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两情相悦才好》June酷

18、巴黎街区9号的约会（一）

　　贯之继续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而才才则努力的启动脑力小马达思考着"到底我们约的几点来着？"这个问题。
　　"对了，许贯之，听威楷说你会给女生化妆？"
　　"嗯，以前大学的时候社团活动经常缺人手，后来我们这几个负责人就学着帮女生化妆，我化妆的技术还不错，以前还帮我女朋友化过。"
　　"你教教我吧，帮我也化化，长这么大除了表演节目我还从来没有给自己划过妆。"才才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冲到许贯之面前，"你刚才说什么，女朋友，许贯之，这是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第一次主动说“女朋友”三个字哎，哇塞，天方夜谭了，我得赶快告诉楚楚去，弄的她老以为你是同志呢。"楚楚确实是这么以为的，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在上一段恋情中受伤之后不会再喜欢女人了。
　　“才学婧，你们两个脑子里天天乱七八糟的都想什么呢，真亏你想得出来，人家脑子里装的是脑脊液，我看你俩脑子里装的是纯净水。”
　　“你才脑积水呢，你这属于人身攻击了。”
　　“喂，是你先攻击我性取向好不好，我郑重其事的跟你讲，我许贯之这辈子只喜欢女人。”
　　“可以了，我知道，你不光喜欢女人，你还这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行了吧！别假正经的跟说结婚誓词似的，坐那，瞧你慌的。”才才不小心说漏了嘴，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楚楚，赶紧安慰着狮子大爆发的许贯之。
　　“你怎么知道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许贯之坐在才才前面，看着才才忽闪忽闪的睫毛下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那还真喜欢男人？”才才弱弱的看着他。
　　“闭眼！真是没法和你聊天。”贯之凶狠狠的冲着才学婧吼了一句，喷的才学婧一脸口水。
　　许贯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才才这么一说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在谁听来都是一个嘉奖，但在许贯之听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插着飞刀飞进来，只因为是才学婧说出的这句话。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内才学婧第二次表达这种意思，上一次是醉酒，贯之没有太在意，但这一次总是清醒的吧，贯之心里像是被点了火一样焦躁不安。本来这个什么梁光默突然约才才出去他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傻姑娘这时候还非要化妆，还要他许贯之给要去见前夫的才学婧化妆，简直是要把他逼的烧起来了，但是他知道，即使心里再不舒服，他也没有烧起来的理由，想到这里，许贯之心里莫名的一股难过悄悄涌上来。
　　“我去上个卫生间。”贯之随便找了个借口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大概过了一刻钟，贯之调整好心情后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才才正坐在梳妆台那翻着杂志，好看的侧脸，卷翘的眉毛，精致的短发，自信的坐姿，让许贯之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波澜，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自己伪装好。
　　许贯之重新坐在才才前面，"老实说，今天怎么想化妆了，你其实还是想让你前夫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贯之本来是想说个笑话，但是这句话说出来自己听着都不像是笑话，而就像是一个不成熟的男人在和自己的女朋友喷醋。
　　"那当然，悦不悦己都得容，越前夫面前越不能掉链子。"才才说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她平时确实不喜欢化妆，但是此刻和平时不一样，她要展现的就是自己的姿态，自己对生活的态度，悦不悦己都得容，有没有人爱都要爱自己。
　　"切，我和楚楚三天两头和你见面也没见你什么时候为我们“容”啊？"这句话醋味明显升级，不过许贯之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因为在才才听来这就是一句普通朋友间的调侃。
　　"你不觉得我不化妆更漂亮吗？"才才调皮的用肩膀顶顶他的胳膊。
　　"没有漂亮，哪来的更漂亮啊？”贯之实在的话语加上木讷的表情收获了才才拍过来的一个巴掌，事实证明，一个巴掌也是能拍的很响的，干嘛非得一根筋拍在另一只巴掌上呢，你可以拍在别人的前胸后背或大腿上，才才这巴掌就是拍在许贯之的大腿上，拍的许贯之一屁股没坐稳差点摔下去。

