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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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真是够了，没事干就去跳贝加尔湖！劳资还要带学生！……废话，你以为我会蠢到跟你一样不懂量力而行吗？演完了回家睡一觉起来就能夹心跳，妥妥的……你在冰场？！娜塔莎怎么还没打死你？”
王耀啪一声合上手机盖，阴鸷的眼神瞬间把躲在楼梯口偷听的一群人吓得如鸟兽散。
费里西安诺：“呜呜呜耀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弗朗西斯：“北极熊说什么了把他气成这样，还三天两头电话骚扰……哎不是吧？！不好啦世界末日来临了快回去收衣服啊！”
本田菊：“……”（可怜孩子已经被吓傻了）
这些都是私底下的事，现在重点放在全国锦标赛，在本田出去训练的时候，国内青年组的小孩子们已经强势成长起来了，成年组更是为了争夺出去比赛的名额抢得头破血流，新任世锦赛亚军自然成了他们的挑战目标和比较对象——这会儿本田终于体会到了伊万大魔王面对一群新生代选手跃跃欲试“下克上”的感觉了，这种压力也是他必须学会克服的。
全国锦标赛其实结果没什么好说的，冠军被本田轻松夺走，颁奖典礼结束后他被亚季军扯住强烈要求自拍合影+签名，他刚给俩人签完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让人围得水泄不通了！晕头转向之下一个签名板递到自己眼前，伴随一句带点卷舌的英语：“帮我签个名好吗？”“Yes,OK……”本田下意识用用英语回答了然后接过笔刷刷刷写了个“Kiku Honda ”，把签名本递回去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对上了一双兴致盎然的紫色眼眸。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王耀站在圈子外抓狂不已，费里西安诺和弗朗西斯一左一右夹住他：“冷静冷静，伊万又不会吃了你徒弟……”
当天晚上，本田抓紧时间回去探望家人了，其他人也被王耀驱散，拉着某头不请自来的北极熊随便找了个餐厅钻进去。
“你来干什么？腰椎养好了没就到处跑？”大魔王一脸无辜：“我只是作为Honda的粉丝过来看他的比赛顺便要个签名而已，有哪条规定不允许我这么做吗？”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王耀揉了揉太阳穴上崩出来的青筋：“说实话，都这么大的人了。”伊万郑重其事：“我现在的确被他吸引了，他的技术在你的指导下进步神速，但你不觉得他还需要更多吗？”
这是废话，王耀腹诽——现在对于本田来说稳定性还略欠缺，通常短节目发挥好自由滑就要出问题，短节目要是失误自由滑往往大爆发，还有一直以来无法很好克服的体力和表演力问题……
他算明白伊万想干什么了，诚然，一个花样滑冰选手换教练提升水平再正常不过了，但从来都是学生选老师，哪有老师抢别人学生的？！何况本田在他手上还没提升到最佳状态呢，要他放人？想都别想！
“这算一个邀请，以Honda的水平用不了几年就会进步到令世界震惊的地步，那时候就由他自己来选择吧。”伊万站起来拿好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忍不住笑出声：“我很期待。”王耀撇嘴：“承您贵言。”
哼，小菊表面看着乖巧，其实一根筋的很，一个动作练不好能重复在冰面上摔几十次，直到别人强行把他拽下来休息，眼睛还黏在冰场上不肯挪开呢。要是把他交给伊万这个滑起来不要命的家伙……王耀两眼一黑，他几乎能想象出两个单细胞白痴在场上顶着别人看外星人的眼光对着飚四周，然后双双被担架抬下场的惨烈景象了！
新一轮大奖赛开始，弗朗西斯给本田设计了新的比赛节目，这次终于没那么烧脑筋了，于是他也有空接了一场商演，观众有幸欣赏了看到了由当年赛场公认最妖孽的男人——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带来的《Poker Face》，踩着摇滚风鼓点灵巧的蝴蝶步，犀利滑行卷起满场冰屑飞舞，最夸张的是全身软得仿佛没有骨头，随着激烈的节拍肩膀大腿都在妖娆地扭动，最后的造型是单膝跪滑，整个上半身和手臂贴在冰面上就这么划过大半个场地，持续了整整五秒才用力一挺腰站起来，凹了一个S型的站姿，天鹅绒蓝眼里风情万种。
据现场冰迷推特直播，别说女人，男人都疯了，满场都是尖叫飞吻，以及铺天盖地扔下来的玫瑰花……
