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修罗的眸，夺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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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刑后第二天早朝后
【宫外临时王爷府】
“为什么他要问这么明显的问题？这不当然是我们吗？现在秦陵的立场，不已经跟皇上……”八皇子急切地问着。
七皇子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他会回答，是他自己，”七皇子放下手中的茶杯，“你难道还没发现么？他进宫了两周，那个如影随形的林尧为什么久久没有出现？军报上既没有林尧将军死去的消息，皇上也没有传出半点关于林尧失踪的消息，而且之前，秦陵被打入死牢的时候，听宫里大臣说，皇上还下令搜捕林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至今都没有抓住，这说明了什么？”七皇子慢慢地解释。
“林尧，才是秦陵夺取王位的重点？”
“没错，而且……林尧的身上，会藏着巨大的秘密……父皇那么重视秦陵，但是最后登上了皇位的却是秦沧那个混账……为什么？林尧知道原因，秦陵一定也知道，所以，把林尧藏起来了，只要秦沧动了秦陵，那么林尧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而且如果秦陵死了，这个事情就会被林尧公诸于众，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趁机夺取皇位啊！”
“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找秦陵？还是说，杀了他？”
“贤弟，不要着急，今天，我们只需要摸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夺取王位之心，然后，慢慢地，拉拢关系。如果没有，我们当场可以杀了他，然后，嫁祸给皇上。”
午后
【将军府内】
“陵弟在吗？？”
府门外有人在喊着。
秦陵不回答，继续看着竹简，想必已经猜出了来者不善，甚至早就估摸到有人来访一样。
“将军在吗？？我们进来了！？”
似乎是两个人……虽然声音听上去很耳熟，但是却又不是很熟。
偌大的将军府竟然没有半个人。
因为秦陵说自己不需要。平时也就算了，但是受了这么重的处罚都没有留一个人照顾他……
“哎哟！！陵弟啊！伤得这么重啊？”进来的两个人秦陵虽然不熟悉声音，但是也猜出个大概了。
“二位王爷就这样随便进入将军府真的不要紧？”秦陵不抬头，看都不看就已经说出了来者身份。
刚进门的七皇子跟八皇子尴尬地站在门口。
“有事么？”秦陵依旧不回头。
“陵弟啊，可不要怪你七哥啊，七哥也是为了百姓着想，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啊。”八皇子笑着解释。
“所以，你们的事情结束了，怎么还赖在宫里不走？混吃混喝的话也太掉身价了吧？莫非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这时七皇子向八皇子递了个眼神，八皇子点了点头。
“陵弟啊，我们是准备走，但是这不是不放心你嘛？特地来问候一声，既然辖区的事情结束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
秦陵爱理不理地回答他们的问话。
“不过啊，陵弟，七哥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府里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会有两匹汗血马？”秦陵的眉头皱了一下，一切动作都停下来，七皇子见了，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七哥跟你打个商量，这么好的马一万两让给我吧。”
“不卖，没商量。”
秦陵的谈吐中十分坚定，丝毫不留余地。
“看看，看看，走了八年都不认自己的哥哥们了，咱们兄弟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啊！”八皇子感伤起来。
秦陵不回话，手中的动作也在继续，竹简被翻得哗哗响。
“是啊陵弟，这八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兄弟们知道北方的环境恶劣，这不是为你好资助你一点吗？汉血马我们不要都可以，陵弟有喜欢哪家姑娘什么的，跟哥说！哥……”七皇子开始套近乎，但却硬生生地被秦陵的话打断，“别在那里猫哭耗子了,二位如果真的是关心黎民百姓，怎么会放纵这样一个所谓的朝廷命官肆无忌惮？虽然不知道二位王爷为何现在如此关心本将军了，不过我没有兴趣接受你们的施舍。如果识趣一点，最好不要惹我。王爷们都是聪明人，起码，应该知道做什么事情是危险的吧？”
