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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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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这也叫路?! ”姚湘滢扯着嗓子惊呼,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这是一个一丈宽的洞口。对,这是一个洞,不是暗道,没有阶梯。“敢下去吗?”看到他们脸色大变,景曜觉得有意思。
“这……”林风、青玉这次赞同姚湘滢的话。“就没有别的路吗?景公子。”
这要是跳下去,岂不粉身碎骨,于是期待的看着景曜。
“没有。”毫不留情打击,林风瞬间跨了脸。在瞧瞧那深不见底的暗洞别说怎样下去,就算下去了也看不见路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林风眉毛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把旁边的青玉逗乐了,到没显示在脸上。
“你,你分明就是在耍我们!这怎么会下得去!”姚湘滢全身气的得发抖,先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瞎转了七天,每日露宿啃干粮,这让从小锦衣玉食的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后来又因景曜她被麟哥哥骂,麟哥哥可从来没骂过她的。
或是因为姚湘滢的声音太过尖锐,景曜才正式看了她一眼‘嗯,是个美人。’也很养眼。
“你……”大胆,姚湘滢没能把后两字说出来。隐藏在在精致面具冷眸,停在她身上的时候瞬间将她寒了个透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当景曜收回目光时,姚湘滢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脸色发白,全身还有些微颤。
‘他——是活人吗 ?’姚湘滢心有余悸的想。“林风、青玉在这里保护滢儿,待我回来。”君御麟吩咐完“景兄,带路吧。”
“王爷……”
“麟哥哥……”
三人不解,真要下去?出言想阻止,君御麟一摆手便静了声。
“可以走了吗?”再次问了一遍。瞧着君御麟那自信的模样,景曜了然‘他发现了’身体向前倾,在旁人的惊呼中坠入洞中,宛如折了翼的蝶。在坠下几米后,踩到一个凸石再跳下,如此反复。看着景曜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道一声‘果然’,便跟着跳入。其实在这洞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凸石当阶梯,极其富有规律,只不过放置的地方非常刁钻,且凸出来的石只有三寸,一寸不多,一寸不少,一般人就算找到了入口也不敢下来,看到了凸石也不一察觉,以为是碎石就连他差点也被骗了。
越深入洞里光线也越暗,当完全要没入黑暗时,君御麟看到了点点白光附在洞壁‘是荧光石’,荧光石顾名思义在黑暗中可以发出淡淡荧光的玉石,当他看见景曜踩在荧光石上时,不免有些黑线。‘他这是把荧光玉石当踏脚石用啊’荧光石不算稀品也不罕见,鬼医真是阔气。
有了荧光石作指路标,两人很快出了洞。入眼便是一片姹紫嫣红——牡丹、金菊、栀子、水仙、满天星……各色艳花相争齐开,甚至是不能在这时节生存的花,都怒放着,君御麟被这奇异一幕震惊了。百花齐放说的就是这样吧,花海
随风而泛起阵阵花浪,花瓣也翩翩起舞美极了。
‘好一个世外美景’
“走吧。”景曜把他拉回神。君御麟点点头,他可没忘此行的目的。走了一会
,便见一个瀑布边有间精巧竹屋。
“快进来,慢死了!”耳边突然炸开一句不耐烦的话,震得君御麟头嗡嗡作响。‘好强的内力’进屋就看见正座上衣着散跨,仰头大灌着酒,满脸胡渣像乞丐一样的人。“御麟拜见鬼医前辈。”拱手作揖,极富有修养。鬼半邢摆摆手“别给我来这套,诺,坐吧。”指指旁坐,桌上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两杯?’景曜疑惑,这是让他也要参这事一脚 ?落座,端茶细品动作很是优雅,好似旁边无人。
“那么我就长话短说,此行前来是想请鬼医出山,医治我父皇的蛊毒。”磁音骤然低沉“蚀骨寒心。”
“蚀骨寒心?”鬼半邢少有的吃惊了一下,拿下酒壶眼神扫了一眼景曜,没什么异样才道“那玩意儿不是绝种了吗?”
