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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暗影魔踪 ...

  •   碧山天辉堂
      小婴儿红着眼眶,睡在摇篮里,两颊泛着微微的粉色,无比可爱。
      木桌、木床、木椅看上去与天闲堂极为相似,只是这里还多了一个大书柜,藏书甚多,只是布满了灰尘……
      萧峰端正地坐在桌边,眼睛越瞪越大,牢牢盯着在桌上那面圆圆的、小小的镜子。
      光芒流转不息,全然不似在麒麟峰上时那种偶尔闪现的模样,萧峰仔细地辨认,试图看出来蛊毒占卜镜所示方向在哪里......镜上花纹颇为古怪,内嵌一种很精致的四角星,四角上还刻着几个小物件,细细看来,应是一个锥子、一条长索、一柄剑、一个戟。除此之外,正中心还刻了一个怪物的头,光芒源源不断,正是从这个头中发出的。他听叶师兄说,光芒流向是有规律的,指的应该是“五毒咒”所在的方向。可是......这光分明就是乱七八糟瞎窜的呀!
      “叶师兄太过分了,什么眼力好让我研究‘五毒咒’方向,这不分明是在欺负我嘛!老眼都看花了......”萧峰一个劲儿地犯嘀咕,摇头晃脑,满脸愤愤之色。忽然,他连忙捂住嘴,看看小婴儿,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孩子多久没好好睡了.......萧峰心中忽然一动,到底为什么,孩子每天夜里啼哭时,神情中总流露出一种明显的恐惧?
      他一阵心疼,随手抓过蛊毒占卜镜,蹑手蹑脚地像摇篮走去,样子蛮像……贼……
      刚接近摇篮,陡然间,蛊毒占卜镜碧光冲天!紧接着,又从房顶蹿下,直入小婴儿体内。
      “哇——”
      萧峰的心,忽地被狠狠地揪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痛哭着的小婴儿,竟然发现他眼中,掠过一丝绿芒!
      未等他仔细思考,“吱呀——”门开了,一束光融入原本就很亮堂的房内,更添了几分暖意。萧峰迅速收起那面诡异的镜子,强自镇定,一边哄着小婴儿,一边看着来人那胖胖的身躯,眼珠一转,故作严肃道:“茂茂,不好好练功,来这里做什么?找打呀!”
      “不,不,不是啊,师父,”李茂慌忙站住,下意识地抱头,看上去不过十岁,却胖的夸张,连身上道袍都被撑得鼓鼓的。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萧峰鄙视的目光,无辜地眨眼道:“刚才,小孩子在哭呢,我就是进来看看,不是找打呢,师父。”
      萧峰白了他一眼:“呆子……”
      “哦,师父。”‘呆子’重重地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李茂缓缓拿开护着头的胳膊,瞅瞅萧峰——师父在发呆,便又蹑手蹑脚走到书柜前,摸摸积满尘埃的书,顿时手上粘了一层,灰尘扬起……
      “唔——”他很是嫌弃地扇扇鼻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蹭到萧峰身边,一把扯过他那件白衣,一脸敬仰地问:“师父,您给小孩子取名了吗?”
      萧峰本来还在使劲挣脱他的胖手,一听这话,明显愣了愣,也不再挣扎了,任由他的手在白衣上蹭……
      “叫什么呢?”萧峰站起来,又坐下,再摸摸不知何时又已睡去的小婴儿,再站起,再坐下……
      看他万分纠结的样子,李茂不忍心了:“师父,要不找大师兄吧,他读过不少书,一定……”
      “闭嘴!”萧峰额上青筋暴起,喝道:“找什么大师兄,徐嵩明那熊孩子能跟我比吗?我……我可是想好了,就叫……萧天泽!”说着又理直气壮地昂头。
      “嗯?萧天泽……”李茂歪着头,貌似品味良久,拍掌道:“好啊好啊,师父真棒!”
      萧峰得意洋洋地接受着赞美,频频点头,完全忽视了衣服上清晰的爪印……
      “哦,忘了告诉你,茂茂,这孩子以后就是我们碧山弟子了。哈哈,我的三徒弟。”萧峰顿了顿:“你去给阿明说说,让他清出一间房子,给你们小师弟住,记住,要靠近厨房,靠近柳林,还要有花有草……”
      “师父,这……”李茂目瞪口呆,一张胖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仿佛欲言又止。
      “怎么,那么多空房子,给我儿子一间,有什么不妥?”萧峰撇撇嘴,忽地一挑眉,讪笑道:“茂茂你那么壮,要不这件事就……”
      李茂瞬间伶俐起来,迅速晃动着他那与体型一致的大圆脑袋:“呃,不了师父,盖房子的事,还是交给大师兄吧。我……我只是一个呆子,呆子回房继续练了哈。”
      “站住!”可怜的李茂刚迈开腿,却被萧峰吓得浑身一抖,生生缩了回去。
      萧峰一脸不解:“你说什么?盖?”
      “是啊师父,你忘了,前两天你还下令说‘扒了这些空屋,让那些看不起老子的人永远别想回碧山!’”李茂学着萧峰的样子,跳脚大骂……
      萧峰呆若木鸡,这才想起从麒麟峰回来时为什么感觉那么空……
      又是一天,萧峰怀抱他的“儿子”,信步踱进柳林。脑海中,尽是那束陡然窜起的亮光,还有,萧天泽眼里闪过的绿芒……
      “怎么可能?”萧峰痛苦地低声道。听到他的声音,小天泽旋即扭头看他,水灵灵的眼睛微微弯起,小嘴大张,他笑了。
      看他那样子,萧峰又是一阵无奈,也不知这孩子还要经受什么?
