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综漫—死后的故事》concerto

36、传染病

　　一护在挣扎，身体急剧的扭动，他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已经凑到了一起，原本尖锐而抖擞的橘黄色头发现在因为浸满了汗水而无力的垂下，极高频率的尖叫声简直不能说是从这个男人口中发出的。

　　“噢对不起，真得很对不起…”我坐在他身边，叹息着，然而那温柔的声音不是我的，是 露琦亚的。

　　我抚摸着一护苍白扭曲，满是汗水的脸颊，即使是这短暂的碰触，他也放松了，瘫在床上。

　　“嘘——好了好了。”露琦亚借我的口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她又不是她，再次遇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让我体内露琦亚的成分剧烈起来，而作为自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于是露琦亚领导了一切：她抓起一护的一只手，将另一只放在她背后，让自己抱住他，她紧紧地抱住他，以便两人能够亲密的碰触，渐渐的，一护的心跳和呼吸平缓下来，变得稳定而绵长。

　　他的眼皮开始翕动，最后慢慢睁开。一护虚弱的皱着眉头，看向我，眼睛瞬间亮了一亮：“宁…你在…”他的嗓音嘶哑的可怕。

　　“我很抱歉…”我和露琦亚都把自己埋进一护的头发，那颜色能给人安慰。

　　她拍着一护的背，直到他再次睡着，露琦亚放任自己坐在一护的床边，发着呆。

　　而我则看着悲伤逆流成为一条小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第二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听着外面小破面欢快的叫声，直到下午才离开，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我从浦原那里知道了打开尸魂界空间的方法，为了掩饰之前乌尔齐奥拉的谎言，我先来到现世，在樱兰给大哥送去了一只地狱蝶，看着它带着蓝色的轨迹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

　　偶尔会有一两个学生回头看看我，但马上又跑开了，我是谁和他们没有关系，也许他们会在某天下午想起那个穿着皱巴巴的樱兰制服的瘦小女生，然而他们也不会感兴趣。也许乾贞治在很多年之后会发现一个蒙尘的本子，上面写着“朽木宁”，但是里面的任何数据他都没有输入最新的档案记录；也许手冢国光会在偶尔想起高中时的一起校园杀人事件，然而他在那天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生命威胁；也许春野樱在结婚之后会甜蜜的回想她的初恋，然而她在他死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面色苍白的淡漠少年，更不要说一个和他比赛体术的奇怪女生了；也许须王环和藤冈春绯在翻看纪念册的时候会怀念他们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和好前辈，然而他们也同样不会记得那个死去的男孩还有一个性格冷淡的妹妹。

　　打打闹闹的青春，轰轰烈烈的年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而当我日后多少次的怀念，都像隔着河流的对岸，明明是触手可及的明媚，却苦于没有过岸的船只，我的等待不过是眼睁睁凋谢的花朵。

　　“露琦亚！发什么呆呢，你身体真的没事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发呆是我的拿手好戏，据说这种状态现在有个新词叫冥想，是很难达到的境界，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每次回过魂来，时光已匆匆流逝，身边早已物是人非。

　　旁边的这个人，阿不，死神倒没有多么的“非”，一样的死霸装，一样的红色头发，一样的刺青，也是一样喜悦又夹杂着悲伤的神色，不，那悲伤好像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似的，注视着我。

　　我对恋次笑笑：“怎么是你过来，副队长这么悠闲？”

　　“啊——最近身体不好，拜托别人做了。”他挠挠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想起了蓝染的话，于是催促他：“好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快点开门吧。”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拔他的斩魂刀。可他却退了一步，紧张得连声音都在发颤：“别碰我！”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然而立刻就恍然大悟：“难道…尸魂界也…”

　　“也？露琦亚，你知道些什么？”恋次的脸色变了变，然而依然同我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我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是从虚圈回来的，蓝染，一护他们已经染上这种病了。”看到他越加暗淡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没病的事实能不能给他以安慰，不过还是说了出口：“我没事。”

　　喜悦的神情瞬间点亮了他的双眼：“为什么你…算了，没事最好，我们赶紧回去吧，队长他们都很想你，怕你被传染，队长本来是想让我穿上义骸陪你留在现世的，现在简直太好了！”他停了停，又说：“可惜队长今晚有任务…”我打断了他：“好了，快回去吧，明天见也是一样。”

　　露琦亚因愧疚而无法忍受恋次的陪伴，于是我拒绝了恋次送我回朽木家宅的请求，并拜托他暂时保密，在穿界门口与他分开。然而之后我就后悔了，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四周非常的安静，原本热闹的香榭丽舍大街现在只亮着几盏孤独的灯，其他建筑只能看到幢幢的鬼影，脚下的梧桐叶依旧的吱吱作响，完全没有人来清理。

　　我忽然觉得我比在虚圈或者在现世来得更加孤独。

　　无法忍受这种孤独，露琦亚或者我用了最大的力量瞬步回到朽木家宅，避开了门口伛偻的管家，我爬上了屋顶，看向远方，让自己的身体展开在硬的咯人的瓦片上，仿佛疼痛可以确认我自己的存在。

　　有几条街完全没有灯光，那里的人们连开灯都不耐烦了，另一些地方则灯光闪耀，格外明亮，好像人们以为更亮的灯光能使疯狂远离一样。或者仅仅是因为它们处于黑暗的街区旁才显会得更亮些。

　　几个小时内，我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无视内心露琦亚的成分悲哀的呜咽，发着呆，看着星星变得越来越明亮，夜越来越深，静静地看着。整个尸魂界的灯光慢慢地消失，就像人们进入了梦乡，或是诅咒和死亡，另一些人则温柔地关上了开关。黑暗掠夺并盘踞在这里，而不知在何处的星星闪烁得更加明亮。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而这是唯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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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题目应该是很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