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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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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更,酒宴散去,林墨全程没看到孙飞亮出现,也没人问曲云一句“你家徒弟呢”。所有人对曲云说的都是“佳偶天成”“男才女貌”。可不是么,一位七秀之中的昭秀,一位藏剑山庄石中剑,江湖人都当两人门当户对,都是他们可以琴瑟和鸣,连公孙大娘都一脸满意的看着叶晖。
林墨提着灯,向孙飞亮房间走去。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林墨一脚踏进去就踢到瓶子。林墨将灯搁在桌子上,只见孙飞亮静静坐在窗边,一头靠在窗框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林墨想了下还是把灯熄了,然后上床睡觉。
五更天的时候,林墨听到一身巨响,忙爬起来看,却见孙飞亮摔在地上,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林墨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孙飞亮,道:“师兄酒醒了?”
孙飞亮不知道是醉酒醉的迷糊了,还是头磕到地上撞迷糊了,反正一副六神无主魂不守舍的状态。林墨等了一炷香,也没见孙飞亮清醒过来给个反应,便只得开口说,“孙师兄,地上冷。”
听着声音,孙飞亮才反应过来,看着林墨和自己的所在,才反应过来,想爬上床。一靠近,林墨就闻到难闻的醉酒味,立马翻下床,从包裹中找到了之前自己照着方子配的解酒丸,然后塞到了孙飞亮口中。
孙飞亮被丸子那股诡异的味道呛到了,咳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瞳孔的焦距也清楚了。林墨指了指门外,说道:“师兄是否需要洗漱一番?”
孙飞亮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然后卷了床单,出门洗澡去了。
过了一刻钟,孙飞亮回来了,看着已经穿好衣服,披上大麾坐在桌子边支着手打瞌睡的林墨,然后准备把他抱上床去。林墨刚刚入睡,睡得浅,孙飞亮手一晃,他就醒过来了。
“孙师兄是喜欢云姨吗?”林墨看着孙飞亮问道。
“你……”孙飞亮看着林墨清朗的眸子,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沉默了许久还是承认了,“是的。”
这一声“是的”一出口,好像所有的压力都有了一个倾泻的口子,再也堵不住了:“我喜欢师父,是她把我一手养大,是她力排众议把我留下,教我武功,教我做人。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应该背负这个□□的情感。现在我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了。”
林墨看着痛哭流涕的孙飞亮,感觉是那么虚幻,也是那么真实。他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她唯一的徒弟,这是叶二庄主代替不了的,她的舞艺,也是要由你发扬下去的。”
孙飞亮愣了下,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生重新找到了意义,“小墨儿,你这是什么歪理,要我一个男的去发扬舞艺?”
林墨看着已经缓过来,但还是口是心非的孙飞亮,也不好在他面前讲叶晖坏话,讲了也没人信还会被打,他还是等叶晖来退婚再一脚踹醒眼前这个二货吧。
林墨爬上床,脱了大麾,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补觉,留下哭笑不得的孙飞亮。
孙飞亮见外面天色泛白,便取了双剑出门晨练。
腊月二十四,是南方的小年夜,一早,叶晖已经回临安去准备庄子上的事务了,叶芷青带着众姐妹开始大扫除。然后给了林墨一个艰巨的任务,陪老太太说话。林墨顶着娃娃脸,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公孙幽。公孙大娘一生没有婚嫁,除了孤女,没有自己的孩子,看到林墨这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别说有多开心了。
林墨正想打听打听公孙大娘当年行走江湖遇到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柳五爷的。林墨穿越过来的时候霸刀还没出,只是在唐门和藏剑的故事里出现过柳家的身影。最多的还是关于柳五爷和柳夕的故事。当听到林墨问及柳五爷的时候,公孙幽顿了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好像和这个名字相关的过往都已经淡忘了。
“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公孙幽问道,柳五爷已经几十年没有出来行走江湖了,加上这几年霸刀被藏剑力压,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问出来的名字。
“子虚道长说的,”林墨眼睛都不眨下,就把万花谷客卿子虚道长给卖了。
“难怪了,原来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子虚道长啊,你在哪里见到的?”
“子虚道长是万花谷客卿,”林墨伸手拿了块师姐刚刚做好拿来孝敬老祖宗的糕点。
“原来如此,”公孙幽比子虚道长晚了三十年,算是子虚道长晚辈,“道长可还好?”
“好着呢,天天和谷主还有乌有先生下棋,”林墨忽然发现话题被公孙大娘岔开去了,便道,“师祖,不讲讲五爷么?”
“他有啥好讲的?”公孙幽好奇道。
“他……”林墨是想从公孙幽那边问下柳五爷这个九天之一的相关情况,奈何公孙幽不上当,一时情急也想不到好的借口,只得长着嘴,傻乎乎的看着公孙幽。
“你以后又见不到他,”公孙幽想了下道,“他人都老糊涂了,家业都传承下去了,你真要打交道,找的也是他那几个儿子。不过你也提醒了我,谁也不该不服老啊。”
林墨不知道怎么突然触发了老祖宗这一句感慨,还是一脸没想明白的傻样。
“忆盈楼也需要传承了。”公孙幽一手牵着林墨,一手拄着拐杖向忆盈楼主楼走去。
“师父,您怎么来了?”叶芷青见到公孙幽,立马上前搀扶住,道,“难道是小墨儿惹你生气了?”
林墨立马摇头,表示绝对不是我的锅。
“这忆盈楼也该传承下去了,改名叫七秀坊吧,你当坊主,我一个老太太可以享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