“贤弟也一样是聪明人，我们其实并没有针对你，只是在试探你到底有没有对皇上不忠的意思。不过这么看上去，你看上去也很忠诚。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来给你赔礼道歉啦。”七皇子拍了拍手，身后一群人抬着三个大箱子进了门，然后，打开了箱子，退了下去。
秦陵瞥见箱子里的金银珠宝，然后笑了笑，“二位兄长出手如此大方，不会是想收买我吧？”
“哎！怎么能说收买？兄弟的意思就是想照顾你，贤弟这次回来似乎要长住吧？那么没了盘缠怎么行？只要贤弟开口，这些东西都是小意思！”八皇子摆着阔绰的样子，在秦陵看上去，甚是滑稽。
“我要的你都能给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陵放声大笑着。
“贤弟笑什么？”
“如果我要的你都能给我，那么你还会屈尊于一个小小的王爷么？”秦陵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冰冷……
不，不止是冰冷，那是没有人见过的表情……？
“贤弟的意思是……”
“你要是能做到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你觉得，我是指什么呢？七哥？还有，八哥……”
突然，一股极强的寒气冲入大脑，似乎是一股来自北方极寒之地的寒风，在体内肆意窜动。
两个人的瞳孔同时骤然收缩，似乎时间到了什么……
其实，他们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与秦陵对视而已……
但是……
当秦陵最凶残的内心完全暴露出来了之时——一切都变了。
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是一个眼神，所透露出来的，是让人窒息的萧瑟杀气。就如同是一张大网，网住了两个人所有的思维，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这时候要不是背后就是墙在支撑他俩的身体，估计早就跪下去了。
这眼神，是何等的气势？是看到了多少血液，身体里仓有多少冤魂，对生死何等的轻蔑随意？这就是边境的将军在战场上所磨练出来的气势？还是说，这个眼神，只属于他一个人？
答案明显是后者。
除了能驾驭红岫的秦陵，还有谁，有资格拥有修罗将军这个名字？！
——不错，秦陵，一定就是修罗将军！
八皇子颤抖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离开墙面的支撑，只要是与秦陵对视，甚至就会看到自己的被红岫所杀的惨象！
七皇子伸手阻止了八皇子不明智的选择。——他是对的。即使是身负重伤的修罗，只要他想，一样可以做到杀人如麻。因为，使用红岫的人，会越来越感觉不到疼痛，慢慢地堕向类似只会杀人的武器一样。
谁都阻止不了他……
“哈哈哈，贤弟果然快人快语！那么贤弟一定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吧！？”七皇子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看着趴在床上并没有跟他们对视的秦陵露出对血液渴望的笑容。
“当然。而且恨不得现在就得到。”
七皇子压制着快要窒息的自己，用尽全力挤出一脸笑容，
“说说，是什么东西？”
“王位。”
【日落宫外临时王爷府】
“真没想到，秦陵居然还有夺位之心啊……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我们可真不能大意啊！”
“怕什么？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但是就凭他，怎么可能是我们俩的对手？他在前方出力，我们坐享其成，这叫，坐山观虎斗。”
【一个时辰前】
“我们可以帮你夺回王位，贤弟你看如何？”八皇子神秘兮兮地对秦陵耳语。
“那么你们的条件呢？”秦陵那恶魔一样的表情彻底冲垮了他几分钟前灿烂笑容……曾经稚气未脱的少年，早已在露出那笑容时就已经荡然无存。
“我们的条件也没什么，关键是我们不想看到老五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坐上了王位。贤弟如果上了位，一切都好说。”
“少来，如果只是这个条件，那么你们有什么理由帮我上位？”
七皇子跟八皇子互相点点头。
“贤弟快人快语，这样吧，等大局已定，我们兄弟三人，三分天下！”
七皇子马上说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对策。
“三分？不好吧？”秦陵笑了笑，看着七皇子的眼睛。
“贤弟的意思是，嫌少？”八皇子问着。
