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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练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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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高致大步从那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惟仪。
惟仪忌惮,收口与高惟庸一同唤道:“爹。”
“那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高致恼怒的呵斥她,随后又回头冲下人吼道,“拿家法!”
惟仪一愣,急忙求饶:“爹!惟仪知错了,惟仪知错了,惟仪不敢了!”见高致毫无收回之意,在看到一妇人之后连忙喊道,“娘,惟仪知错了,娘你劝劝爹爹!哥!”
孝寰看见一女子抱着一个粉面啄玉的孩童赶了过来:“致远,惟仪她无心之过你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一时大意说了,你就原谅了她罢。”
女子面容端庄,高雅素净,一袭青衫罗裙让孝寰看直了眼,若不是见过高惟庸与惟仪,不认识的还以为这是他们胞姐,而不是为娘。
高惟庸兄妹二人的眉眼,像极了她。
“相和,你说,惟仪该不该罚?”
孝寰没有想到高致会突然开口询问自己,一时间引得高家上下都看着她,尤其是惟仪那期盼的眼神。
孝寰心想,高致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问她,她思虑了一会才答道:“师傅,惟仪虽说不对,但还请你看在她无心之过的份上,原谅她这次,望她谨记,下不为例便是。”
到底是她的亲生孩儿,再说这高惟仪也是一时兴奋过了头,才口无遮拦说起太子之事。
孝寰想,将军也需要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吧。
后来高致只是斥责了惟仪两句,便不再追究。又重新看向孝寰时,才开口问:“相和你伤势可愈?以后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谢谢师傅关心,相和会记住的。”
“师傅现在还有要事在身,需出门一趟,下午若是没事,过来与惟庸一道练习。”
孝寰想下意识的拒绝,但转念一想将军是相和师傅,这是无法避免的,只好就此答应下来。
而旁边高夫人莞尔一笑开口道:“相和就留下来吧,从琅山回来还一直没有在高家久呆过,这些时日我也没有见过你,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烧的饭菜吗?今天师母就特地帮你烧你喜欢的……”
“师母不要客气,您还得亲自下厨多麻烦,我……我午时再过来便好。”
孝寰好意的拒绝,高惟仪就纳闷了:“相和,以前你可是上天下地各种央求我娘烧饭菜,现在我娘特地烧了你还不吃吗?”
孝寰微微一愣,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高惟庸,见那双狭长又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是要看穿她一般。她一时心虚的别过头,牵扯出几分笑意:“那……就有劳师母了。”
在孝寰看来,高惟庸就像一只狐狸一样,那双尖锐的眼睛仿佛随时能够看穿她。
或许也是因为在大蛮有过几面之缘的缘故,孝寰总是担心与高惟庸相处久了,会被他看揭穿了身份。
所以她尽量都避开高惟庸的目光,而孝寰越是这样,高惟庸就越觉得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但总觉得,这个柳相和,不对劲。
孝寰浑身不自在的坐在后院里,只想独自呆着,要不和高惟仪呆着也行,可那高惟庸偏偏不好的坐在她对面,喝了一蛊茶后,还开口问。
“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柳公子,让你这样回避我?看你待惟仪都是一如既往,为何偏偏与我针锋相对?”
如果不是守忠哥,那么拜他所赐,自己早就成为了一缕幽魂。在这样的深仇大恨面前,还指望自己能对他笑脸相迎,毕恭毕敬,客客道道吗?
但这些话孝寰也就独自在内心气着说说罢了,哪能真说出来?