王耀异常淡定地指着视频对学生说：“看到没，你的终极目标就是这样，哪怕TES烂得一塌糊涂也能靠脸刷回来！”本田摸摸自己的脸，郁闷了：难道他为了涨PCS还得硬把自己掰弯了？
——教练你快拦着他！这孩子一根筋属性又要发作了！
又是一年世锦赛，这回本田菊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第一个国际性赛事金牌，摄像机拍到少年在等分区捏着玩偶坐立不安的样子，等成绩一出来当场傻掉，还是教练扯着他摇晃半天才开始欢呼着跟周围所有人拥抱。然后颁奖典礼上他被比他还激动的安东尼奥抓着肩膀来了两个贴面吻，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红着脸躲开，而是伸手抱住回吻了一个，于是记者拍到了勾肩搭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冠亚军，可怜的季军犹如走错片场，跟在后面看他俩的眼神好像在看深井冰……
这一年花样滑冰界新闻不断，老将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团队召开发布会，确定了一个外界猜测不止的消息——退役。
银发紫眸的大魔王面对镜头难得收起了一身刺，显得人畜无害，偶尔歪个脑袋卖萌。一群记者抓着话筒拼命往前凑：
“布拉金斯基先生这次是打算彻底退出赛场了吗？”
“嗯，我考虑了很久，是时候从赛场上脱身陪伴家人了，他们为了我的任性担惊受怕，这实在不应该。”
“会考虑加入冰协吗？”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不过我会选择和滑冰有关的幕后工作。”
“比如说教练？”
“嗯~这是个好提议，但是也得有学生受得了我的坏脾气（笑）”
“对于新生代的选手，您作为前辈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嗯……”伊万对镜头眨眨眼，“我祝愿他们能不断超越，最好能超过我，但是千万别把身体搞坏了，十几次手术可不好玩，尤其是你的主治医师脾气还不好。”
正在收看采访的亚瑟忍住把咖啡杯往电视上砸的冲动，你还知道啊？！坐他旁边的阿尔弗雷德抱着靠枕笑得直打滚，然后被迎面砸了一个本子，拿下来一看——这不就是那个签名本吗？最后一页赫然就是伊万的大名，签得花里胡哨不说整张纸都占满了，一想到表哥跟自己说的把签名本甩到伊万脸上逼他签字的画面他就笑得更停不下来了！
同年年底，又一个大新闻瞎了冰迷的狗眼：新生代花滑男单领军人物之一本田菊决定与王耀和平结束训练关系，转投另一个教练门下。这本来不算什么，问题是接手他的人大名伊万·布拉金斯基……
冰迷再一次风中凌乱，大魔王你真是够了！还是选手的时候就天天粉粹别人三观，现在当教练了还要接着碎！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倾尽全力教个实力不下本田的学生延续当年的龙虎斗，结果丫干脆就从别人手里抢！你的节操和下限呢？！
发布会召开的时候一张桌子，本田菊坐中间，俩前奥运冠军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神态自如。王耀以新闻联播的语气宣布从今往后他的宝贝学生就归伊万罩着了，然后三个人站起来，一左一右拉起本田的手，向全世界鞠躬致谢的三道身影湮没在疯狂的闪光灯里。
——只有苦逼的小菊才知道，那时候他两只手像被两只老虎钳夹住一样，还在往相反的方向用劲拉，疼得他心底宽面条泪脸上还必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两年后，冬奥会赛场。
男子单人滑短节目竞赛即将开始。
本田菊扶着栏杆仰头看体育场的顶棚，经过发育期的洗礼他的个头抽条了不少，肌肉也长出来了，整个人基本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唯有白纸一样干净的气息一如往昔。
教练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去吧！”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全世界观众的欢呼张开双臂。
在他面前是一条由汗水、伤痕、荣誉共同铺就的冰雪道路，无数人在前面等待他，而他身后也有更多人在奋力追赶，而他，义无反顾地踏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