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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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顾秦深和陆久久刚刚分开，就遇到了陆爸爸。
“顾先生有没有时间陪我喝杯茶？”陆爸爸目光清明，哪里还有醉意。
顾秦深礼貌地微笑：“当然。”
俩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陆爸爸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却煮着一壶热水，咕噜咕噜翻滚着。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陆爸爸问：“绿茶可以吗？”
顾秦深点了点头，接过递来的热茶，白瓷茶杯中滚水翻涌着卷曲的茶叶，茶汤微微透着点绿。
“我不太习惯开暖气，先喝杯热茶暖暖。”陆爸爸如同辈朋友一样与他聊天说话。
顾秦深教养很好，虽然察觉到他的来意，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认真回应。
陆爸爸对他镇定自若的表现十分满意，交谈语气也更加随和：“我们老年人就是习惯比较多。”
顾秦深捧着茶杯，缓缓吹了一口气，浮在表面的茶叶便散开了来，轻轻呷一口，味醇微甘，鼻尖萦绕着一缕淡淡的清香，是龙井。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杯中茶汤越发嫩绿起来，茶叶也缓缓舒展开来，香气更浓。
“没想到小顾对茶也有研究，”称呼从顾先生变成小顾，陆爸爸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老年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顾秦深微垂着眼，视线落在缭绕的热气上：“我平日里也是比较喜欢喝茶。”
陆爸爸呵呵笑了起来，极为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顾先生年轻有为，说起来我这年纪应该和令尊差不多吧？”
顾秦深点头：“家父刚过六十。”
既然聊到了这里，陆爸爸顺口问：“敢问令尊是？”
“家父从商，不知道陆老师可否知道顾詹晟？”顾秦深大方地说出了父亲的名字。
陆爸爸摸了摸下巴细想一会：“耳熟得很，只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顾秦深礼貌地点了点头：“陆老师从事医疗工作，对商界事情不熟悉也是正常。”
陆爸爸压了压唇角，凝眉思索，真的是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陆老师，不知道您可有听闻《世界银行扶贫项目》？”他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谈及自己的父亲。
陆爸爸收回思绪，端正了神色问：“是你和张部长这次要谈的事情吗？”
顾秦深把杯子放到桌上：“是的，其中有一块是医疗完善。”
他简单地解释了项目囊括的几个方面，以及目前的初步规划。
“据我所知，顾先生好像是做金融的吧？”陆爸爸听完，却并不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是的，我们在这个项目里主要负责财务分析，不过我个人希望能把它做得更细一些。”
陆爸爸赞许地点了点头，低头去拿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见底了，他想了想对顾秦深说：“利国利民的事情，我一向都是很支持的，你说的这个事情，可否等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顾秦深主动拿起热水壶替陆爸爸续了一杯，房间里茶香四溢，他恭敬地回答：“陆老师德高望重，能够有你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做得更好！”
陆久久换好了衣服出门去泡温泉，路上看到一个背影像极了李萌萌，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拐了个弯就消失了。
按道理，这个时候李萌萌没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听钟倩雯说，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宿舍了。
临近毕业，大家都忙着工作，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相互联系，她也有点担心李萌萌。
她打了个电话给李萌萌，关机，又拨了个电话回宿舍。
“雯雯，萌萌回来了吗？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没有啊，你找她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在温泉山庄看到一个很像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
“温泉山庄？”钟倩雯顿了顿问，“你看到她一个人吗？”
“对啊。”陆久久疑惑。
钟倩雯沉默片刻说：“久久，我上次听到雯雯和一个男人打电话，语气很暧昧，但是，我问她是不是男朋友，她却否认了。”
这就更加奇怪了，李萌萌的性格不像是喜欢遮掩的人，既然交了男朋友为什么不承认呢？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陆久久又一次看到了李萌萌。
她挽着一个瘦高个的男人，两人正亲密地谈笑着往餐厅走进来。
那个男人的长相并不出众，偏长的脸型，戴了一副无框眼镜，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李萌萌半倚在他的怀里，娇俏地笑着，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很不一样，满满都是幸福。
但是，当陆久久兴冲冲地与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李萌萌却吓得立刻松开了男人的手臂。
陆久久微微惊讶地望着他们俩，眼尖地扫到男人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而李萌萌手上并没有。
“久久……”李萌萌紧张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视线扫到了坐在她旁边的顾秦深。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顾秦深，脸上表情十分尴尬，他紧张地握了握手，强装镇定：“顾教授。”
陆久久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秦深，他只是朝那个男人微微颔首，并无其他反应。
她的表情忽然一松，笑着邀请：“萌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一起吃早饭吧。”
