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六章:論局勢 見暗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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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美好的生活，让几人放下所有心结，愉快的过平淡的生活。然而，属于江湖的他们，却知道自己没有权力持续这种心境一辈子。
夜晚，两个顽皮的小孩已经入睡，其余的人却齐聚一堂，在偏厅内商议着。
「现在情况有些不乐观。」说话的是夏梦河，她拿着属下方才送来的信息，告诉大家：「『朔』已开始行动，却无法确切得知他们所为何事。」
陈雨却有些不明白，道：「『朔』想对付你们？」
「是。我和『望』有些关系，是以知道『朔』的动向。」夏梦河含蓄的说，林椿却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他们已不再拘于原位，反而逾越了固守多年的界线。有些重要人物已到长江下游一带。虽然没办法确切掌握他们的行踪，却知道其中不乏高层人物。这是明确的挑战。他们知道『望』一定会发现，便光明正大的布局起来。」夏梦河有些忧心。
「为何『朔』如此坚持要渗透入整个江湖呢？」夜兰风有些疑惑的发问：「除了为铲除东岭武夷之势力，刻意引起两派相残之外，月前观他们的形式，除了掌握当地势力之外，却没有严重干扰当地民生政治，仿佛只是监督着一切的运行。」
此言一出，林椿也甚有同感。他们盘据一方，却除渗透之外不做任何事。他们有权而不施行，知晓地盘上任何事物却不干涉，也不图名利，十分奇怪。
「这似乎关系到创建者的身世。」夏梦河叹口气，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听闻他幼小时曾经被官府所救，亲人却曾被官府所害，或许造成他心中的矛盾，以至于现在，『朔』几乎是监视官府的行为。我认为，现在这个组织偏向管控，你做的好时，我让你有自己的空间，当做不好时，也会毫不犹豫取代你。」
「原来如此。」几人恍然。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如何和『望』敌对的呢？」陈雨发问。
「因为他们虽然不干预正常的官府，却想并吞整个江湖。」夏梦河回答：「但是如果如此，他们将会垄断整个长江，甚至黄河。而『望』是武夷东岭之战后，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组织而成的。自然而然的，和『朔』成为敌对。其实到后来，『望』的宗旨已不只是阻止大家之间莫名其妙的厮杀，也有协助官府、帮助人民的意味了。 」
「喔。我明白了。」陈雨点头：「恕我冒昧，想必林夫人在『望』中，地位甚高，知道的如此详尽。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
「嗤」的一声，却是林椿没能忍住，笑了出来。而陈雨则是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好笑。
「恩，是地位不低没错。」夜兰风忍着笑意，回答道。陈雨搔了搔头，直觉的认为不该继续问下去。
「方才说到，朔开始行动，却不知其目的。」夏梦河决定忽略这个话题，回归正事：「虽然不能说倾巢而出，却也是近年来，规模最庞大的一次。」她指指地图：「目前朔的势力，长江大约从武汉一直到成都一代，往北而言，似乎在陕西以南。如今他们最后的踪迹，在安庆一闪而逝，已是数天前。然而，单单这一点行踪，他们的阵容已可见一斑，由此可知，这次必须有一战沉痛的准备。」
她略略停顿，忽然看向陈雨：「这些其实你也不必知道。」
「为何？」陈雨不解的问。
「我不会让你参杂进来。」她一字一字郑重的说。陈雨目光一暗，沉默毫无预警的降临在几人之间。
过了半晌，他才又开口：「我明白。」起身，到床边，望着已经满过，又已微缺的明月：「明日，我的其他徒弟也该回来了...」
「而明日上午，我们也不会在此地了。」一直沉默的苏梅风接口：「有幸相识而无缘相交，何必恋恋不舍？当以日后把酒千里共婵娟。」
「没错。」黄应奇叹道：「改日事了，愿只携一身清风，再来一同谈天说地。」其他人默默无言。他们的确该离开了，而这段时间，会被他们一直记在心中。
再次沉默。烛火发出微微的爆鸣，摇曳着光芒。不远处的井，传来细小的滴水声。一滴，一滴。
「当～」清悦熟悉的钟声，几人面面相觑。这种时间，会有谁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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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在门口投射下一片阴影。门「咿呀」一声打开，惊动了歇憩的鸟儿，扑翅飞入青天。几人走出门外，见一男子一身黑衣，静静站在阴影之中。
夜兰风和林椿不禁一愣，那人却先开口了，低沉而淡然的嗓音：「好久不见，夜兰风、林椿。」
「别来无恙，吴舵主。」夜兰风答道。
来者──吴拘贰──微笑：「托福，还不错。」说着向其他人道：「在下『朔』武汉舵主吴拘贰，前来拜访『望月』夏梦河。」陈雨嘴动了动，却忍住没发声。而隐约中，他似乎觉得自己被其他人刻意挡住了。
「有何贵干？」夏梦河淡淡的应了。
「此为主上的请帖，特地送来给『望月』。」他恭谨的道，递上一张黑色的精巧信函。
夏梦河俐落的拆开，简单阅读后，淡淡道：「我知道了。」
吴拘贰鞠了个躬，道：「如此，在下告退。」说罢，转身离去。黑暗的背影，正好对着暗红的 『五车二』渐去渐远，最后融入黑暗之中<注1>，夏梦河在原地露出难得一见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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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陈雨起身准备打水时，五人已不知去向，只在大厅桌上余一张字条。字迹凌利，如剑如梅：「暂作一别，来日再见」，底下署名著五个名字。黄应奇、林椿、夜兰风、夏梦河和苏梅风。
陈雨微微一笑，喃喃自语：「苏梅风？江海寄？我早该想到了。想到江海寄不过是个化名。」
微冷的风，从敞开的窗吹入。他将字条随手丢去，提起水桶，往晨雾中的井缓缓走去。
注1：
五车二，御夫座诸星之一，暗红色。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六章:論局勢 見暗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