“你们的领土占据了三分之二，要是乘虚而入，我不是会吃亏？再者，我习惯了北方的生活，要分，也会选择北方的大片地区，兵源和粮饷都要二位兄长的资助，这样，断粮断兵，我岂不是会被二位兄长和匈奴人两面夹击？”秦陵指着墙上一张地图。
“那么，贤弟说，我们怎么分天下？”七、八皇子将地图取下放在秦陵面前。
“我六，你们四。从这里开始。”秦陵在地图上沿着自己希望的分割线画了一圈。包括了北方和最繁华最富足的三个大地区，以及海上优势地区。
“贤弟，这是在为难为兄了？”八皇子的脸色突然变了，从一开始的讨好，变成了不满。
“不是说了，，我帮助你们，什么都能给我么？那么，这只是我想要的一部分呢。如果不愿意，就请回吧。”秦陵转身，准备离开。
七皇子马上拦住了他。
“贤弟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不仅看到了地形地理优势，还能发挥各地的经济和人力物力财力优势，但是，如果贤弟执意要这么分，那么就把作为中心的帝都交给我们便可，这样，我们也愿意祝你一臂之力。”七皇子马上退了一步，但八皇子依旧对这个退让表示不满。因为秦陵笔下留下来的地方，要么是无人区或者沙漠高原地区，亦或者土地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甚至还有千年冰封之地……
“七哥，这太便宜他了！”八皇子的不满与愤怒写满了整张脸。
更令人不能忍的是，秦陵的笑更加诡异，“兄长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为了秦陵而来谈判，现在倒成了秦陵的过错？帝都可以让给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贤弟请指明。”
“帝都，是个中心地区，现在是，将来也是。中原的所有商路，几乎都要通过这里，包括我的运粮运兵部队。所以，请兄长不要拦截便可。”
秦陵对这个划分虽然有些意见，但是为了同盟能够暂时确定，也退让了一步。
“这个好说，如有需要，为兄也会派兵增援！”七皇子果然爽快地答应了秦陵的要求，而且似乎对这个要求很满意。
“那么，半个月后，等我能行动自如了再来商议对策吧。现在先请二位兄长广招天下勇士不限人数，再向天下散播皇上此次办事懦弱无能的消息，还有，这段时间最好别来将军府，不然小心皇上对我也产生疑心了，这结果，你们是知道的吧……”秦陵修罗般的笑容突然烟消云散，转而代替的依旧是平日里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明朗的笑容，似乎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巨大转变。
七皇子和八皇子还在为刚才秦陵的表情心有余悸，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心里想着：变脸这么快，藏的这么深，怪不的可以吧秦沧哄得团团转。
但是秦陵貌似对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根本不感兴趣，也心知肚明他么肯定还在想着自己变脸的速度和刚才内心最丑陋的一面，但却不作理会，将脸偏向窗外看着一连晴了两日雪还未化尽的将军府冷清的景象。
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话，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倒要看看，尽失民心的秦沧，怎么当皇上！”
【完】
“秦陵就算占据很大地域，但是我们占据的是要道。他所让出的这个位置，虽说平日没有用处，但是，毕竟秦陵太天真了，所有大型的商道粮道，全部都要从这里经过。他让出了这里，事成之后我们阻断他的后方供给，就算他有再厉害的军队，饿上几天，再千里迢迢回到这里向我们宣战……岂有不输之理？再说，皇上一死，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还需要等到他三分天下再来动手。”
七皇子轻轻吹着放在手中托盘茶杯中的茶叶。
八皇子心中的不满也立刻被兄长的话化解。端起茶杯，兴致勃勃地喝了一大口，“真是安静啊……暴风雪来之前。”
【十五日后早朝后】
【将军府】
秦陵缓缓下床，扶着墙壁，走到了挂着那散发着不安气氛的红岫的墙壁前。
红岫看似很安静地在沉思，但秦陵却在大口喘息，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抬起头，看着一直呆在墙上默默旁观了自己一个月的红岫。
镶金边的血红色剑鞘，银质的锁链卡死了红岫的刀身，但是再怎样锁住这妖物，都藏不住剑鞘中蠢蠢欲动的怨念和杀气。
秦陵缓缓抬起手，靠近红袖。
“呃！！”
触碰叨柄的瞬间，不知为何，秦陵迅速缩回手来，喘息得更加沉重。他扶着墙，瘫软地坐在地上，摆弄着那只刚刚碰过叨柄的手。
指尖有些麻木和灼热的感觉……
“你还是，不认可我么？”秦陵抬起头，类似嘲讽的语气嘲笑着自己，“八年，我还这么没用……”
背后一阵强烈的抽搐……痛！
瘫坐在地上的秦陵可能不小心压倒了骨裂的地方，狠狠地皱皱眉。
