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繁华已落尽》敢叫不BT

7、第七章

　　现在，先来说说这天下大势。
　　这天下本是一家，原是乔姓鲁朝，后来鲁国末代国君年幼暴死，没有子嗣，所以丞相篡权，大肆屠杀鲁国旧臣与乔姓王爷。
　　而鲁国本有八个异性王爷，分别是庆国柳氏，锦国南宫，平国乐氏，蛮国北辰，壅国田氏，玉国钱氏，阳国杨氏于酒金国泰氏。
　　这八姓王爷对鲁朝建国有功，所以鲁朝太祖便杀马为盟，与这八姓王爷共享天下。
　　所以，这八家王爷自然不喜欢一个小小的丞相爬到他们头上，于是便联合起兵，灭了那个丞相。
　　然而此时，乔姓一家却已是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只愿隐居山里，不问世事了。
　　当然，以上不过是史书上的纪录，至于有多少水分，便不得而知了。
　　这八个王爷国力相当，又都是名门望族，自然是谁都不服气谁，谁都像称皇道帝，可偏偏又谁都打不过谁，于是干脆分天下为八家，八个皇帝，各掌一方，并约定“互不相扰，各自为安”。
　　这八家本都想一统天下，怎奈祖辈们碍于约定，并且害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都没敢动手，可是到了南宫适父亲这一代时，事情便有了变化。
　　南宫适的父亲南宫庄本就极有魄力，治国练兵有其独特的一套方法，所以锦国的国力明显已经高于其他的七国。
　　南宫庄一生三战庆国，五侵壅国，虽然不是大胜，却已是扬了声威，假以时日，或当真可以有一番大座位。
　　可惜他虽然英雄，却不善于料理后宫大事，最终导致了一场宫廷政变，使得锦国险些分裂。他也一气之下一病不起，最终病死。
　　南宫适成为了锦国的新一代国君，史书上虽然说他“自幼勤勉，有大志，有武帝（南宫庄谥号武）遗风”，但对他如何登上皇位的却讳莫如深。
　　南宫适在登基的第四个年头，便出兵庆国，帮庆国末代皇帝剿灭叛军，住他登上皇位。
　　然后又过了四年，他便再次出兵，灭了庆国。
　　各种原因，也只有几个人知道罢了。

　　至于莫若言卖友求荣，却是一段天下尽知的公案。
　　他出卖了庆国的九王爷，将九王爷与陆扬的行踪告诉了庆国末代国君，最终使得陆扬林接受了三千六百刀的剐刑，九王爷为其立了空墓后，便自刎于墓前。
　　史书评价他：“哀王貌好性和，与佞臣陆扬同出同卧，扬心叵测，哀王爱其巧言，不辨其心，误国。道：红颜祸水。今见哀王与扬，方知是也。”
　　这个九王爷，实在是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关于他的传闻，最多的是他的美貌与性情。
　　其中最玄虚的传闻是说他身披戎装，只身一人登上城楼，指挥对锦国的战斗。而锦国百万大军看到他，都惊讶于他的美貌，竟然纷纷放下武器，无心再战。
　　这传闻显然是有些无稽之谈，但是这九王爷，倒真的是颇有祸国殃民之感。
　　坊间传言，昔日庆国安国候之所以起兵作乱，血洗皇宫，只为了这个九王爷。
　　坊间传言，安国候之所以没杀后来成为了末代皇帝的柳烟飞，也是因为这个九王爷。
　　坊间传言，南宫适所以要亡庆国，也是为了这个九王爷。
　　也许是这样的传奇多了些，也许是人们对于美丽的人物总是有好感，也许是人们对于悲剧人物总有些同情，所以，史书虽然批评这九王爷爱男色，貌美误国，但是民间对这位九王爷确实敬重到了天上。
　　所以，莫若言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千古罪人，坊间传他：“貌似阎王，身材短小，犹如五岁顽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江湖上的人则称他“手段卑鄙，猥琐不堪”。
　　就连史书上，也给了他一个：“不堪大任，贪生怕死。”的评语。
　　对于这些，莫若言倒是不在意，有些事，没有经历过的人，又知道些什么呢？
　　狄边城却恨他入骨，毕竟他是与九王爷青梅竹马，同生共死的兄弟好友。

　　未名山，在原先庆国与蛮国接壤的边境上，其山高万仞，未名河道此处一分为二，化作两条河流，从中间穿过，也将这山分成了三座高峰。
　　未名教的总舵，就在中间的那座峰顶。
　　因为狄边城有伤，罗朱颜又有孕，所以他们便雇了两辆车，向未名山慢行，所以原本只要十天的路程，他们倒是走了半月有余才到。
　　这一路上，乐夜的心中别提有多憋气了。
　　那狄边城一路上养尊处优，终日歪坐在车里，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只把莫若言说的脸色更加苍白，终日只是低头赶车，一句话都不说。
　　有一日，终于将乐夜逼急了，回了他一句：
　　“即便教主卖友求荣，断送的也不过是二人的性命，不像将军，为了个义气交了镇国将军的大印，置百姓不顾，由得那柳家小儿胡来，最终害了锦国千万百姓的性命。由带兵无能，又害了多少将士的性命。如果教主要以死谢罪，将军岂不是应当千刀万剐了？”
　　对于这几件事，狄边城本就引为憾事，现在受了伤，又听见乐夜这不冷不热的话，不由得更加难受，竟不知要如何反驳。
　　于是这路上，就变成了狄边城找机会数落莫若言，乐夜找机会挤对狄边城，两个人僵持不下了，乐夜又仗着人多，让龙、罗夫妻俩帮他说话。
　　偏偏龙啸渊又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乐夜逼急了他也是面红耳赤，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罗朱颜则是抹着肚子，笑言：“娃娃可听着，长大了切莫学那等碎嘴小人，为了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小事争得你死我活，真真笑死旁人了。”
　　而罗朱颜这一句话后，他们二人倒是不争了，只是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毕竟一个是将门子弟，领兵无数，一个出身高贵，又是江湖豪侠，自然不希望成为什么“碎嘴的小人”。
　　莫若言看着两个人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感激地对罗朱颜一笑，罗朱颜却依在赶车的丈夫的肩上，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