡觉,斩魄刀说晚上太冷不抱着容易感冒……斩魄刀还会感冒!?虽然我一万个不相信这个扯淡理由但没办法,一向都顺着这个家伙的我还是无条件同意了这个要求,或者说执行了这个命令。

      睡到一半,哐哐哐巨大的砸门声将我惊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我把手对准房门正想来一个雷吼炮,自家斩魄刀蹭的跳到我脸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子,差一点就轰了自家房子的我余惊未退正想给拯救了我唯一资产的斩魄刀一个大大的香吻。

      【还不快滚起来把门外那个杂种杀了!】斩魄刀起床气比我还激动,脆脆的少年音一瞬间就击中了我的high点,没错我举起了旗子。没敢给暴躁中的斩魄刀发现我快快地凝神静气消火之后一脸阴郁地去开门。

      开门之后我正想劈头盖脸地给门外那家伙一巴掌,啊,橘色长头发,是三针丸吗,太好了,用飞龙击贼震天雷炮就好了。我敲定主意之后正要抬手,那个相当御姐的嗓音差点让我吃掉自己的手。

      “队长灵压消失了。”

      什么叫灵压消失了?说白一点就是生命迹象消失了。

      “详细点。”

      ‘三针丸’抬起头,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激动的心情,眼角红得比她喝醉了酒还厉害——是乱菊大姊啊!!!等了一会儿,她总算能稍微平静地跟我对话,但是微微颤抖的嗓音说明她心头依然乱得紧。

      “之前有一个任务是调查现世的虚的情况,但是失败了,牺牲了很多人你知道对吧。”

      我点点头。

      “情报不明,队长一个人就跑去了现世,”大姊停顿片刻,嘴里一阵发苦,“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之后不管再怎么联系也没办法联系到队长,灵压检测也没能检测到队长的灵压……”

      “现在十番队谁在主持?”

      “是冬狮郎。”

      改天换地的眩晕感,昨天还是志波一心那家伙主持比赛,今天整个人就都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执行任务中灵压消失,好一点的结果就是英勇殉职,坏一些的就是叛逃尸魂界。哪个结果更好一些,哪个听起来都坏到透顶。

      特别是叛逃尸魂界,那代表的不仅仅是绝对不能再回尸魂界,同时也会遭到二番队也是刑军的搜捕,一如多年前的浦原喜助和四院枫夜一。

      这个时候,刑军部队已经出发了吧。

      无论如何,志波一心回不来了。

      送走了报信的大姊之后,我窝回被窝抱着自己的不知名斩魄刀,它好像又睡着了没有像平时那样吵吵嚷嚷的,我相当庆幸如此,不然我不能保证不会把脾气发到斩魄刀身上。

      现在我只想稍微地躺一会儿,什么也不想管地躺一会儿。

      十番队的队长对于队员是特别的,特别到除了是队长掐冬狮郎脸不会被报复之外,其他人都会被盖上一座冰山的程度。

      我承认我现在真的暴躁得要命,非常想干一些相当糟糕的事情发泄比如对着总队长咏唱黑棺,或者把自己点燃然后冲到虚圈干干脆脆地一个一刀火葬。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没有了那个心情,觉得干什么都费力,干什么都没劲。

      队长是一个番队的信仰。

      任命很快就传到了十番队。

      新一任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理所当然的事情,冬狮郎已经有了队长等级的灵压,卍解也成功领悟。更何况这个少年还是静灵庭千年难遇的良才,在入学之前就已经觉醒了斩魄刀的超级新星,更是前任队长指定的接班人。简单的考察之后冬狮郎就走马上任。

      以少年之姿就登上了十三个顶尖死神之一的御座,不得不说这是尸魂界前所未有的特大新闻,我想未来的千年内应该都不会再有人打破这个记录。只是唯一比较令人担心的还是那句老话。

      队长是一个番队的信仰,我不知道冬狮郎是否有能力在十番队树立起他的信仰。

      ……不管怎么样!!全力支持他就好了!!

      因为队长更替的缘故,我也从五席提到了三席,工资也恢复正常。我看着高台上一板一眼宣读我工资问题的冬狮郎,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因为一心队长的离职导致我能领工资听起来就好像我是造成队长消失的罪魁祸首。

      我要给冬狮郎订购演讲入门系列套书!

