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奇─無題》雅久夜

12、第十一章

　　所有人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们只见红色的血液洒向空中，当啷一声，一把长刀已经落在地上，下一瞬莲的手臂凭空断了，莲瞬间出现在少年的后方，少年闷哼了一声，血液从他嘴角流下。
　　「为什么？妳为什么要为人类做到这种地步？」少年看向一旁的人类。「他们那么弱…」
　　「因为…我的亲生父母都是…人类。」倒不如说他们的出现，是为了帮人类存活下去，因为血…是他们的食物，所以上天对他们也很残酷。
　　少年错愕，「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莲轻轻一笑，「我忘了，现在的后代读不到被抹灭的最初，对大部分的吸血鬼的耻辱…。」
　　「该不会…妳是玖兰家始祖…」他看着眼前的地板，忍不住大笑，「难怪，我感受到的力量比我强大，原来是已经生活上万年的古老吸血鬼、纯血君主，我有眼无珠。」
　　「少年，你的名字。」
　　「澄茉、澄茉蓝。」蓝整个人沉静了下来。
　　「蓝，你知道你来到这里，让我可以提早进行另一样计划。」莲慢慢拉下他的衣领，低下头，舌头轻碰他的脖颈肌肤，轻咬而下，咽下了几口。
　　「妳这样做…会堕入黑暗的…。」蓝感觉那冰冷的獠牙离开，身上留下的是未散去的酥麻感。
　　双瞳泛着红光，嘴角滑下的血液，用拇指擦到嘴前并舔舐掉，「我早就已经堕入了…，我不在乎。」
　　蓝感觉自己的心脏她还握在手中，「妳想做什么？」
　　「你知道吗？所有东西的有寿命，重点是时间的长短…。」语落，捏爆了蓝的心脏。
　　蓝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力量，莲的手从他的后背滑出，整个手掌都是红色，红色还缓缓滴下。
　　「妳想背叛我们？」他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她。
　　「背叛？」蹲在他的身前，「我的父母是人类，对我来说是背叛吗？」
　　「就算妳的父母是人类又如何！我们已经跟人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生下身为始祖的妳，他们应该感到光荣！」激动的他，血液流动的更快，身体也出现了裂痕。
　　「光荣吗？」莲轻笑了一声，「如果你这么想就随你，不过，你该在往深处想，如果人类当时已全灭绝…我们还会存在吗？」恐怕答案是不存在了。
　　蓝紧咬着嘴唇，不出声。
　　「互助生存，是唯一的答案。」所以人类不能失去优势，一旦失去…人类一定会变成畜牧的存在。
　　「所以…妳打算牺牲妳自己的生命，成下一个母矿。」蓝紧盯着她。「妳拥有几个人的力量了？」
　　「从我数千年的沉睡醒来时，倒不如说那是我沉睡前，那便是我唯一想做的事。」莲淡淡微笑着，口中谈着失去生命的事，并不是她，是其他人。「而拥有几个人的力量，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莲语气坚定说着。
　　「希望妳不要后悔，我们一族最初的君王。」蓝闭上眼，再度张开了眼，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可以唱一首歌给我听吗？」
　　莲沉思了一下，「可以，算是我还那笨蛋一点人情。」她对絮语挥了挥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旋律缓缓响起，柔和的歌声随着音乐舞动，在场的人都静静聆听着，直到一曲终了。
　　「假如你心所愿，那妳会像歌词中守着与人类之间的和平，直到找到那光芒吗？」他脸上的裂痕更多了。
　　「我只不过是位老人家，光芒…就由下一代寻找了，不管花多少时间，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与人类之间的未来。」莲温柔的笑着，便摸上他的头，「而我的任务只剩下一个。」
　　「希望如此。」语落，蓝便碎成的一地水晶。
　　莲失去的手臂，早已生成，捡起了一块掌心大的水晶，看了一眼便收入口袋。「走吧，絮语到地下室去，将最后的工作完成。」
　　原本兴奋的王，立刻挡到她的面前，「不能去地下室，他们是我的部下。」
　　莲失笑看着他，「部下？凭你…是驾驭不了他们，而你…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食而已。」语落，她便从他身边走过。
　　他拉住的莲的手臂，她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那妳就让我成为你们一族，我就可驾驭他们。」
　　「我对腐败的人渣没有兴趣，更何况我已经不想留下任何意外。」她冷眼看向他，双瞳泛着红光，王立刻软倒在地。「他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要做。」头也不回地往地下室走去。

　　数支蜡烛微量的光芒勉强将幽暗地下室照亮，地下室霉味、血味交错着，而那气味忍不住干呕。当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立即躲到墙边，身躯微微颤抖着，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
　　莲的双瞳微微泛着红光，眼里就只有冰冷，她指了几个人，「将他们带出去，絮语，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妳了，顺便将人渣也一起。」她将身上的钱袋丢给她。
　　「是。」手握着钱袋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等絮语将他们带走后，莲身上释出的威压，让他们颤抖更加厉害。而其中十数人，便奋起要反抗，却没想到才踏出一步，变化成了沙，连他们身后的人也是。
　　莲微歪着头，「稍微失控，果然需要一点时间控制。」她抬起了手，慢慢地握成拳，沉下了眼光，「死吧。」
　　所有人的化成了沙，只剩下几人站着，他们已经被咬，只差在转变了，而莲在阶梯上坐了下来，望着他们。
　　「既然下来了，怎么不顺便拿一些酒，辛巴达？」头往后仰，双瞳还泛着红光。
　　「妳…到底是谁？」
　　「谁…嗯…」将视线拉回前方，看着尚未转化的人类，身体略微向前倾，「真名是玖兰静，吸血鬼一族的仅存的唯二始祖之一，其他的无可奉告。」
　　「吸血鬼？」脑海里突然出现刚刚那一幕，跟表面所说的意思一样，以血维生。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以血为主食。」她淡笑着，「不过，不用担心，我不随意咬人人的，咬了我就必须管理，太麻烦了。」已经在这个世界有过一个了，不需要多出新的仆人。
　　「那他们…」
　　「咬他们的吸血鬼已经不在了，而他们的唯一一条路那便是…堕落，在他们身边的人类只有危险与死亡。」
　　「如果他没有反抗…」
　　「我会将他送回该回去的地方，而他们下场还是一样。」她可没那没多的代价给魔女，她不想当魔女的劳工。有过一次，就在这世界惹了一个大麻烦，已经让她够呛了，再一次，算了吧，她不是善心人士，从来都不是。「我已经不想在惹上麻烦。」

　　莲处理完余下的吸血鬼，当他们晃过王的面前，而那王却一脸迷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国家却不到短短二十年已经灭亡…，而王被发现时，胸口插着一把长剑，倒在血泊之中，手还握着一张已经看不见模样的个人像，而这些便是后话。

　　蓝天之下，辛巴达一行人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人，他们不是人类。
　　她说，她不想惹上麻烦。做出来的事却与她口中的话相反。
　　如果她真不想惹上麻烦，可以不必理会人类，任由人类自生自灭，她的选择却是出手相助。
　　只因为她的亲生父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