李萌萌摆了摆手，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再去找你，久久。”
陆久久微笑着说了声“好”，她清楚地看到了李萌萌眼底的尴尬和紧张，却没有戳破。
山间的清晨微凉，露天咖啡厅的人还不多，陆久久挑了一个看风景的绝佳位置。
旭日初升，远处山峦间的浓雾还未散开，缥缈变幻，像是带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李萌萌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不安，促狭地笑了：“刚才那个就是你男神顾教授啊？”
陆久久轻轻地“嗯”了一声，探寻的目光落在对面好友的脸上。
“怎么了？”李萌萌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刚才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她试探着问。
李萌萌点了点头：“对啊，原本想以后有空再介绍他给大家认识的。”
“他好像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陆久久说。
“我喜欢的类型？”李萌萌忽然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
陆久久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压了压唇角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才刚刚确立关系。”李萌萌撇开了头看着山峦回答。
“你在说谎，”陆久久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他已经结婚了。”
李萌萌闻言一惊，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没想到被烫到了，吐着舌头直吸凉气。
“怎么喝得这么急！”陆久久赶紧叫服务生拿来了一杯凉水。
李萌萌含了一口凉水，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阳光终于驱散了所有的雾气，露台的光线明亮起来，远山如黛，山景美不胜收。
她们两个人低头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久久，”李萌萌终于开口，情绪明显低落了，“对不起，我骗了你。”
陆久久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冲动的行为，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她覆住李萌萌放在桌面上冰凉的手。
“其实他不是我男朋友，”李萌萌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流下泪来，“我只是他的情人。”
她终于亲口说出真相，当着好朋友的面承认自己的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违背道德的存在。
李萌萌把手抽离了出来，拭去脸上冰凉的液体，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
“久久，我知道，我这样会让你们看不起，”李萌萌哽咽道，“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们。”
陆久久低垂着眼睛，心里涌起一丝苦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萌萌平静地说：“如果你不想和我再做朋友，我也不会怪你的。”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下一秒，陆久久也腾地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坚定：“离开他吧。”
李萌萌望着他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对不起，久久，”她痛苦地压低了声音，“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我做不到。”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陆久久急于说服，嘴唇微微颤抖，“所以，你必须立刻离开他。”
李萌萌叹息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久久，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陆爸爸接到了江市的电话，要立刻回去，一行四人又匆匆下了山。
送陆爸爸去机场后，顾秦深又把张部长送回了酒店，再和她一起回家。
车厢里播放着舒缓的交响乐，顾秦深开着车，察觉到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情绪低落。
汽车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进入支线，车流少了许多，他用余光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心情不好？”他问。
“没事。”她回答。
过了一会，汽车拐进了小区里，保安认出他的车，遥控打开了大门。
等车停好了，他拉起手刹，熄了火。
等了一会，陆久久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到了啊？”她松开了安全带，回过头去看他，“你怎么不叫我？”
地下车库的光线很暗，车里没有开灯，他的脸就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她原本要开门下车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半靠在方向盘上的人轻声问：“你心脏不舒服吗？”
黑暗中，只听到顾秦深轻笑了一声，转过来与她对视：“我的心脏还没有那么脆弱。”
她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手指捏着裙角没有吱声。
“陆久久，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很虚弱的病人吗？”他凑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车里的暖气已经关了，空气变得冰凉寒冷，两个人的头靠得很近，他呼出来的热气就轻轻地喷在她的脸上。
气氛越来越暧昧，陆久久紧张地闭上了双眼，心跳如雷。
顾秦深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情绪，有些烦躁地撇开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陆久久听到声音，重新睁开了眼睛，内心涌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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