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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叫阿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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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悬崖之下,白茫茫的一片,山崖之上层叠枯树,直逼山峰;偶尔几只山鸟煽动翅膀,在山崖的树间穿梭着飞来飞去。
河流结着薄薄的一层冰,一层一层的寒气弥漫在河流之上,水雾缭绕,别有风情。
白衣少年在附近的香竹林中,采得一根空心较大的香竹;坐在河流边的凸石上,用黑曜石将手中的香竹打磨一番,准备装水回去烧些热水。
静谧的崖下,犹如死谷;白衣少年却听到了不属于崖下的人声;而且,那些人越走越近;他微微皱着眉头,将竹筒收入袖中,回到洞中。
将燃烧的火堆扑灭,洞中立刻一片漆黑,他将柴堆踢到一边;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躲入一块凹进的穴口中。
怀中的女子闷哼一声,应该是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了。女子在他的怀中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将身子紧紧的贴着她,似乎在寻求温暖,白衣少年忍不住拧着眉头。
“这里有个山洞。”
“进去看看吧。”
果然,不到片刻,便听到有两个人走到这里。
“从悬崖掉下来,怎么会掉到山洞里。”
“哎,找了一夜,给找糊涂了。”
两人的声音都有些疲惫。
“还是去前面看看,沿着河流找,应该没错。”
“这种地方野兽很多,会不会王妃的尸体被……”
“谁知道,我们将该找的地方找了,然后跟子山大人碰个头,也能早些回去。”
声音越来越远,靠在穴中的白衣少年,身子有些僵硬,望着怀中的女子,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个苦笑,王妃?她是王妃,那她呢,她现在如何?
怀中的女子忽然咳嗽起来,越咳嗽越严重,咳的脸色泛红,到最后,一口血吐在他的身上。
少年心中一惊,他缓缓的向她体内注入一些内力,稳住她的心脉。
必须尽快找个大夫,不然,恐怕她有性命之忧,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她吐血的时候,他的胸口也会有些痛。
歇了片刻,少年背着女子站到洞外,从他醒来那一刻,他便将自己关入山洞之中;如今,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走出来……
一眼望去,白茫茫的雪路。无论如何,这个女子与自己生死有关,他必须救她。
“你是谁?”
木小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名男子的背上,但她全身的都很痛,痛的她的意识都是疲惫的。
“我叫阿息,救你的人。”那是他的乳名,他的母亲最爱唤的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也在他母亲死的那一刻,一起埋入了陵墓之中。
以后的他,有名无姓。
“哦。”木小一眼皮有些沉,“谢谢你。”
接着,她又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急速的脚步忽然停住,阿息平淡的眼眸中,流露出惊讶和欢喜……
“小白……。”阿息轻轻的唤着。
这是他养了八年的雪狼,此时,两只棕色的眼,亮晶晶的望着他;那一声小白,像触动了它一般,它抬起脚步,飞一般的将阿息扑倒,释放着它所有的热情。
将阿息扑倒在地,木小一也摔入了雪中。
“小白,这样很危险。”阿息担心压在身下的木小一。
但小白像突然听不懂似的,趴在阿息身上,脑袋在阿息胸前使劲的蹭着。
阿息无奈,只得将小白强行推开,赶紧爬起来,检查木小一是不是又摔伤了。
很明显,木小一的脸色更加不好,苍白的毫无血色。
小白在一旁不满的哼了两声,却突然围着木小一转了一圈;用鼻子在木小一身上嗅了嗅,又用脑袋蹭蹭木小一的脸。
“小白,你认得她?”他十分诧异,小白除了他,不会和任何人如此亲近。
小白哼哼两声,再次用头蹭蹭木小一的脸。
“她受伤了,我们一起带她去找大夫吧。”
阿息将木小一扶到雪狼的身上,随后他一跃骑到雪狼的身上,一只手将木小一圈在怀中,俯低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抓着雪狼厚厚的白毛,“小白,走吧。”
小白矫健的奔跑在雪地里,如风一般的前进。
行了许久,方才看到一片村落,阿息将木小一从雪狼的身上抱下来。他拍拍雪狼的身子,“就送到这里,以后便不要再跟着我,你回到山林中,去找你的同类吧。”
小白却张开嘴,露出獠牙,一口气从它的嘴里吐出,彷佛不满的反驳着。
阿息无奈一笑,“听话,这里不适合你待着,你回到那个悬崖下,等我办完了事情,我便回去找你。”
小白这才闭上嘴,像是撒娇一般哼哼两声,阿息摸摸它的脸,它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朝着来的路返回。
望着小白离去的背影,阿息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抱着木小一走入村落中。
刚巧撞见往外走的一位老汉,那老汉见年纪轻轻的少年抱着一位姑娘,便摇头叹息道:“小伙子,你是逃出来的吧?”
这么一问,将阿息问愣住了,片刻,他便否认回道:“阿翁误会了,这是我的妹妹,我们二人是洛城人士;随父母到苏城探望亲戚;谁知路途不幸,行至山林的时候,雪路坍塌;我妹妹身受重伤,又和爹娘失散;路过此地,想寻一处歇着,找个大夫帮我妹妹看看伤势。”
那老汉听完,脸上露出怜悯之色,“老汉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带着别家的女儿私逃出来了,老汉我误会了;既然如此,你先到我家住下吧;这地儿你也不熟,我去帮你找大夫。”
“多谢阿翁,如此,就叨扰了。”
大夫为木小一把过脉,起身对阿息道:“她身上寒气太重,又因重击之下,伤及心肺;伤势严重,恐怕不易好啊;我这里有些祛寒疾的药方,你熬给她喝。”
他点点头,拱手一礼,“多谢大夫。”
大夫去了外面,阿翁的妻子走了进来,她身子壮实,有些发福,笑容可亲的道:“小伙子,看病的钱你还没给大夫呢。”
“不好意思,阿婆,我……”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为钱感到尴尬的。
“我明白了。”阿婆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他身无分文,但是看二老家中日子也并不富裕,如今,还帮着他付药钱,实在过意不去。
他将身上唯一一块玉取下,走了出去,递给阿婆,道:“给二老带来麻烦了,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这一块玉值一些钱,就当做我们兄妹二人住在二位家中的一些费用。”
“不用的,不用的。”阿婆将玉退回去,他们二老看这位公子谈吐不俗,气质也与寻常人不一样,必定是出生富贵之家;他的一块玉,定然价值不菲,又怎么好意思接。
“二老若是不收下,叫我兄妹二人有什么脸面住在这里。”
“老婆子,你就收下吧。”坐在一旁编着草鞋的老头子倒是爽快的人。
阿婆犹豫片刻,这才不好意思的将玉佩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