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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陆·渊底潜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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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慕长止?”
“护驾!快护驾!”秦游毕竟还是手无缚鸡的世族公子。
“孤是?东蛮的?”
“你咋知道?”伦吉顺口就接了一句,接完才拍自己的头,猪脑子!
“苏伦我倒是好久没有见他了。”慕长止想起了那个羸弱苍白的少年,还有那只捂在怀里的雪豹。
“我的长生天哪,慕长止真的就是你!小子你毛长齐了吗?”伦吉的大嗓门让周遭的侍卫听得清清楚楚。
“穆尔坦你家世子就让你带这么个没礼貌的来了?”慕长止不怒反笑,这世上小看他的人多了。
“安王殿下,伦吉失礼了。”虽然一胖一瘦看似可笑,但是慕长止知道这两个人可不像吴展那般好对付。
“小子你爷爷我可不像刚才那个窝囊废?”伦吉一头小辫,虽五大三粗却也灵活的很。
“你说,你是谁爷爷?”慕长止一笑,寒意迸发似乎有些恼意。
可话音刚落,身形就消失了。伦吉心下一急,却感觉有东西贴着自己的后背,后退一步便是利刃插入肉里的声音,慕长止贴在伦吉耳朵边上说了一句:“撒个谎吧,我没有在这刀上淬毒。”
“嘶!够狠我喜欢!”伦吉咧嘴一笑,够狠也够味!
“殿下小心!”穆尔坦也同样在慕长止背后拔刀欲刺,但秦游及时出声提醒。
“啧啧,穆尔坦你要和我作对?苏伦真是不讨好啊!”边语边动,像水蛇一般转了过去,反手撩下穆尔坦手里的刀,突然眉色一紧,今天他用功过度,会被反噬,还是速战速决。
“你的手还没有好,就拿刀?”慕长止见刀飞下去随口一道,却见伦吉乘势而来,勉强运气脚踏过伦吉的肩膀,却听得咔哒一声。
“你…”
“老穆!”两人同时出声,难以置信。
因为穆尔坦砍掉了自己的左臂。
“为什么?”强忍着反噬,抬头问,极其认真。
“殿下救了我和世子,情本无以为报,当初殿下救的是我,现在要杀殿下的也是我,穆尔坦自断一臂,以此还殿下,伦吉我们走。”穆尔坦苦笑。
“可是!你看他被功力反噬…现在不杀他就没有机会了!”慕长止反常一笑,原以为是个打杂的,没想到啊!
“不,我们走!”伦吉见穆尔坦这一番话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纵然脸上流露出几分挣扎却也更在乎兄弟的性命,不多说点下穆尔坦周身几处大穴,扛在肩上就走了。
苏伦啊苏伦,你说过的话还真是做到了,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不得不正视我!慕长止!”
所谓的官道上早已是狼狈不堪,断枝碎木,还有被穆尔坦的血染红的那一处树干。
见慕长止站在路上不动弹,秦游便开口:“殿下?”
“让他们走,秦公子还请给孤拼一辆马车为好。”
“呃!是!你们手脚快些!”
倚靠在车壁上,昏昏睡去,他今儿还真是!
“不要惊动安王殿下,到了长平就安稳了。”
“是,大人。”
“这一路来刺客也太多了吧?尤其是东蛮简直不像话!”镜鲤第一次见自家温淡的公子发这样大的脾气。
“毕竟他是安王,陈国的利刃、狼牙!”蓦地一句接上,叫秦游有些不解?这好像不是镜鲤的声音啊。
“叶…叶扶风?小侯爷好久不见了。”一瞬的惊愕又恢复了原来宠辱不惊的样子。
“镜鲤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待镜鲤下去,叶扶风吊儿郎当一笑,手上似乎还夹了一根草叶子。
“什么时候?”秦游凝眉,这家伙来了也不帮忙啊!
“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想看看老头子费那么大的劲弄过来的人到底如何。”
“野猴子,所以你就从军营里跑出来了?”秦游一反往常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嗤!你就在我这里狂一狂,放在外面你敢吗?”叶扶风嗤笑,倒也是秦游是自己从小的玩伴,他这阴阳怪气的性子也就自己受得了。
“我真的很难相信,他才十三岁。”面色郑重,收了先前那副样子。
“我看了,他不简单,甚至很难搞。”
“你告诉公主了吗?你来?”
“才不呢!我家老头子天天教她什么腾挪搏击的,简直忽略性别。”
“你这还吃你老爹的醋?”
“瞎说什么,不过你猜猜我们可以顺利走过渊城吗?”
“我觉得还是要看凤流墨的心情。”
“那他今天心情好吗?”
“鬼知道!”
