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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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陆久久是接到电话才醒过来的。
顾秦深听到她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遂问：“你在睡觉？”
她还有些迷糊，大脑尚未开始运转，正在努力睁开如强力磁铁一般吸在一起的眼皮子。
“那你再睡一会吧。”他说。
电话切断，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声。
陆久久这才稍稍清醒过来，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挂了？”
等她看到通讯记录上那个名字的时候，小声惊呼，这才真的清醒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她一骨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回忆刚刚他说了什么话。隐约只记得他好像问自己是不是在睡觉，然后呢？然后说了什么？
突然进来的短信打断了她的思绪，是移动公司的欠费提醒，提醒她手机已经进入透支使用状态。
“我晕！”陆久久赶紧冲了话费，又给顾秦深回拨了一个电话。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什么？”电话接通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
“没什么，”电话那端很安静，他好听的声音格外清晰，“你下午在家吗？”
陆久久想起自己打算搬回住处的打算，回答说：“我下午整理东西。”
顾秦深说：“等明天再搬吧，明天白天我在家。”
她想了想，“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了，你记得给跌停和哆来咪准备食物，不要太多……”这段时间两只宠物都是他在照料，哆来咪似乎比之前胖了许多，他把它们照顾得很好，“吃完饭带它们出去走一圈。”
陆久久把他说的话一一记了下来，简直比上课的时候记笔记还认真。
“对了，你今天晚上去医院的时候看看修文怎么回事，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话题转得太快，她仍旧惯性地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他没事的。”
顾秦深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个……”趁着他还没挂断，陆久久犹豫着问，“我能不能进你书房去复习？”
得到同意后，她忍不住兴奋地比了一个“yes”的手势，喜笑颜开。
午后阳光充足，从落地窗外洒落进来，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整个书房都暖洋洋的。
那一把木制摇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搬了进来，上面套了一个垫子，沐浴在阳光中。
哆来咪和跌停躺在绒毯上，安静而惬意地靠在一起午睡，阳光照得它们毛发亮亮的，质感十足。
陆久久手上捧了一本《病理学》，躺在摇椅上，一点点地阅读着，轻轻地背诵着。
看了一会又阖上了书本，抬起头张望着整个书房，和煦的阳光从她带笑的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如果顾秦深也在，他会做些什么？
不过，他最近好像有些忙，是为了那个扶贫项目吗？
晚饭后，陆久久给跌停套上了牵引绳，抱着哆来咪出去遛弯儿。
这是她第一次领着顾秦深的狗出来，内心莫名地激动，仿佛整个世界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闺蜜钟倩雯，迫不及待地想要有人分享此刻的心情。
“看来进行得挺顺利啊！”钟倩雯说。
“对啊，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陆久久把哆来咪放到了地上，让它跟在跌停旁边自己走。
钟倩雯嗤笑一声问：“多近？”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就隔着一层膜的距离。”
那厢的人立刻就喷笑了出来：“我去，你这个形容也太直白了吧。”
陆久久疑惑地“诶”了一声，转念一想才明白了这厮话里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倩雯收了笑，促狭地问：“那是哪样？”
“我是想形容我们之间关系很近，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嘛！”她急忙解释。
“原来是这个意思，纱和膜好像是差不多，啊？”钟倩雯故意拖长了尾音，笑得意味深长。
陆久久气得直跺脚，知道此时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你这个污人，污眼看人污！”
钟倩雯却笑得乐不可支：“男女之情再正常不过了，都是学医的，你还会害羞吗？”
“不想和你这个污人聊天了，再见！”她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钟倩雯忙不迭地阻止她，“我不调戏你了还不成嘛？”
她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跌停已经引着她进入了公园里，撒欢地加快了步伐。
“雯雯，”她小跑跟上了跌停的步伐，“原来我之前跑步偶遇不上他是判断失误。”
“什么偶遇？什么判断失误？”钟倩雯一听又来了兴致。
“我一直以为他不会来的那个公园，原来才是他经常遛狗的地方。”
