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兼职制药的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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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瑜珉以及几个客人一起吃过晚饭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过这顿饭我了解到了一个新的信息，客人中那位最正常的黑发青年好像是个大人物，企王还专程因为他邀请我们明天去皇宫见面。
没多久一阵热风突然刮了进来，我一转头，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窗口不出所料蹲着一个人。
“喂，天这么热你干嘛不进来，房间里有冰盆啊。”我招呼元染锦。这大夏天的，他不仅到处乱跑还裹得严严实实，真不怕悟出痱子来。
“没关系，我不怕热。”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冲着我晃了晃，看上去好像是一罐药膏的样子。
“怎么？你们杀手平时还这么注意自己的仪表啊，这是涂脸用的？”我明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却刻意调笑他，随后又向他抱怨了一句：“你不怕热我怕热啊，这样外面的热气全都跑到房间里面来了。而且会有蚊子飞进来，就算床帏可以挡住蚊子不吸血，嗡嗡嗡的也烦人得要死。”
听我这么说，元染锦犹豫了一下，我还以为他打算恪守原则不进屋的时候，这位黑衣人悄声无息的已经站在地面上了。
“窗！”我提醒他。
“已经关好了。”元染锦指了指身后的雕花窗，果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关上了。
我满意了，点点头，接着注意力就转移到刚才的药膏上面去了。
“你刚才那个是什么药膏啊？涂在身上就可以不怕热了吗？哪里买的快告诉我！”杜府的栾华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夏天爱出汗的这个毛病实在太不符合她的淑女气质了。
似乎很意外我对他的药膏这么感兴趣，元染锦话不多说一扬手就把小罐子丢了过来，等我看见想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圆形的罐子落地后骨碌碌滚到了床下。
好吧，这种时候虽然可以叫侍女进来捡，但元染锦一旦走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拿着药膏不会用也是白搭。我在心中略微权衡了一下，还是哀叹一声自己蹲下身钻到了床下去。
所幸那罐子没有滚到墙边，不然以我的手臂估计还够不着它。好不容易拿到药膏，我赶紧把身上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元染锦见状居然抬起袖子挡住了自己的鼻子，看到他这个动作我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不帮我捡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一点灰尘吗，吸点灰尘进去会死啊！”正这么指责他呢，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涂在耳朵后面能防暑，两个时辰涂一次就可以了。”元染锦目不斜视，好像刚才打喷嚏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的态度让我的尴尬缓解了一些，胡乱点点头拧开了盖子，一股清凉的味道从药罐子中传了出来。
“这个好好闻啊，是薄荷膏吗？”
我拿起罐子想要凑近鼻子，被他迅速制止：“凑近闻味道太强烈了，不只是薄荷，里面还加了很多别的药材。”
好吧，不给闻那就试用一下吧。
我挖了一点药膏出来涂到了耳后，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击了大脑，这和普通的薄荷膏还真的有很大不同。照理说这府上最好的东西都有我一份，比起企国皇宫里的御用品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就凭刚刚的那一抹，我就能肯定至少在避暑方面上元染锦的待遇绝对超过了企王。
这是个好东西。我很快下了结论。
“哪里买的！快告诉我店家地址！”我激动地向着元染锦走了两步，他随着我的步子顺势后退，结果两步走下来和没走完全一样。
见状我便放弃了以拉近距离增加压迫感的做法，改用我美丽迷人的眼睛全神盯着他，势必要他把地址给说出来。
元染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半晌，在我瞪得眼睛都要酸了的时候，突然神情古怪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
“你干嘛？”我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是个杀手来着，莫非是被缠到烦了打算灭口？我赶紧又向后退了半步，做出警戒的姿态。
“就是摸摸看身上有没有起鸡皮疙瘩，别这么紧张，末锦。”元染锦的耸肩让我稍微放松了些，对于“鸡皮疙瘩”的问题我也不想追究了。不过听到接下来的一句话，我便立刻打定主意他今天如果不把店名说出来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要是我想对你怎么样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少挣扎还能死得更轻松呢。”
