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加斯疗养院》帝喾

19、第 19 章

　　艾森像往常一样端着面包篮子走出储物室。
　　在转角处发现了少女助手。
　　“嘿，巴洛蒂，你在干嘛？”
　　少女助手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转过身，背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没，没干什么。”
　　“……”你当我眼瞎啊。
　　艾森翻了下白眼。他走近两步，少女助手就后退两步。
　　“喂喂，把你手拿出来。”
　　“不要不要！”
　　“哦，我记得三天前把Wells的保养瓶打碎了。”
　　“……”
　　少女助手在心里比较了下问题的严重性。然后乖乖的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花。
　　是红色的。
　　艾森吃惊了一下。他从没在疗养院里见到过红色的玫瑰花。
　　“你从哪儿弄来的？”
　　“玛尔加斯修女……”
　　艾森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他实在不想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话。
　　“是要送给谁？”
　　“要你管！”
　　艾森眯起眼睛。少女助手打了个寒颤。什么啊，这家伙仗着医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是尼卡。”
　　助手带着哭腔回答。
　　“尼卡？”
　　实在没有印象。
　　“就是以前和——和——”
　　少女助手解释了一下，发现他实在想不起来尼卡和谁住在一起了。
　　“算了随便你。”
　　艾森朝他摆摆手，直接从他身旁绕过去。
　　他最近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
　　类似于莫名其妙的突然陷入沉默或者看到别的东西。
　　无比的烦躁。
　　又莫名其妙的难过。
　　可是他连为什么难过都不知道。
　　艾森叹一口气，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把面包搬到一楼餐厅，然后跟值班的修女交谈了几句。修女捂着嘴害羞的笑，告诉他今天又会进来一位“新朋友”。
　　艾森点点头，即使他在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在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人躺在他的床上，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
　　搞什么鬼。
　　这样想着，他走过去踢了踢对方的屁股。
　　“喂，你的床在那边。”
　　“你踢哪儿呢！”
　　对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艾森打量了对方一下。
　　黑色的头发，有些偏黄色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睛。是个亚洲人。只是脸上有些惨。
　　似乎察觉到了艾森一直在盯着自己脸上的伤，男孩生气的喊：
　　“没人告诉你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吗！”
　　“没有。”
　　被噎住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站起来。他动作有些别扭，艾森看了一下他的胳膊，似乎也受了伤。
　　“你叫什么？”
　　艾森把床单扯下来，上面有男孩的血渍。
　　“喂！——”男孩想说你洁癖啊我还没那么脏，但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资格说那种话，就乖乖的回答道：“满满。”
　　“哈？”
　　男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又不是我起的！”
　　“没什么。”
　　艾森笑了一下。
　　“那你笑什么！”
　　男孩恶狠狠的问。
　　“你多大了？”
　　“21岁。”
　　艾森沉默了会儿，他又看了眼男孩——唔，好吧，说是男人也没差了。
　　“看什么看！”
　　“太狡猾了，亚洲人的老化速度。”
　　少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再说话。
　　“嗯，看来你挺倒霉的。”
　　艾森把床单丢到篮子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一下，可是马上就要到门禁的时间了。想到这儿，他打算去医生那里蹭一晚。唔，虽然可能会发现成一晚都别想睡觉。
　　似乎想的有点太久，他看了眼少年脸上的伤，打定主意再在医生那里打劫点药。
　　“我去给你拿药。”
　　艾森对上满满有些诧异的眼神，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你脸上有伤。
　　然后一片沉默。
　　艾森拿着篮子打开门，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对还低着头坐在床上的少年说。
　　“八点以后不要出门，这里可不是游乐园。乖乖休息一下，我会给你拿药回来。”
　　他停顿了下，又补充到。
　　“明天我会带你了解一下这里。毕竟将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会待在这里。”
　　“最后，欢迎来到玛尔加斯疗养院。”
　　说完，他不再看向少年，连同少年那句几乎听不到的谢谢也一同关在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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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里最近情况怎么样？”
　　医生手里的圆珠笔敲着桌面，对面的助手慌乱的翻着手里的记录。
　　在好不容易找到以后，结结巴巴的读到。
　　“恶心，呕吐，疑神疑鬼……”
　　“我觉得他像是怀孕了，从你的记录来看。”
　　“……”
　　少女助手握紧了大手委屈的咬着嘴唇。
　　“他有没有出现幻觉？”
　　“有有有！”
　　“什么样的幻觉？”
　　“他觉得他自己是一只鸟。然后非要爬到老艾金森的头上去。”
　　“之前你以为自己是个猴子，结果把我的衣架弄断了。”
　　“……”
　　少女助手的手指快把记录资料揉烂了。
　　医生叹一口气，果然没了克尔德会变得很麻烦。他开始有些怀念那个女孩子了，但也仅仅是有点。
　　毕竟那是他最成功的实验了不是吗。
　　艾森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他看了眼医生和助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