“看,快天亮了。”叶扶风嘴里含了根草叶,目色含笑。
他在等待,那个叫凤流墨的男人。
凤流墨,说是渊城的王一点也不为过。
自古以来渊城就是三不管的地方,这没有衙门法律,只要你有能力,你就有饭吃,就可以活下去。但是,就算你有能力也不能惹一个人,他也是穷小子出身,但是他却在这造出了自己一方天地,他就是凤流墨。
在这就算你是王公贵族也没用,钱可以抢过来,人命不过草芥,死了就是死了,也没有哪个国家会因此对渊城发难。
因为,渊城富可敌国!
更是不可忽视的交通中枢!
云母屏风,红烛摇曳,纱帘泻地,绣塌华美,凤流墨端了盏茶,慢慢的酌着。
“爷?”边上有一个胖子,细眼弯眉,一看就是个谄媚的主儿。
“唔。”
“要不要?”那胖子做了一个咔的样子。
“不用,放过去但是让他们从南街走。”
“南街?”南街可是渊城三条主街中的一条啊。
“唔。”小师弟,师兄我可是仁至义尽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
“等等,一起。”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子了。
“爷是要?”
“去南边城楼给我摆张椅子。”
“得嘞!”
“报,大人传来消息说我们必须要从南街走。”
“必须是什么意思?”叶扶风笑,这是凤流墨的意思?
“小侯爷!”小侯爷不是在军营吗,怎么!看来秦公子和小侯爷关系不一般啊,传闻不是说秦公子好男风吗?难道!
“我说,难道是凤流墨传下来的?”斜眼看了秦游一眼,笑而不语?
“呃…回小侯爷,属下也不知道。”那侍卫愣神,怔怔出声。
“下去吧。”终于秦游开口,睨了叶扶风一眼。
“他在等谁?”
“鬼知道,反正不是我!”
“难道是他?”
“不是你就是他,不过…你还是算了吧!”
“滚回军营去!别在我这里呆!”
“啧啧!你就这么对我。”
“走不过渊城,这一车队的人都活不了,到了长平才是真正的安全。”秦游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丝迷茫,到了长平就真的安全了吗?其实,他也不能确定。
“我知道,知道!”
“我去看看殿下,你…”
“我知道知道!”纵使你生在秦家,纵使你是秦家的大公子,本也可安乐度日,奈何那个天,魏国的天!他不会放过任何人,乃至他自己。
秦游下了自己的马车,站在慕长止的马车边上轻声问:“殿下好些了吗?”
“唔,秦公子?无碍不用担心。”
“是,殿下渊城的人说要我们从南街走。”
“渊城?不如说凤流墨。”
“正是这个意思。”
“那就走,南街啊有意思呢。”慕长止其实早已力竭,师傅不在,这心法本就不适合他,强行用之过度只好忍受这反噬。
不过,师兄你这是意欲何为呢?
南街本就繁华此时却安静得只剩下马蹄声,浩浩荡荡的一列车队横穿而过却无人敢阻,除了凤流墨谁有这本事?
“唉唉,那个是凤流墨吧?”叶扶风苦笑,这阵势?
“红衣服的,绝对是。”秦游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爷,他们来了,第一辆马车上的是秦大公子和叶小候爷。。”
“慕长止呢?”
“第二辆马车里。”
“他?”
“听说两批刺杀都是安王殿下挡下的。”
“胡闹!”凤流墨拍案而起,细眉凤眸殷唇有嗔意。
“爷?”那胖子脸上愣了愣,爷真是好久没对谁这么上心了。
“等等!”乍然而来的声音,让人不自主的看向那个城楼上的身影。
“不知凤先生有何指教?”秦游出声,似乎事情更棘手了。
“没有指教,秦公子等个片刻,安王在吗?”凤流墨格外的好说话,真是羡煞的旁人。
“啧,这么大阵势是要?”慕长止突然出现,笑的疲软。
“上来!”凤流墨见他不由一怒。
“唔,没力气不想动。”嘶!周围都响起了不敢置信的声音,跟凤爷这么说话,小子好胆。
“徐福把这个送下去,好生说话。”凤流墨不再坚持只从脖子上取了一个新月形的暖玉,一叹,这小子!
“这?爷?”
“去!”
“是!”
下了城楼,这是徐福第一次见慕长止,他不知道当他第三次见慕长止的时候会没命。
“殿下,凤爷给您的。”没有丝毫惊异,随手收下,抬头冲城楼一笑。
“谢了,师兄,我要走了。”这是慕长止第二次用我,而不是孤。
“滚远点!”凤流墨笑骂,这小子。
“后会有期。”
“殿下,他…他真是你师兄?”秦游满脸惊愕。
“不然呢?渊城是这么好过的吗?”出了城门,慕长止细细把玩手中的暖玉。
“这位是?”狭眸敛笑,这人在他与穆尔坦打斗时就来了。
“叶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