***
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陆久久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跌停一见到她就扑了上去。
小女孩咯咯笑着抱住了跌停的脑袋，一点也不怕比她的人还大的狗。
跌停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和手心，毛茸茸的脑袋一直往小女孩怀里蹭。
除了顾秦深，陆久久还没见它跟谁这么亲近过，不由仔细打量了小女孩几眼。
小女孩浓眉大眼，小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长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夹着可爱的蝴蝶结。
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外面套了迷你版的呢大衣，脚上穿了粉色的小皮鞋。
小女孩笑得眉眼弯弯，一张口就露出了掉了两颗门牙的牙齿，实在惹人喜爱！
兴许是看到孩子没跟上，已经走进公寓的中年妇女又转回头来，叫了她一声。
小女孩答应了一句，亲昵地拍了拍跌停的脑袋，它就乖乖站好了。
小女孩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陆久久：“秦叔叔呢？”
陆久久琢磨着她问的应该是顾秦深，于是回答：“他在学校，还没回来。”
小女孩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牵引绳问：“你是秦叔叔的女朋友吗？”
陆久久蹲了下来，和小女孩平视：“你为什么叫他秦叔叔呢？”
小女孩盯着她，声音稚嫩，还有一点漏风：“我就是要叫他秦叔叔，这样才和别人不一样。”
这样的回答让陆久久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却不开心地嘟起了嘴：“秦叔叔说他没有女朋友，我以后长大是要嫁给他的。”
陆久久闻言一怔，小女孩以为她是顾秦深女朋友，所以吃醋伤心了吗？
跌停粘在小女孩旁边，继续卖萌撒娇，小女孩却好像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恰好中年妇女走了回来，笑眯眯地对陆久久解释：“不好意思，圆圆很喜欢顾先生和跌停。”
陆久久站了起来，真诚地笑道：“没关系，圆圆很可爱！”
一起走进电梯的时候，中年妇女问：“我听说顾先生是大学里的教授？”
“是的。”她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她的注意力被可爱的猫咪吸引了，正在和哆来咪玩耍。
“顾先生条件这么好，是该早点结婚了。”中年妇女按下了所住的楼层，随口说道。
陆久久有些尴尬地红了脸，不知道要不要解释清楚。
见她没吭声，中年妇女回头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问：“怎么，你们还没打算好吗？”
陆久久扯了扯嘴角，又摇了摇头。
中年妇女又笑盈盈地说：“陆小姐这么年轻，是不必着急。”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可以想象自己此刻的窘态。
小女孩突然抬头，极其认真地争辩：“奶奶，秦叔叔说过以后要娶我的。”
中年妇女和陆久久对视一眼，又笑了。
***
深夜，陆久久和吴静茹两个人在办公室值夜班。
“久久，你的成绩考本校应该挺容易的吧？”吴静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
陆久久放下笔，其实，王教授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只要成绩过线就会收她。不过，还是要她自己努力一点，成绩太难看了也说不过去。
她拿着杯子往饮水机走去：“我们学校竞争压力还是挺大的。”
“久久，你听到那猫叫声了吗？”吴静茹也拿着杯子站了起来，狐疑地朝窗外望了一眼。
“听到了。”大冷天的，几只猫竟然轮着在楼下叫唤，倒像是叫春一样。
吴静茹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听外面的护士说，这是猫儿哭，说明晚上要死人了。”
陆久久不以为意地瞥她一眼：“这么准？”
吴静茹重重地点头：“邪门的很！”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后半夜更深露珠，外面的玻璃窗上就像糊了一层薄薄的霜。
陆久久看书看得有点困倦，就想吹吹风清醒一下，打开了窗户的一个小口。
外面没有风，但却寒意十足，呼吸之间就冒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气。
从这里往下看，楼下路灯昏黄，树影斑驳，正是医院后门的停车场。
她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猫的影子，猫叫声却不绝于耳。
吴静茹下楼去买夜宵，好一会也没有回来。
陆久久喝了一肚子热水，想去一趟卫生间，偏办公室里又不能没人，只好忍着。
“久久，完了完了！”吴静茹一边叫她一边跑了进来，神色紧张。
陆久久几乎是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了？”
“刘老不行了，刚刚我经过护士站那边，听到警报声，”吴静茹喘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继续说，“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赶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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