      又是一天清晨,萧峰仰头,任由温凉的风拂过脸颊,碧山柳林,似乎永远生机勃勃。阵阵碧波荡漾,恰似少女温柔的眉眼。此时,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开阔,涌入心间的,只剩那满眼绿意。鸟雀乱鸣,划破清晨天际,更是平添了几许声色。甘甜的空气携来几缕清雅花香,遁入鼻息,宁静了烦闷时光。萧峰深深呼吸着,试图忘记昨天发生的一切,看天泽人如此兴奋,不禁释怀了些。
      “咦?”萧峰目光一滞,竟有一只巨鸟,从南方不远处飞离,那鸟足有鹰的两倍大,通体灰黑,并不好看,而且飞得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下来。不过它貌似比较坚强,居然一直坚持着继续南飞,萧峰目送许久,都不见它坠下。
      “切——现在又不该过冬,急着飞个什么劲啊!”萧峰一脸嘲弄之色,并无多虑,目光便又转向曾走过无数次的柳林。
      暗影山下
      暗影山,多少人闻之战栗,这方圆百里,恐怕只有一个名叫暗影村的村落。而这个村落足以抵得上一座城的大小,没人猜得透,这些人是怎样在暗影教家门口生存至今的。只是世人皆知,这是一个与死亡紧紧相连的地方,也就无人敢来体验。
      不过,有一个人却在此查探了近一个月。
      叶城凝神注视着巨石之外,很明显,他在等。暗黄道袍使他在这参天古木的重围中极易隐藏。只是,此人看来并没有刻意隐藏,依然露着满头银发。在这个地方,他并无半点惧色,反而神情桀骜,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
      忽地,他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哟,老大叔,在这儿藏头藏脑的,可不太好哦!”果然,甜腻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叶城心中一惊,转向那个声音。
      女子巧笑嫣然,葱白手指轻捋了一下颊边青丝,面上白皙无暇,眼里尽是妩媚之色,红衣翩飞,却是媚而不俗。乍一看,定会以为她是个娇柔的待嫁女子,如果没有看到她手里的一柄红色长剑的话。
      “妖女。”叶城心中冷哼一声,厌恶地扭头,给她一个冰冷的侧脸,背后的玄皇剑,已有光芒流转。
      女子一愣,显然十分不悦,嘟起嫩红的小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并无再做纠缠之意,手中长剑红芒大盛,冲向叶城。
      “玄皇”自行出鞘,拦在叶城身前。他不屑地看了一眼那道红芒,随手凝结出一个太极印,一瞬间,那太极印匪夷所思地穿过“玄皇”,被染得遍体金光,速度竟快了数倍,与那道迅疾无比的红芒轰然相撞。
      叶城身子大震,有些不可置信地忙提升念力。但为时已晚,女子看似随意的红光竟无比霸道,硬生生冲散了金光护体的太极图,朝叶城打来。虽然红芒淡了许多,可速度却丝毫不减,依然气势汹汹。叶城忙再御“玄皇”,忽然,他愣住了,直勾勾盯住那女子的眼睛:那双眼,如同泛着微波的湖水,温柔荡漾,带着一抹妩媚的笑,令人沉醉……
      一愣神间,红芒已然来到身前,叶城顿时惊醒,已来不及御起“玄皇”,只得将身子一撤。可那红芒更快,竟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膀!
      鲜血,缓缓在他肩头蔓延,叶城又惊又怒,一时轻敌,又中了这等低劣媚术,实在有损门面。
      “呵呵。”女子笑声银铃一般飞起,刺得叶城耳膜发痛,当即怒视那女子。可她似是浑然不觉,手指绞动着一缕柔发,自顾笑吟吟地看着叶城。
      叶城脸色一沉,几乎听得到牙齿紧咬的声音。他略略扫了一下肩上伤口,心中不禁庆幸:还好不在右肩。忽然,他的目光在左面不远处顿了一顿,略作迟疑,接着,凝重地举剑向天!
      女子忽然不笑了,手中长剑,开始剧烈抖动……
      暗影山前上空,赫然已是漫天金光!金色漩涡从天连接了一道巨大屏障,护在叶城身前。红衣女子大骇,心里只剩下四个字:诛冥神功!
      叶城,在一团金芒的包裹下急速上升,此时天边异变已生:金色漩涡越来越大,一声怒吼,响彻天边!
      神龟现世!
      漫天金光迅速向刚从漩涡中显现的、金芒凝成的神龟,同时,叶城执“玄皇”仙剑,已到达神龟身下!
      红衣女子愕然呆站着,忘了反击,更无从反击……
      叶城面色苍白,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被伤到的左肩,竟有万蚁侵蚀一般的痛!可恶的女人,居然还下毒……叶城愤愤地想。
      一咬牙,顾不得多看被毒血染得乌黑的道袍,剑尖直指神龟腹部。
      “嗷——”
      神龟昂头咆哮,似是受到了什么驱使,俯身直冲而下!
      风也在怒吼,狂乱卷集了无数宛如刀锋的绿叶!
      来不及惊呼,刹那间,红衣女子,连同不远处的一只红狐,已被神威无穷的金龟吞噬!
      “嗷——”
      接触到地的瞬间,那只神龟骤然消失,周围金光亦迅速消失了……
      天地,变得清明如旧。
      缓缓地,女子颓然倒下,满脸的错愕,永远凝滞……
      叶城无视那女子,径直走向红狐,仔细看它的脸。它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一丝愤恨,十分不甘地闭上眼睛,同时,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叶城一愣,接着脸色骤变!
      果然,开始了么?叶城铁青着脸,跌跌撞撞地逃出暗影山前,不知是不是毒发作了的缘故……
      不久,山前出现了数只白狐,围在死去的红狐身边,似哀悼,又似预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暗影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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