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米的虐心成长史》还剩下骨

3、大妈一家人

　　那女人圆肥的手，伴着吱呀的一声推开了小木门，林大雷牵着小米侧身让开，走到门槛前铺开的破布用力擦蹭掉鞋上的泥，才彻底进了门。整个客厅呈正四方形，房内地板平铺已经灰黑的仿大理石地板，反射着微微的暗光；门的右方沙发贴墙延展开来，足足占据了两面墙；沙发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不少处已经有裂纹，破旧的皮星星点点翻出来，衬着内里的白网，让人恨不得狠狠抓挠下来；沙发的尽头紧紧依靠着陈列柜、电视、电冰箱以及另外两扇不知通向何处的门，它们把整个房间环绕起来，密不透风。
　　林大雷带着林小米，在靠门的那块沙发坐了下来，并指了指正端着高凳子坐到林小米对面的女人说，“叫大妈。”女人转过身随手从身后的茶几上拿了一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腿，好整以暇的看着林小米，“大妈”，林小米脆生生的叫了，“这是小蔡生的那个女儿哦，还可以的嘛”大妈笑容可掬，“是也，就是的，就是今年把她放到你们这里读小学，大嫂你也晓得我不空……”后面的谈话小米都不大有印象，只知道自己就这样留下来了。
　　林小米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对着桌上的饭菜垂涎欲滴，四素菜一汤，没有肉。门再次吱呀一响，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体型微胖，留着反光的背头，脸颊左侧有一个一毫米的长深窝，又掉后面跟着个不大的男孩，带着眼镜。那男人看见林大雷，神色一亮，“老四，来了哦！这个是小米是不是？哟，都这么大了，”“小米，来来来，让大伯瞧瞧，个狗日的都长这么大了”，中年男人急忙把小米牵到跟前，贴着她的头比到自己腰上的位置。林大雷在后头赶紧推了推小米，道“叫大爸，叫哥哥。”小米依言叫了。
　　吃完饭，林大雷道自己有事，急急忙忙便走了。大妈把小米叫到跟前，道：“小米，以后你就在我家住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大妈教导你的衣食住行”，说到这里，大妈停了下来，似乎在整理思绪，小米也不动，乖乖站着听，“勤劳持家是一个女孩子必备的品德，你还小不会做太多东西，先暂时学洗碗吧，你跟我来。”大妈把小米带到矮矮的茶几也就是饭桌前，道“来，先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碗盘碟一起，盘放下，碗在上，”小米依言做好，大妈站在小米身旁，又指了指饭桌角落一块灰不拉几的抹布道，“你拿刚刚的一个脏饭碗，用抹布把桌上的垃圾全部扫进里面，”小米一边听大妈吩咐一边做着，“碗碟太多，一次拿不完，可以分两次拿，要懂得思考。”大妈看小米端着收拾好的碗碟不堪重负教导道。小米跟在大妈身后分两次穿过客厅和厨房门将碗碟放在了洗衣洗碗两用台。洗碗台有点太高，小米够不着，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将碗碟推了进去，稀里哗啦一阵响声，小米吓得缩了缩脖子，心道“大妈有点严肃也，会不会被骂，”转过头看大妈，她也不生气，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矮矮的小方凳道，“没事的，小米不要怕，以后够不着就踩在小板凳上洗。”
　　不多时，一小摞碗碟就洗好了，大妈慢悠悠走过来，依次拿出每一个碗碟观察着，“不错嘛，洗的挺干净，”小米看着大妈的侧脸，笑容灿烂心情颇好的样子，听着对自己极高的评价，自豪感油然而生。“对了，小米，以前洗过衣服吗？”大妈笑眯着眼，转头提起了另一件事。“没有也，衣服怎么洗呀？”小米缩了缩脖子，怯怯的问道，“这怎么行呢，女孩子家家居然不会洗衣服，大妈教你。”说罢，大妈转过身，几步跨过狭窄短小的过道，捞开绿色的灰绿布帘，上面印着稀稀拉拉的颗珠子，进了卧室。小米站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布帘，有些晃神，想外婆了，每次趁外婆在洗碗的时候，小米就会挖一小坨肥皂下来，放在哇哈哈瓶子里，央着外婆装点水进去，用吸管使劲的搅拌肥皂水，不多时就做出能吹一下午泡泡的玩具来。
　　大妈从屋里翻箱倒柜一小会儿时间出来，手里拎着两条白色的内裤，很大，“可以塞我好几个屁股”，小米在心里默默的笑，大妈用手把内裤里子翻出来，指着上面红色的斑点道，“整个内裤，先用水浸湿，再打上肥皂，红色的地方要多打点，这样用力搓，懂了吗？”大妈看着小米的神色，耐心问道，“可是这红色是什么，大妈是流血了吗？”小米把想法默默的憋了回去，点点头。大妈见小米懂了，端走洗好的碗碟，吩咐道，“等会儿做完了，过来，教你别的。”
　　走至客厅，大妈和哥哥正在认真的看着电视，大伯右手拿着油光锃亮发乌的木棒，大伯手腕粗细，收尾的一端缩小到刚好可以手握，乐不可支道：“小米，洗完啦，赶紧过来，到大伯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