      大概真的是口气问题,我已经看到了好几个队员对我怒目而视。冬狮郎念完了我因为升上三席之后工资会加倍之后就开始进入缅怀前任队长的内容,两者对比之后我发现聚集在我身上的怪异眼神越来越多,我开始想要不要讲话结束之后跳到台上给自己辩解一下。

      一直有些忧郁的乱菊也不由得笑了笑,稍微减轻了些沉重的她冲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今天破天荒的斩魄刀愿意跟我一起出来听这个宣誓就任大会讲话。我也不至于在一群都带着斩魄刀的队员中两手空空让人觉得傲慢自大。

      【他们在瞪你!】

      “……我没听错的话你似乎有些兴奋?”

      【啊啊哪天你被乱刀砍死,我就可以收下你所有的家产。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兴奋?】

      “刀有下辈子吗?如果有,下辈子再说。”

      会议结束之后还真有几个愣头青拦下了我,把我团团围住。

      “喂,你知道队长为什么失踪对吧?”

      “不对。”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很怀疑你啊,你这家伙一直记恨着队长对吧?!”

      “最近牙龈出血吗?”血口喷人呐,小子。

      “老子几个怀疑你,咋了!”

      这么说就太好了。正好心情相当不爽的我也想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给他们动武的机会,免费让他们打十分钟不还手。可惜十分钟后居然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对于这种庸才我毫不留情地几个缚道捆了之后轰轰轰就开始砸雷吼炮。当然我有分寸,就是砸得他们以后见到我就会绕着走的程度就好。

      扬武立威大会。我撤了缚道,没再管地上那几个连呻吟都没力气的家伙。

      晚上,三针丸,小次郎,乱菊,还有冬狮郎都一身便衣涌到我家里。三针丸占领了我的冰箱,看上什么就笑嘻嘻地拿出来吃掉,终于我在他拿我翘班排了一个下午买到的特级雪米酪的时候赏了他一道冲。

      “来喝酒吧,拓也。”乱菊大姊变戏法似的从身后一次又一次地搬出酒罐,在我家的榻榻米上堆了一座小山包。

      冬狮郎若无其事地抽出酒盏满上酒似乎要喝下去,我一脸正经地握住他的手竖起食指道:“未成年不准喝酒。”说完后假装不满地看着一旁摆好酒具的乱菊道:“大姊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端坐于霜天……”听到禁忌字眼的冬狮郎羞恼得都快炸了,乱菊忙不迭地把他的手按住,阻止冰轮丸灵压的继续泄露,顺带一手肘子狠狠捅了我胸口。

      勉强平静下来的冬狮郎犹豫地端起酒盏,第二次要送入口的动作比第一次要迟疑得多,最后他不管不顾地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辛辣的酒水刺激着从未接触酒精的喉咙,一下子眼泪全冒了出来。

      “又不是拼酒,一口干干嘛,”我仔细端详着双颊染上醉晕的少年,不复平常冰冷的眼里水波荡漾,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他比平时看起来更为生动。

      我家的冬狮郎真可爱!!

      “诶,早知道应该早点让你喝酒才对,冷不丁来这一下还真让人心动。”

      “啊,我可不是带着队长来让你参观的,拓也。”已经改口的乱菊给自己满上酒,举起酒碗。我给自己满上酒之后,同样举起酒碗和她碰了一下。她相当有风华地笑了起来,“敬一心队长。”

      小次郎,三针丸,冬狮郎,还有我都举起酒碗,道:“敬一心队长。”

      一碗酒喝完之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冬狮郎不喝还好,一喝就卯足劲儿喝,我还没喝完碗里的一半,他都快解决一罐。少年的忧愁似乎全部溶解在酒液中,我没阻止他酗酒,因为我今天也打算一醉方休。

      第一次见到队长是什么时候呢?

      我喝着酒,慢慢地回忆着。

      好像是在流魂街,在六十九区吃饭却没钱结账的落魄死神尴尬地和暴力店主谈判,我干了什么来着,哦,我和那个死神说我可以给你付清饭钱但是要把你腰上的刀借给我。死神没同意,他问我要刀干什么。

      “因为如果有刀之后就可以去真央灵术学院。”我眼巴巴地望着他,隔壁在灵术学院当清洁工的大叔说他在打扫训练场的时候听到几个学生说的,而且银也这么说。

      死神哈哈大笑着把我拍到地上,让我吃了一地板的灰,他笑着把我扶起来,摇了摇头,“你要觉醒的是你独属于你自己的刀,而不是别人的刀。”

      “不都是一样吗?”我有些焦躁,死神表情很严肃,他郑重地看着我,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然后他把自己的刀给了我。

      “拿着它,跟着刀的指示去找我的同伴,他有决定你是否可以入学的权利,”他说道,而我的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像是终于找到通往星海的道路,我恨不得马上就去寻找他的同伴。

      “但是,如果你选择入学,那么你必须要接受我的考验,来确定你的资格,”死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知为何我心头涌上了一丝恐惧,“我会马上带着你去和虚战斗,你可以拿着我的刀,当然你会发现无济于事。”