虽然高惟仪还有高将军与高惟庸是一家人,但他们明显就与高惟庸不一样,孝寰毕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是高惟庸对自己不利,所以才对他避而远之。
但高惟仪与自己不曾有过关系,自然态度好上那么几分。况且在相和的角度来看,他们都是相和的朋友。
面对高惟庸的问题她只是沉默不语,想着怎样开口的时候,惟仪突然抱着之前高夫人手中的孩童来到自己身边,只见那孩童软软濡濡的开口唤道:“相和哥哥。”
说着还害羞的一头钻进高惟仪的怀中。
“相和,你也不记得惟欢了吗?以前你可最疼她了。”
高惟仪拉着小惟欢的辫子,笑着问孝寰。
孝寰看了一眼叫惟欢的孩童,清清亮亮的眼睛大的惊人,一看就是招人喜欢的小孩。孝寰一眼见着就欢喜,忍不住伸手逗了逗她,引得她咯咯直笑。
高惟庸见此,更加不高兴,俊眉一蹙,轻哼一声别过头。
高惟庸伤势愈合的速度惊人,从琅山回来的时候还无法独自走路使力,现在除了使大力,一切如常。
孝寰倒也佩服他的忍耐能力,在柳府的时候听柳据说,他整日整夜的在练习走路,哪怕是承受再大的痛苦,只要能快速好起来,快点提枪上阵,他都不在乎。
再说有唐儿陪他下山时从琅山带过来的药,还有几位太医每天定时上府的医治,好的快也是自然。
那日下午高将军回来之后,孝寰与高惟庸一道随将军去了东院练习,孝寰对武艺只略懂皮毛,趁他们未看出招数时,主动开口澄清。
“师傅,相和不才,自从负伤之后,我便……便不记得提枪招术,只对那对打之术略懂皮毛,与初学者无异。”
高惟庸动了动眉头,他负伤比柳相和严重许多,也没见着他记不起招数啊?不过他转念一想,如今这柳相和是失了忆的,连人都不记得,招数能忘记,也情有可原。
高致与高惟庸的心理差不多,见相和已主动说出,他只好安抚道。
“你之前负伤在身,捡回一条命已实属不易,武艺全退没有关系,重新再练就行,只是你要有加倍吃苦的决心。但你可不要忘记,当初可是说要与惟庸一同保家卫国,和师傅一同上阵杀敌的。”
孝寰简直不敢相信,那时候的相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女儿身不说,居然要跟着高惟庸一起,柳据不是说相和与高惟庸的关系一般般吗?现在怎么倒要一起打仗了?
高惟庸伤还未愈,只能提枪耍耍练练,孝寰倒是一心一意的跟着高将军学习,每一步都谨慎有加,不敢怠慢。
一连好几日,在高家练习枪法,她与高惟庸二人暗里斗劲,下人们可都看在眼里。
两人眼里似乎都容不下对方的半粒沙子,虽然没有明着斗争,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孝寰已经极力的克制对高惟庸的恼怒之情。
整个高家,除了高惟庸,她觉得都好。
惟仪虽任性,但处处为相和着想,在孝寰练习空隙,总会跑去食堂偷好吃的塞给孝寰,还会和孝寰说起相和从前的很多趣事。
只要孝寰来高家,高夫人总会亲自下厨,做些糕点,或者是其他的饭菜,也难怪以前相和会喜欢高夫人烧的饭菜,厨艺简直比清河庵静空师傅还棒。
还有小孩高惟欢,小小一团总爱粘着孝寰,孝寰对这小孩毫无抵抗力,几天下来就爱不释手。
唯独高惟庸,让孝寰无法释怀。
这一连好几天,高府柳府上下都知道两人不和,谁也说不上原因,都是暗暗的在背地里讨论:“你们说这小柳公子和少将军发生了何事?”
“我也好奇啊,之前两人都客客气气的,听说有好几次少将军都替小柳公子解围呢!”
“据说两人都是在琅山养伤,被子佩神医所救治,莫不是在山上闹的不愉快了?”
“……”
孝寰对高惟庸,那已经是她所做的最大极限了,若不是因为相和的身份,换做她以前,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没过几日,太子被废的消息通过一道皇旨昭告了天下,高惟仪那日所说的,成了事实。
旨意颁布前,孝寰正和高惟庸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练。
即使高惟庸身负重伤未痊愈,但对付孝寰这三脚猫功夫是绰绰有余,三招还没过,孝寰手中的枪便被他勾倒在地。
在一旁吃着橘子悠闲自得的高惟仪见状,笑呵呵的连忙摇头:“相和,看来你是真不行了,连我哥三招都过不了。”
孝寰看了一眼满脸傲意的高惟庸,心生闷愤,摸着手中的枪无奈至极。
惟仪三两步跑上前,从兵器架上随手抽出一支小巧的剑,递给她:“我觉得你用剑比你用枪好的多了,你以前不也用剑么?你现在这提枪术,还不如我呢。”
孝寰的视线落到高惟仪递过来的剑上,比起枪,轻便了不少,正准备接手的时候,院外的柳据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道:“公子!大事不好了,听说……听说……”
孝寰微微蹙眉,见柳据这样子,她倒心急起来,不过高惟仪看到柳据这模样,比她更心急,抢在她面前开口吼道。
“柳据你平时也不那么结巴啊!你听说什么赶紧说啊,这样磨磨唧唧的小心我一剑让你□□开花!”
柳据早就习惯了高惟仪这大小姐的跋扈,一心与孝寰讲:“听说,十皇子惹怒了皇上,现在皇上正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呢,也只有你,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