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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无法掩饰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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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费尔奇先生还在想办法对付那些凝结在霍格沃茨教室窗户上的薄霜,魔法学校的春天已经在湖区周围的草地冒出头来,湖岸的山毛榉树的新叶正从枝条上萌发,这片缠绕在暗褐色树枝上的透亮的绿,从远处看就像一团环绕在树冠上的湿润雾气。再过几个月,这棵如同缓坡上的王冠的巨树就能将阳光彻底遮蔽住了,但在那之前树下的草地就已经像垫子一样柔软了。
莉莉就坐在蓬勃生长的草地上她背靠着山毛榉的树干,缓坡制高点的位置能让她看清整个湖岸的情况,西弗勒斯坐在莉莉的旁边,他正抱着一本厚厚的魔药专著阅读。好像有些厌倦观察草地上消磨周末时光的学生们,莉莉悄悄抽出自己的魔杖,她故意将西弗勒斯怀中的书本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鸭子。
突然被吓了一跳的黑发男孩愣愣的看着正在自己手心撒欢的小动物,莉莉的变形术越来越厉害,如果她不想,普通的学生根本解不开她的变形魔法。为了防止变成鸭子的书本逃走,西弗勒斯不得不用双手小心的将它捂住,从他指缝中探出头来的鸭子还冲他抱怨的嘎嘎直叫。
然而恶作剧得逞的拉文克劳女孩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甚至还在正奋力挣扎的小东西那伸长的脖子上加上了一条红底金边的披风,西弗勒斯哭笑不得的看着莉莉将鸭子变成了鸭子公爵。
“我们说好了不这样的。”西弗勒斯将鸭子交给莉莉。
就像是等着身边的同伴向自己抗议,莉莉一点也不着急:“可是我们也说好了,今天要彻彻底底的休息。”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完全放弃了同莉莉讨论究竟谁没有遵守规则,反正最后被说服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聪明的拉文克劳,他站起来将手伸向莉莉把金发女孩从草地上拉起来,“那么,关于‘彻彻底底的休息’,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莉莉指着远处汇入了反射着细碎金光的湖面的一条人工河道,相比那些在湖面浅水区划船的长船,河道中那种方头平底的船就小巧很多了,通常只需要一个人用一根长蒿就能撑动它,尽管小船能用魔法移动,但大部分学生更喜欢享受亲手执杆的乐趣。
完全不给西弗勒斯反悔的机会,莉莉就拉着黑发男孩往缓坡下走:“我们最好快些,不然船都被人挑走了!”
“等等。”西弗勒斯指了指被莉莉随手放在口袋中的鸭子公爵,“如果不想待会儿发疯的平斯夫人逼着我们满湖去抓它,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把它变回来。”
看上去,西弗勒斯的理由完全将莉莉说服了,然而就在斯莱特林男生拿回他的书,他立刻就准备撕毁他与拉文克劳女孩的约定了。西弗勒斯迅速与莉莉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故意得意洋洋的对她扬了扬手中的册子:“谢谢你女士,那么,再见!”
莉莉觉得自己已经蠢得不配再在拉文克劳待下去了,她恼怒的瞪着那个欺骗了自己的狡猾家伙,非常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干脆将他也变成一只什么动物好了。
不过好在莉莉拿定主意之前,西弗勒斯也结束了他的报复,他对着还愣在原地的拉文克劳女孩招手:“快过来,船真的快被挑光了!”
真是奇怪,刚刚还在咬牙切齿的莉莉马上就把她的复仇计划忘到脑后了,然而就在她准备追赶西弗勒斯的时候,几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忽然拦住了她。从这群人手中的纸板,莉莉知道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反抗黑魔王以及反对黑魔法的运动,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向全校的学生游说与倡议,许多人都加入了他们。不过,就像之前提到的,莉莉对于这类活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她不仅制止了其中一个学生给她贴活动标记的行为,也拒绝在活动名册上签名。
但这群人仍锲而不舍的试图让这个固执的拉文克劳改变想法,就在双方僵持不休之时,西弗勒斯推开了围住莉莉的学生,他拉住女孩的手完全无视正朝他投来敌视的目光的人:“我们走!”
一场不愉快的磨擦本该就此打住,但麻烦却远远没有结束,就在莉莉与西弗勒斯离开这群活动参与者之时,缓坡下另一波人正朝他们靠近。从两拨人佩戴的标志可以分辨出,他们是一起的。或许是同伴的到来增长了站在高处的那群人的气焰,这群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组成的小集团拦住了想要离去的两人,并坚持要让她为自己的无礼跟他们受到伤害的同伴道歉。
这可实在是太滑稽!之前那个被莉莉拒绝在衣襟上张贴魔法小贴纸的赫奇帕奇女生,不仅壮得像个男生,在她的唇上方甚至还真的长着胡须!现在她正一脸凶狠的望着莉莉,还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可根本不像是受到了严重心灵伤害的样子。但莉莉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抽出自己魔杖的西弗勒斯,她完全按照这群人的要求道歉的速度惊人,连这群还有意等着为难她的人都被堵得哑口无言。
然而就在莉莉拉着一脸愤慨的西弗勒斯离开故意找茬的人时,靠近莉莉那边的一个格兰芬多男生对着她身边的黑发男孩唾了一口:“该死的斯莱特林小崽子!”这个粗俗的三年级甚至还对着西弗勒斯做了一个极为下流的手势,这个动作引来了他几个同伴不怀好意的笑声。
同一时间,走在另一侧的西弗勒斯忽然感觉莉莉握住他的手松开了,在他与周围所有的反应过来之前,金发的拉文克劳女孩已经挥舞着魔杖,将那个口吐狂言的男孩脖子上的红金相间的围巾变成了一条花斑蟒蛇。
饱受惊吓的三年级男生尖叫着将环在肩膀上的活物拔下来扔在地上,这条颇具威慑力,怎么也无法被除去的蟒蛇迅速在莉莉与倒霉的男孩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双腿明显在发软,但莉莉抵在他喉咙上的魔杖却让他连跪倒在地都没法办到。
“如果你再敢说一次。”莉莉那亚得里亚海般温暖的蓝眼睛也瞬间变成了浮满巨大冰山、遍布寒冷乱流的威德尔海,她威胁簌簌发抖的男生的样子就像一个真正的黑女巫,“我就把你变成一只老鼠!你觉得……你那漂亮的新围巾会喜欢吗?”
在有老师赶到之前西弗勒斯将莉莉拉走了,直到两人完全离开了人群,西弗勒斯才停下来,他握住莉莉的肩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你不应该……这不值得。”
“听听,这是什么蠢话啊!”仿佛莉莉被西弗勒斯的话逗笑,但西弗勒斯却觉得她或许并没有真的在笑,“如果这个世界只有十磅重,对我来说,你有九又四分之三磅!”
世上只有三件事无法掩饰,咳嗽,贫穷,还有爱。
对于前面两件事,西弗勒斯当然早有体会,而此刻,就在莉莉澄澈的蓝眼睛里,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看见了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