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hifumi

1、第 1 章

　　第一次看A片是什么时候，于一诺已经记不清了，至于在什么地方，和谁一起看，更是印象全无。相比这些，于一诺至今仍清楚得记得当时的紧张感。记忆中，片名里有“人妻”二字，剧情也很简单明了，闯空门的保险推销员和独守空闺的美丽少妇一拍即合，大玩素女九式。那时候大概还算得上是一个天真少年的于一诺根本顾不上观摩□□的身材，倒是一直为屏幕上不断变换姿势的两人杞人忧天，暗自在心里将突然归来的丈夫可能有的反应轮番想了个遍。如此一来，第一次看A片的记忆，没有兴奋和害羞，只剩下对于被捉奸在床的紧张和恐惧而已。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那次经历却牢牢扎根在于一诺的记忆中，时至今日仍会时不时冒出来，让于一诺汗颜不止。尽管恨不能忘记，但记忆这东西就像任性的小孩，一旦被缠上就怎么也甩不开，以至于此时此刻，面对门对面那个化着淡妆的女人，过去的不快记忆如暗水幽灵一般从记忆深处慢慢浮了起来。
　　现在是大二暑假，严格说来是大学期间最后一个比较得闲的假期。虽然开开心心地玩上两个月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性格颇较真的于一诺总觉得有些浪费，考虑了半天，最后拜托叔叔的关系找了个推销的兼职，对家里人说是积累一些社会经验，顺便也可以赚点零花钱。
　　于一诺虽然不是被家人捧着抱着的少爷，但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拼出一番天地来终究有些力不从心。早先在叔叔面前信誓旦旦地赌咒说要创下业绩新高，实际跑出去挨家挨户敲门的体验却不如意料之中那么顺利。现在的主妇们对上门推销的把戏比几乎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于一诺清楚得多，往往于一诺上句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漫不经心地接了下句，最后罗罗嗦嗦扯了半天，又被对方一句“我再想想”推出了门。对于视时间为生命的推销员来说，像这样不断累积零业绩的几小时等同于自杀行为。
　　今天还算顺利，上午误打误撞地闯进了社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在给罗里八嗦的社区工作人员塞了50块钱之后，于一诺总算成功劝服几位老人家签了订单。中午在路边摊上吃了一碗面，于一诺信心满满地来到了下一条街，逐一按响了小区里的门铃。
　　看到开门的是个略显疲态的女人时，于一诺多少有点吃惊。门对面的女人长得很端正，但微微朝前突出的下巴使得那张脸多了一份咄咄逼人的气势。女人的身材已经有了横向发展的趋势，但与其说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而不可避免地堆积起肥肉，女人垒在手臂上的赘肉和被上衣紧紧裹住的小腹福态的样子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产后留下的“纪念”。
　　今天不是假日，一般人家里往往只有闲得发慌的老人和放假在家的小孩。吃惊之后，于一诺心想这大概会是下午第一批订单的序幕，不由暗暗得意起来。
　　“进来。”听于一诺道完自己的来历，女人颇傲慢地歪了歪头，自顾自回到屋里坐下。进门之后，人为造成的低气温让于一诺不由皱了皱眉毛。
　　中西合璧的家居装潢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但像这间屋子这样将中西两种风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设计还是会让人产生误入另一个时空的错觉。玄关里是半腰高的中式落地柜，柜后的墙上悬挂了一幅埃及草纸画。跨过玄关，右边是半开放式的厨房，位于厨房边上的桌子并不大，两头只分别摆了一张白色帆布椅，估计只有夫妻两个人共同生活。左手边是客厅，迈进客厅，最夺人眼球的是包裹各个墙角的雕花木饰，古朴的设计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雅致。镂空的中式茶几是一个压扁的“H”形，环绕茶几的是线条简洁的西式皮革沙发。沙发对面的墙面上嵌了一块硕大的镶花园格，本该放电视机的地方被石刻璧炉替代。
　　女主人靠坐在沙发上，在于一诺发呆的时间里懒洋洋地点起了一支烟。这个暑假为了推销于一诺也跑了不少人家，但这样的气氛还是第一次遇上。于一诺有些张皇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推销用的小手册递给女主人，对方却一副连看都懒得看的样子，自顾自盯着墙上的木头挂钟发呆。于一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三点差五分，心里暗暗盘算要是一小时后对方依然这个态度，干脆找个理由撤退算了。
　　“请问小姐贵姓？”虽然自己也恶得要死，但按照规定，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并不指望得到回应的于一诺例行公事地问道。女人总算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请进门的推销员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才缓缓作答：“免贵姓李。”
　　“你好，李小姐。”第一步还算顺利，于一诺暗自庆幸，一边再次将推销小册子递了过去。
　　虽然化了妆，但看起来将近有四十岁的女人并没有纠正于一诺的叫法，动作有些迟缓地接过小册子，随便翻看起来。还没等于一诺开口，女人突然问：
　　“你多大了？”
　　第一次被客户问及自己的情况，于一诺怔了怔，老实回答：“21。”
　　“有点小啊……还是学生？”
　　“嗯。”不是很明白女人话里的涵义，于一诺不敢多嘴，生怕说错什么，“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女人瞥了于一诺一眼，涣散的双眼看不出朝气，沉默了片刻才懒懒地点头，视线似乎不听使唤似的再度往挂钟扫去。
　　也就是在这刹那，关于第一次看A片的尴尬体验的回忆再度袭击于一诺。
　　虽然情况并不相同，但于一诺就是忍不住浮想联翩。女人的长相和身材都不是于一诺喜欢的类型，冷漠的态度更是让人提不起兴致，但傻瓜也看得出来，尽管她主动让自己进门，她关心的却不是推销的产品。
　　总不见得真是对我感兴趣吧？于一诺自嘲地想。从小到大，自己这个热爱胡思乱想的坏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我带了样品来，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花了一个多小时讲解小册子上的各类密封保鲜盒的种种优点，总算进展到最关键的部分了，于一诺从随身背来的大包里掏出点缀有紫色小花的奶黄色保鲜碗，恭恭敬敬地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哦。”女人随便应了一声，敷衍地抓起碗左右看了看，完全没有打开盖子检查密封性的意思。于一诺逐渐失去了耐性，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低声下气。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当场就可以试验一下产品的密封性，如果您觉得没必要的话……”
　　“唔，挺好的。”女人支吾着赞许道，既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购买欲，也没有说要放弃。客厅里的挂钟敲过四点，于一诺开始不耐烦了。
　　“李小姐，……”
　　像是被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突然惊吓到的兔子，女人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了于一诺的肩膀。于一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呆呆地任由她把指甲一点点透过衣服薄薄的布料抠进自己的肩膀。玄关那头传来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飞过，于一诺试图推开女人，但对方长长的指甲却死死地抠住了他的衬衫，似乎随时都要将脆弱的布料撕成两半的样子。
　　喂，这算是干嘛。放手啊……
　　于一诺在心里呐喊。
　　从玄关的方向走来一个男人，看到正紧紧“抱”在一起的女人和于一诺，男人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瞬间露出了愠色。
　　捉奸！
　　那一刹那，这是于一诺被格盘的空白脑子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

　　文的名字待议
主角名字待议
我争取经常洒土！！哦也！！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