　　“你这有化妆的东西吗？”贯之“哎呦”完之后想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有有有，多着呢，买了好几个月了，没事的时候自己还照着镜子化化呢。”才才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化妆包，里面果然什么彩妆都有。
　　许贯之看着眼前的各种颜色，不敢相信的看着才学婧，"你几个月前就计划好他今天会打电话找你啊？"
　　"你有完没完啊，老把我和他扯上关系干嘛！早上出门忘吃药了还是忘排便了！"
　　"姑奶奶，熄火熄火，我不是忘了自己得病这件事了吗。"才才发现男生都这一臭毛病，熟了以后贫起来那个得瑟劲，贱贱的。
　　才才想起以前和粱光默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常被粱光默贫的受不了了假装点个炮，长在粱光默鼻子下面的电动小马达立刻自动熄火，绝对好使。
　　但是随着认识时间的越来越长，才学婧发火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不是每一次的发火都能成就梁光默的自动熄火，有时候甚至还浇点油。
　　“梁光默，你凶什么！长能耐了是不是。”
　　然后粱光默总觉得女人就是莫名奇妙，“有话你不能好好说吗！”在一起时间长了，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当才才开始怀念身边有个最贫家伙的时代的时候，粱光默已经没有多大兴趣在她面前启动电动小马达，有时候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更像在演哑剧，想来很多人的感情都是这样由热烈走向平淡的吧。

　　许贯之用手在才学婧眼前晃了晃，"我让你闭眼，闭眼，你是脑子里真装了纯净水是不是？想啥呢。"
　　"想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才才做了个鬼脸，结果，眼线画歪了。
　　"长什么样子？你觉得呢"贯之重新画着眼线。
　　"应该和范冰冰差不多吧？及腰的直发，婀娜的身材，性感的双眼，倾国倾城的微笑。"才才胡编乱造。
　　"你也觉得美女应该配帅哥吧？"听才才过于夸张的描述，贯之倒显得很得意。
　　"所以漂亮的她才没有和你在一起啊。"才才说完心里就咯噔一下，她知道贯之很忌讳分手这个话题，而此时的一句玩笑，不知道会不会戳到贯之的痛处，又一次揭开他久未愈合的伤疤。
　　"眉毛画歪了。"贯之似乎并没有计较才才的调侃，才才却听出了一个男人心里的落寞。
　　中午，两个人吃完了午饭，看看表，才十二点。
　　才学婧给粱光默打了个电话，问他早上约的几点？
　　粱光默说“两点，车站对面的巴黎街区9号。”挂了电话，粱光默脸上是才才想象不到的黯然，他的邀请在才才心中真的一点分量都没有吗？居然让她如此心不在焉。
　　粱光默因为这个约会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他头一次有兴趣逛那些男装店，一件一件的为自己挑选衣服。
　　他现在穿的所有衣服包括袜子都是才才为他挑的，他的确对这些没什么要求，只是有一天当他发现袜子一双一双的磨破了，才意识到有一天岁月会摧毁所有有关她的记忆。
　　粱光默已经换了十几套衣服了，他抓狂的看着铺满一床的衣服，陷入了严重的选择恐惧症。
　　贯之吃完午饭躺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学婧依旧坐在电脑前写东西，每次贯之都说才学婧这个女人是妖精，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她困的样子。
　　她好像永远精力充沛，就像现在，酒足饭饱之后一定是困倦思睡，但是才才的思路却异常清晰。
　　平时上班午休的时候，别的同事都是在休息室睡觉，只有才才依旧坐在办公桌上天马行空的书写着主人公不羁的爱情。
　　看看表，一点半了，才学婧穿上外套准备溜溜达达的过去。无论与她约会的人喜欢还是讨厌，总之迟到都是不礼貌的行为。
　　走到咖啡厅，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外面的气温真是冷的让人焦躁。
　　才才直接进了咖啡厅，找了一个靠窗明亮点的地方坐下。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慵懒又温暖。
　　才才悠闲的看着菜单，依旧是绿茶马卡龙甜点配黑咖啡，然后悠闲的翻看书架上的杂志。
　　她没注意粱光默什么时候坐下的，看着桌上的咖啡已剩下一半，“你来很久了吗？”梁光默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一点赴约。
　　"我刚到。"才才合上杂志，抬头看了一眼他，好长时间没见好像也看不到脸上有什么被岁月打磨过的痕迹，不老不年轻的模样。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那么甜的东西吗？"梁光默指着盘子里的抹茶味道的马卡龙。
　　他记得以前来这种地方她很少点甜品，她总担心吃一口会发胖。而如今的才学婧还是瘦瘦的模样。
　　"不是不喜欢，是觉得太贵了。"这个倒是实话，一块进口的法国马卡龙比一碗地道的中国面条还贵，在那个和梁光默一起拼命攒钱还贷款的年代，的确有些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