谁说的到红岫的人就没有痛感？！
红岫只是一把沾染怨气的叨罢了，疼痛，却是人与生俱来的感官如何磨灭？
只是因为在沙场的伤痛太多，早就忘了还有痛这种感觉……
战场上，没资格感觉痛。
秦陵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无神的双目无力地环视着这空荡荡的寝房。
“小尧……”他口中呢喃着。
突然，拿起手边一把普通的长刀，走向后院的练武场。
【不久】
“秦陵，昨天的课文背完了没？”伴随着一阵从容的脚步声，秦沧的身影出现在寝房内。
“秦陵？”秦沧看到空荡荡的床上，秦陵并不在，被子也没有叠，一旁的外衣也没有穿。
“秦陵？你在的吧？陵儿？”秦沧开始找寻秦陵的踪迹。
四下转了转，房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居，也没有任何陈列物。
因为屋子长时间都没有人住过，很多地方都没有修缮，显得有些老旧，但是却不失原有的气派。
毕竟，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有当时的母后，跟一起秦陵生活了八年。
“总感觉，除了没有什么灰尘外，还真看不出，现在有人在住……”秦沧这么想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后院。
“听到我叫你怎么不吱一声？”秦沧看到了拿着长刀站在墙下面壁发呆的秦陵，“太医不是说过，一个月内不能下床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秦沧有些警惕地看着秦陵手上的刀，但是却感觉一种神奇的直觉催促他毫无戒备地走上前，拉住秦陵的手臂。
秦陵缓缓转转过脸，但表情并不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秦沧愣住了，虽然很短暂的几秒，但是他看到了，秦陵脸上第一次如此无助的苍白……
“陵儿你怎么了？”秦沧马上摇了摇秦陵的肩膀。
“没事。”秦陵再次甜甜地笑了笑，掩盖了刚才的表情。
“走，进屋。”秦沧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陵，确认没时候长吁了口气，拉着秦陵的胳膊往里走，“穿这么少就到外面来，你想生病么？”
但是秦陵似乎倔强的不愿进屋，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秦沧发现拉不动他，便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哥……”刺骨的寒风吹乱了秦陵散碎的发丝。秦沧不觉一哆嗦，心里还在抱怨出门穿的太少，但是站在那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秦陵，那双眼睛里，竟再次流露出来少许刚才的忧伤……他在，想念谁吗？
“怎……怎么了？”秦沧问。
“陪我在外面呆一会好么？我想冷静一下……”
秦沧一愣，你TM又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皇上天天跑来探病，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进去，外面太冷了。”秦沧用力拉着秦陵往屋里走。
秦陵向前踉跄了几步，“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小尧在哪，你会杀了我么？”秦陵居然有些紧张，急切地问出一直想问的话，并且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秦沧接下来的回答。
“我说过了，就算找到了他，只要他没说出去，我绝对不动你们。”秦沧不耐烦地更加用力地拽着秦陵往里屋走。
“那……哥会再也不来找我了么？”
“这……找到他你不跟他一起回北方去？”秦沧转过身。
“哥虽然已经上位近一个月了，但是位子还没坐稳，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秦陵笑起来。
“之前还偷偷逃跑的人是谁啊？”秦沧默默吐槽一句。
“不过我有个条件。哥用一样东西，跟我交换，如果这件事情能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小尧在哪。”秦沧笑的更加不怀好意。
“还跟我谈条件？？你信不信我……”秦沧正准备发飙，却又意识到秦陵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受的重伤又不忍心冲他发火，也只好收手，叹了口气，“好好好，知道了，你想要什么？”
“兵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修罗的眸，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