　　“那个……”
　　然后少女助手看到他高冷变态的医生大人一脸热切（？）的看着门口的少年。
　　救世主大人来了！
　　“艾森！你也有记录过卡里的吧？”
　　“呃……是的。”
　　“快过来！”
　　少女助手把艾森一把揪过来往医生面前一推，然后风一样的跑走了。
　　“……”
　　医生笑着看着他的男孩。
　　艾森有些别扭的低下头，然后说道。
　　“Wells……我今天可以睡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谢谢。”
　　医生把圆珠笔丢到一边，想站起来抱住他的男孩，天知道男孩这种有些害羞的表情简直让他心里发痒。
　　如果能再亲一下就更好了。
　　直到他看到对方手里的篮子。还有里面沾了血的床单。
　　“卡里最近有些暴躁的——”
　　“那是什么？”
　　医生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他站在了艾森的面前，有些不悦的盯着他篮子里的床单。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当然不认为床单上的那些血是属于男孩的，就像他不认为疗养院里还有什么东西敢对男孩下手一样。
　　“呃，血。”
　　“……”
　　我TM当然知道是血！男孩总有办法打破他的冷静。就像现在，他已经脑补了十几种那些血出现在男孩床单上的原因。不管那种结果都让他很不满意。
　　但是医生有时候会觉得男孩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小鬼其实很调皮。
　　果然，他看到男孩朝他眨眨眼。
　　“是新来的一个孩子。”
　　艾森说，
　　“他受了伤，又躺到了我的床上。”
　　“嗯。”
　　医生疑惑了一下，玛尔加斯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去跟艾森住一间屋子。这实在有点可疑。
　　敏感多疑又神经质的医生决定找个时间去问问。他在与男孩有关的事上总是缺根筋，所以不如干脆找个简单省力的办法。
　　那个老#婊#子又想搞什么鬼。
　　“你有洗衣盆吗Wells。”
　　艾森望了下医疗室的四周，这里一直很简单，他干脆放下篮子，打算去医生的卧室看看有没有。
　　医生笑着在后面搂住他的男孩。最近艾森又长高了一点，医生的下巴能蹭到他的耳边。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艾森不得不佩服医生越来越走偏的想法。
　　“我想找个木桶什么的，你有吗？”
　　“唔，不要管那些，你丢在那里就好，过两天你再来拿怎么样？”
　　“可是——”
　　医生捏住他的下巴，半强迫的转过他的脸，吻住了他。
　　一个不算过分的吻。
　　“我就应该把你绑在这里。”
　　医生贴着他的嘴唇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
　　艾森有些无奈的看着医生搂着他打开衣柜。是的，他敏感多疑的医生在衣柜后面有一个卧室。偏偏里面豪华的和外面这个冷清的医疗室完全不同。
　　Wells把额前的红发往后一梳。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插#在红色的头发里更加显眼，漏出的额头和好看的眉毛连同黑色的眼睛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吸引力。
　　艾森发愣的时候，对方已经脱的差不多了。等他反应过来，医生已经解开了他衬衫上的第三个扣子。
　　“等——唔。”
　　等等，他来这里不是为的这个吧。
　　艾森眯起眼，视野里是有些模糊的医生带着笑意的眼睛。
　　但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和医生的这种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在医生离开他嘴唇的时候问。
　　“我们算是什么？”
　　“伴侣。”
　　医生立刻回答道，他又笑着吻了一下男孩的嘴唇。他喜欢这个问题，这表明对方开始关心他了。
　　“伴侣？”
　　“没错。”
　　医生抵住艾森的额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这意味着，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失望或者绝望在或者别的什么狗屎的东西，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在求婚吗？”
　　艾森笑起来，他搂住医生。
　　“别这样恶心我。”
　　他听到医生这样说。
　　然后他主动的回吻医生，在医生把他推到床上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他来这里真正的目的。
　　“喂，Wells，给我点外伤药，我要带回去给我的新室友。”
　　“这么善良？”
　　“嘿，你不会这个也要想点别的什么的吧？我要对我的新室友好一点，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他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大概没有什么比在你身边更危险的了。医生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他把少年的衣服丢到地毯上，然后把男孩推到床上。
　　“他是个亚洲人，我第一次见到亚洲人，亚洲人的老化速度实在太狡猾了——喂，Wells，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好了我的男孩。”医生漂亮的眼睛有些不满，红润的嘴唇正流连在男孩的锁骨上。“你是想继续说你那倒霉的室友，还是想直接#干#我？”
　　“……”男孩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解释道，“你说什么啊！什么——那个！你——”
　　“像这样。”
　　医生的手慢慢往下，在少年有些生气的睁大眼睛呻#吟了一下后，被艾森翻身压在身下。
　　“唔，你能主动我的确很开心宝贝。可是你确定这样明早还能起得来？”
　　“闭嘴！”
　　艾森的脸颊红红的，看上去可口极了。而且锁骨上还有刚才自己留下的痕迹。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男孩有些笨拙的低头咬了一口医生，有些孩子气的报复。
　　“我才没有那么弱。”
　　“是是，小硬汉，可以开始了吗？”
　　医生的腿很漂亮，不同于那些长满体毛的西方人，医生白皙的腿上毛发的颜色很淡，这大概也跟他白的像外星人一样的皮肤有关，漂亮的不可思议。
　　然后那双腿环住了自己的腰。
　　艾森大脑一片空白，医生笑着伸出手拨了拨男孩的头发。他喜欢男孩浅棕色的头发，和他祖母绿般的眸子配极了。
　　“来吧，我的伴侣。”
　　他对男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