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Mushroom.24 沉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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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两种办法得到蝶骨——强制手段和攻略手段。
他可以选择杀了对方在尸体上夺走，也可以在对方爱上自己的一瞬间夺走。
他说，他的手上没有一丝鲜血，仅仅是因为他用了第二种方法。
他不会被人记住模样，因为他能够随意变成另一个人，无论外貌，还是性格。
——还剩，最后一块蝶骨，就可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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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优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记忆里只剩下自己对桥本的表白和对方的同意和拥抱，昏迷的原因全然不知。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他担忧的脸，看到喜欢的人在身边，她一下子就安心了很多。
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似乎丢失了什么，即使看到他也惴惴不安。心里仿佛缺失了一大块东西，自己似乎不是完整的了，但是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也不能把这种没有根据和来源的不安表达出来，只能默默放在心里。
“优子，你没事吧。”他担心地看着她，扶她起来，然后把桌上的水递给她，“突然就晕过去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刚刚老师说检查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了，我在这里陪着你吧，好好休息吧。”
她的脸红了红，接过水杯的手微微颤抖：“但、但是这样不太好吧，不能耽误信君上课什么的……我、我会过意不去的，所以信君不用管我了……”
“说什么呢。”他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现在，我们可是情侣啊。”
——短短的一句话让她心底甜蜜到忽略了那份眼底的冰冷和嘲讽。
头有点疼，她伸手按了按额头却发现眉心那里似乎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一块骨头一样不自在。她甩甩头，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她看着坐在床沿上看杂志的桥本，眼睛里只有幸福的味道。
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之前的不安，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这样的。
比起优子的安心，装模作样看着杂质的桥本信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还剩最后一步。
——看来，必须要弄脏手了。
当桥本信第一次看到清水结奈，就知道她的蝶骨适合成为他的苔娜黛眼蝶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最美丽的一部分。但是他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意识到她不会像其他女孩一样轻易被攻略，她早就心有所属，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了。
相比之下，虏获优子显然是轻松得多，以动漫爱好者的身份接近，然后转学进入她的班级，只对她温柔和微笑，一点点地攻略下来。不出所料的，他得到了她的表白和爱意，他的计划轻松成功，然后在她恍惚之后夺走蝶骨，也夺走她所看到的画面。
——她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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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初秋。
明明昨天还是晚夏。
仿佛他还是昨天才来到自己身边。
他对离开的执念似乎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深了。
赤司征十郎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叹了口气。
和学校医务室里的情景相似，只是他的眼底是真实的温暖。
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感情，名为心动。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着的模样，这一次却带着痛苦的表情。
他伸手轻抚她的眉心，把那道皱眉抚平，让她看上去不那么难受。
“清歌悠扬，水波荡漾，结缘还愿，奈何时光。”他轻声吟着四言绝句。
“赤叶落，司南不动山，征途漫漫无归期，十里桃花开又哀，郎君可还安？”
她忽然醒了，睁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吟着无意义的小诗。
中文是她第二喜欢的语言，也是他擅长的语言之一。
关于他的藏头诗总能轻松编出。
“啊，结奈，你醒了啊。”赤司愣了愣，笑着说道，心里突然解脱了一般。
她用手撑起身体，靠在床板上：“嗯，现在已经没事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
“那就不要去管了，好好休息吧。”他打断了她，揉揉她的头，动作里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你的话我都有记好，你不是你口中描述的那些女孩，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可爱的你，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真实接触到我的女孩。”