“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进来把你抓起来！”我真是气不过，便虚张声势地冲他吼了一句。然而我的心里非常清楚他并没有说大话，就算叫人估计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再者出于多种原因我也不想这么做。
果然，他只是维持着冷静的模样看着我，对我的话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在我眼里大有“有本事你叫叫看”的嚣张。
苍天啊！我杜栾华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明明地位不比你高、却偏偏处置不了对方的家伙呢！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元染锦就像我想象出来的虚拟人物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又有各种理由导致你不可能也没能力让别人接触他，这不和虚拟人物①就是一回事吗！
我深呼吸了几次，把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元染锦这才施施然开口：“那罐药膏是我自己配的，外面买不到。”
杀手还兼职当大夫？元染锦会配药这件事绝对是我第一次听说，不过比起这个来此时更重要是：“那你把配方写给我不就好了，我们什么关系啊对不对？”我忽悠他到。
——其实我和他还真没什么关系，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要说唯一比较特别的，或许也就是我们之间对把握双方距离的那种奇妙默契了。
闻言，元染锦开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我，弄得我突然也很想伸手去摸摸看身上有没有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主动向后挪动了一些。
“好吧，等赚到钱了我给你分成嘛，你看你做杀手肯定也是为了赚钱，这种活多辛苦啊，打打杀杀的不算，万一被抓可就没命了，不如改行和我一起卖药膏。我敢和你打包票，这种药膏一定有销路，到时候吃香喝辣肯定比你现在的日子过得舒服！”
这话绝对真心，在我的概念里杀手就是个见不得光没有前途的职业，迟早有一天会失手被别人干掉。真的有钱拿享受人生也算了，然而看他每次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套黑色紧身衣，想来日子一定过得紧巴巴，简直吃力不讨好。作为半个朋友，能够帮助对方的时候，我还是会很尽力的去帮忙的。
——当然是在我也能得到好处的前提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本来我觉得这事属于十拿九稳来着，却看见元染锦居然摇了摇头。
“配方不可能写给你。而且里面用的草药有很多都是非常特殊的品种，外界是没有的，所以你拿了配方也配不出这药膏。”在我问出为什么之前，他爽快的把理由先行抛了出来。
可惜，要是这么容易妥协的话，杜栾华还会被称为大缅城②最难对付的高龄未嫁女吗？
“你怎么知道外界一定没有，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呢，可别小看杜瑜珉在企国的地位，要是他向企王提出想找几种草药回来，难道企王还会拒绝不成？”我对元染锦“特殊草药”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以为企王就是万能的吗？”他露出一种“你很幼稚”的神情来，弄得我羞愤不已。然而下句又话锋一转，明显是在安慰我了：“配方确实不能写，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规定，不是我故意拒绝。既然你喜欢，这一罐送给你，记得不要涂太多，不然等用完再碰上天热就难熬了。”
“你们杀手还对个人兴趣有规定啊，这都不能说。”他都这样了我总不能继续死缠着不放，更主要的是我就没有死缠他的条件，只好不情不愿选择了放弃，而在放弃之前埋怨两句总是可以的吧？
我只知道元染锦是某杀手组织中的成员，然后他的姐姐也在这个组织中工作。至于那个杀手组织的名字、或者具体信息什么的，他是一点都没有和我说的，我自然也就不清楚了。
不过一个杀手组织真的会禁止成员把自己调配的膏药配方泄露出去吗？难道在杀手之中，找个兼职或者副业是非常流行而普遍的行为？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抱有疑问的。
元染锦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认什么。
虽然好不容易发现的大商机就这么成了死路，但白白拿到一罐足以应对酷暑的药膏也算聊胜于无。原本我在晚宴上的心情就非常好，如此一来更是一口气从脑门通到了脚趾，甚至都有了关心别人的心情。
“你今天怎么状态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呗。”我忍不住逗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兼职制药的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