君御麟有些无奈“是,这蛊本应绝迹,可如今却出现在了我父皇身上。让太医们无从下手,这只好来请求鬼医。”起身,向鬼半邢再次拱手作揖“请鬼医出谷赐医。”话间包含了一个儿子对父亲关心,也有一个上位者独有的气魄,要是一般人早就拿身份地位来逼迫了。鬼半邢并没有立马叫君御麟回座,而是拿一种非常凛锐的目光审视着他。
君御麟纹丝不动,静静等待着,他知道现在不能退一步“呵,你到有毅力。”轻笑一声,拂袖虚无中把君御麟扶起。“这毒蛊原产于苗族巫女之手,目的是为心爱之人以毒攻毒,却被后人作为害人的工具,流传到中原。”顿了顿,喝了口酒“但在你父亲的统治下二十年前不是全部烧毁了吗,嗝~”换了个姿势,依旧那么......不中看。“蚀骨寒心这蛊,我是研究过但解不解得了,我可不敢保障啊。”摇摇头,一头散发乱舞。
抿嘴,君御麟心中一沉‘难道世间真没人解得了这蛊毒?’“那...也请鬼医看看,能保住父皇性命即可。”这是他最大的期望。
“......可有一人能解。”鬼半邢漫不经心的话,重新让君御麟燃起了希望。
“在哪?”有谁的医术能比得过鬼医。转头,目光直直透过君御麟到景曜身上“这就是你留下我的原因?”果然。轻放下茶杯景曜暗叹。
“景兄?”可纵然他是鬼医的徒弟,也不能......
拿出腰间的乌笛,低头细细摩擦“我可没答应过任何事。”琉璃眼半掩“而且你觉得我的本事比得过你?”鬼半邢这是要赶他走,救皇室的人?出了事他可负不起责任。
“这......”君御麟也有这个疑问。
“哦,那你说一个七岁就能解蛇王之毒,在三年之间创造了一套银针之法,在医术界都不敢轻易触涉的特殊角度看毒、配药、下针,仅看医书就能把人体所有血脉器官找得清清楚楚并且毫不犹豫下针的人本事比不过我?”
景曜“......”
说渴了,再喝口酒,不是鬼半邢自我贬低而是景曜带给他太多的震惊,可景曜性子太淡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让他埋没太过残忍这次是个很好的契机。在旁的君御麟越听越心惊,能将情绪掩埋得很好的他这次眼中全是震惊,那只是一时。整理好信息,君御麟将目光落在了景曜身上,坚毅的目光根本不需要任何话语。
看着君御麟那双坚毅的眸子,景曜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君御麟没有料到景曜会问这样的问题“只要你医治好父皇,我能做到的尽管提。”他敢肯定景曜不会要那些功名利禄的。
“尽管提?”景曜来了一丝兴趣“麟王爷,你可知你刚说了什么?”堂堂一个王爷许下如此承若,他是急昏了头吧。
“本王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绝不会食言。”在景曜面前第一次用上了本王二字,以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本王也相信你不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一个身怀绝技且有如此才华的人肯隐姓埋名于此,定是一个不俗之人,这是他许这个承若的最大原因。
“呵,那可不一定。”相信?一个身处皇权纷争的人这种东西存在吗?
“你这算是答应了?”鬼半邢有些狐疑,这么快,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挑眉“我有说吗?”哪只耳朵听见了?看君御麟那快‘哭’了的眼神,景曜在俩人’热烈’的目光中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轻步向外走去。君御麟的心也随景曜的脚步越来越沉。
当他在想需不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时,“明日午时三刻,翠毓居。”君御麟全身一震,抬头已不见身影。
“鬼前辈……”他这算答应了?鬼医点点头。‘臭小子,净爱吊人胃口,真他妈不厚道’
“多谢鬼医相助。”
“别谢我,要谢就谢他吧。”甩甩手“跟着这素灵鸟,你就能出去了。”,窗外飞来一只素色小鸟,越过君御麟“告辞。”跟着素灵鸟,君御麟的身影渐渐没入花海中消失。
而鬼半邢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不知在沉思什么。
子夜,在黑夜的笼罩下驻建在山巅上的黯刹宫更是显出几分肃然。在流云阁内,一个妖治的男人慵懒的蜷在乌羽床上,暗纹琉纱衣有些散跨的覆在男人身上勾勒出了优美的肌理,失去了束缚的发如海藻般散在床上,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做着什么美梦。暮然,男人睁开狭长的丹凤眼,眼中还有明显的水雾“何事?”低磁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陷进去,无法自拔。
“教主,万宝塔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顶阁中的血玉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