听他提起之前说过的话，她突然觉得有些羞耻，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太太太不顾后果头脑发昏了。她用被子捂住脸只露出眼睛，小声地说道：“我、我我知道了啦……征君不要再提了，我、我……哼。”
他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就被一个枕头打中了头。
“不、不许笑啦——我说那些话可、可是很认真的……但、但是就是不许再提啦！你、你记住就好啦！我可是最喜欢最喜欢你的人——！”她鼓起腮帮子，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宛如一只拿不到瓜子的小仓鼠。
“嗯，不说。”
她突然觉得，赤司征十郎又和小说里面描写的一样了呢，偶尔会捉弄一下女孩，偶尔会露出坏坏的笑容，但是眼底那份宠溺和温柔从来都不会改变。骗人的吧，小说里他这样对待的人，可是他未来的女朋友啊。
所、所以一定是错觉啦，宠溺什么的，怎么可能啦。
“奈奈，叫赤司君一起出来吃饭吧，我这边快弄好啦。”清水翼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被烟呛到的咳嗽声，“今天烧了你们都喜欢的汤豆腐，快来吧。”
她揉揉眼睛，突然错愕地看着他：“欸，哥哥已经知道你变成原来的模样了吗？”
“嗯，带你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所以就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也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看上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实。”他微微颔首，然后掀开结奈的杯子，将她公主抱起走出了房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
“噫——！等等、等等征君你、你你在做什么——！放我下来啦，我我、我还是可以走路的这样子实在是太——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突然的失重让她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意识到自己被赤司抱着，脸瞬间红得充血，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我我我——那个真的没有什么的，自己走路真的呆胶布的——！”
“安静。”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气，几乎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是。”她整个人僵硬在那里，愣愣地回应。
吃饭的时候，赤司征十郎为她夹了很多菜，说着什么照顾病人。
实际上根本没有生病啊，只是突然之间意识模糊了一下，身体很好呢。
——但还是觉得，暖暖的呢。
一直这样接受总觉得过意不去，结奈迷迷糊糊地用勺子舀了一勺菜放在他的碗里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然后突然感觉身边的人释放出一股低气压，气氛一下子就变冷了，一直找话题说着笑话的翼也忽然安静了下来。
噫等等发生了什么……
结奈愣愣地抬头看向身边的赤司征十郎，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看到赤司正盯着她舀给他的一大勺不明物体，她低下头看了一眼他的碗，然后表情复杂地再次看向了皱着眉浑身低气压的赤司征十郎。
“咳咳……征君抱歉啊，一不小心把裙带菜捞起来了……”她心虚地把目光撇向别处，知道对方超级讨厌裙带菜结果还把一大勺裙带菜放到了他的碗里这种事，“我、我刚刚没有注意是裙带菜啦……真的对不起呐……”
看到心虚道歉的结奈，赤司收起低气压，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要道歉的话，就喂我吧？”他突然坏心眼地提了这样的要求。
清水翼表示辣眼睛于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躲到卧室里码字去了。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倒是正合了赤司征十郎的意愿，他邪恶地勾起嘴角，坏心地笑着，随意地撑着头，打量着因他的话而脸红得要滴出血的结奈。
“我、我我做不到的啦——！征君自己吃饭比较好啦，我、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捞上来了而已啦——！”她大声地反驳着，想让他改变这个决定，毕竟喂自己喜欢的人吃饭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会很奇怪吧？
“嗯？”他尾音上扬，莫名撩人。
“我我我……我知道啦……”她挣扎了好久，终于弃械投降。
她红着脸颤颤巍巍地用勺子舀了一块豆腐递到他的嘴边，看到他微微张开嘴准备吃掉，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豆腐摇摇晃晃得几乎要掉下来。赤司停下动作，看向紧张的她，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然后下一秒，豆腐掉在了地上。
面面相觑。
噫刚刚发生了什么……
清水结奈表示自己一脸懵逼。
赤司征十郎表示恶作剧似乎有点过了但还是很有趣。
“算了，吃饭吧。”他放弃了捉弄，恢复成之前的风平浪静。
“嗯……”她的脸依旧很红，声音微颤着回应。
——这、这样的征君真、真的是太犯规啦！
她想，她再一次沉溺在他的温柔和坏心中了。
大概是中了名为赤司征十郎的毒吧。
实际上一直都是中毒的人啊，一直都那么喜欢他。
风平浪静的模样，沉溺深海的模样。
已经，快要崩坏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Mushroom.24 沉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