      “我不会帮你,你必须打赢那只虚你才能入学,输了就被那只虚当成晚餐,”死神依然看着我,我却觉得毛骨悚然。和虚战斗,早年虚入侵六十九区的时候,远远看见虚将一个强壮男子的大脑捏碎吮吸汁液的场景成了我的梦魇,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摆脱那个阴影。我深深恐惧着。

      但我并不想就此放弃,那个死神把刀塞到我手上之后继续和店主谈判,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不一会儿我发现四周有人盯着我看,不只是一个人,或者说相当多的人眼神炙热地看着我手中的刀。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六十九区,是混乱区。

      果然,没过多久,抢刀的人就扑了上来,鬼使神差的我并未像以前那样贯彻保护自己为第一要素的准则,而是抱着刀夺路而逃。我很狼狈,撞翻了腥臭的垃圾桶,裤脚染上了油腻的污垢,手臂被身后的人丢出的砖头砸到,连哀鸣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引来更多的人。幸亏这是夜晚,我可以凭借夜色隐藏自己的身体,但是从未在夜晚奔走的我更知道糟糕的也是夜晚,因为夜晚,可以隐藏杀人者的凶器。

      死神给我的最后一个条件是在一个时辰后必须回到店主那里。他说他给自己的刀下了咒语,一到那个时候刀就会自动飞回来,我的机会也就彻底湮灭。

      撞撞跌跌顺着刀的指引前进的我感觉到刀身越来越烫,我以为是快要到那个死神同伴那里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阴影从被灯光映白的高大墙壁上飘过。我的大脑尚未转过弯,身体已经开始颤栗,一直在午夜困扰我的梦魇终于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喉咙像是被极致锋利而又冰冷的刀刃缓缓地划过,心脏像是□□枯而有劲的利爪紧紧攥住,被强制紧缩的心脏中的血液跳动得更为强劲,夜晚的心跳声比擂鼓更为清晰。

      温柔而寒冷的灯光下,那个黑色影子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白色如骸骨一样的面具,比幽灵更为心悸的身影,它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我几乎快要瘫坐到地上,那只虚早已发现了我的存在,但它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身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狰狞的脸上,那张漆黑的大嘴缓缓张开。

      “小心!”在虚要咬到我的前一刻,一只手拉着我逃离了那个地方。我像是被赦免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是那个死神,他找到了我。但虚并未放弃,飘飘忽忽地追赶着我们。

      我刚想问他怎么找到我的,令人恐惧的事情出现了,一根粗大的黑色触手洞穿了他的肚子,他就这样轰地在我面前倒了下来。

      天之崩塌,莫过于此。

      触手卷住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拖拉着,一直向那黑暗之涯。

      他那双虚弱而黯淡的双眼就那样看着我。他的身体破败的巨大伤口下不住渗出暗色的血液。抱在怀里的刀很热,刀热得快要烫伤我的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明被汗水湿透衣服的身体一片冰凉,身体里却热得要命。我对自己说只要救下那个死神,我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必须拼死一搏。

      我用尽全身力气拔出刀,狠狠砍到那根触手上,触手应声而断。而那只巨大的虚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它摇摆着将死神像抛垃圾一样丢掉,发出了模糊的电磁音一样的哀嚎。

      死神躺在地上生死未明,那只虚已经朝我冲了过来,我并未躲闪,等那只虚低下头准备咬断我的头的时候,我将剑狠狠插在了那个雪白的面具上,没有松手,不敢松手。哪怕虚的动作大得快要将我甩飞出去,折断我全身的骨头,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活下来的机会,只要不松手,只要不松手……

      然后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虚消失了,疼痛消失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完好无损挂着大弧度笑容的死神。

      他再一次把我拍到地上,扶起麻木的我之后,说出了让我登时流泪的话。

      他说:“你合格了,你可以入学当死神了。”

      他又说:“我是志波一心,十番队队长。”

      更小的时候母亲去世时,父亲说母亲睡在星海中。星海是天神的居所,天神的名字叫太一,是管着星星的神。父亲说每个人死后都会在那里。

      父亲说,只要成为了死神,就可以自由地在星海和流魂街来回。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我终于找到了前往星海的路。

      啜着清澈的酒液,然后,我笑得张狂,哪有那样骗小孩子的死神?哪有那样骗小孩子的父亲?但是就是这两个家伙,一个让我找到去星海的路,一个让我像野草一样不屈地活在这里。

      真的没有办法原谅啊,将生者的眷恋灌注到我的大脑,自己却以死者的身份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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