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顾子行

2、误入情途

　　他在天涯发帖，租女友回家过年，500块钱一天，她应约而去，最终却分不清真假了。相遇只是形式，相爱才是本质。
　　1租个女友回家过年
　　刚刚结束期末考试，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续回了家，只姜小琴待在电脑前搜索着包食宿的兼职，别人的寒假是回家过年，她的寒假则是要挣下学期的生活费。

　　找了一个晚上，头痛欲裂，干脆点开天涯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热帖里有条这样的帖子：“本人欲租个女友回家过年，500一天。”

　　姜小琴刚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吐了出来，心道这楼主真是个逗比，再往下看网友们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多半都说他是骗子。心力交瘁的楼主留下了联系方式，还补充了句：“不做越轨之事，包食宿、包话费、包车旅费。”

　　姜小琴看到包食宿那条，不禁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她要找的工作么！后来他问为什么不觉得他是骗子，姜小琴拍拍胸脯道：“手机号是实名制的，我早发了你的号码给我舍友，要出事，你可跑不了。”

　　电话打过去，是个男生，说话温和有礼，姜小琴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

　　两人约了在星巴克碰面，姜小琴觉得这就是面试，出门前尽量将自己收拾的利索些，又换了件薄一点的修身风衣。北风一卷，她就后悔了，零下十几度的北京啊。

　　终于到了星巴克，她就只剩下发抖了，本来这时候喝点热咖啡是再好不过的，可一看那价目表，她决心等等再说。

　　过了大约十分钟，手机响了，他到了。

　　姜小琴对李慕白的第一印象就是贵公子，那身裁剪得体迪奥的新款将他的身材裹得颀长而挺拔，手腕上的Omega手表简直亮瞎了她的眼。想不到是个极品！

　　李慕白点了杯摩卡，侧了脸问她要喝什么，姜小琴说了句一样。

　　之后的事进行的出奇的顺利，他拿了张合同来，签字画押。她的职责就是扮演他过年期间的女友，但是职责仅限于牵手和拥抱。

　　合同刚签完，他就起身说现在就要回老家。

　　姜小琴眼睛睁得老大：“啊？我衣服什么的都没来及收拾呢。”

　　他拧了拧眉道：“你买，我报销。”接着又补充了句：“抱歉，我外婆快不行了，

　　她一直想我能成家，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她心一软就跟着他上了车。

　　这会儿外面飘起了雪，高速上异常宁静，姜小琴困的要死，直接靠在车座里睡了。
　　再醒来她就见到了他那一大家子人，因为不是真的女朋友她没那种拘束，笑盈盈地跟着他叫人。

　　一进门他就牵了她的手，反正要逢场作戏，姜小琴她有这个思想觉悟，也不反抗，任由他掌心的温度焐热自己的手。

　　李家外婆确实已经病入膏肓，躺在那里话也说不清了，姜小琴一瞬想到了已故的奶奶。

　　为了不叫家里人起疑心，他们睡的是一间房，只是她睡床上，他睡地下。
　　第二天一早，他果真照着她的尺寸买了一堆衣服回来。

　　她想说以后这钱得还他，可看看香奈儿的标志，她彻底泄气，这哪能还得起？算了只穿一件，剩下的到时候叫他退回去吧。

　　2原来别人的家是这么温暖
　　隔天，李妈妈就套了一只祖母绿的玉镯子到她手上，姜小琴看了看他，李慕白笑眯眯地叫她收着，她只好接来。

　　收了人家的礼物，姜小琴想不能白拿人东西，必须得做点事来。于是她每天都去李家外婆，帮她活络活络血脉、按按摩再说些趣事给她听。

　　李家外婆的气色竟然有了好转。屋外的雪全融化了，出了大太阳，李慕白抱了外婆到轮椅上晒太阳。

　　姜小琴照旧帮她捏腿，李家外婆握着她的手，止不住地说好，到了晚上还说想吃饺子。李妈妈欢喜啊，这都是准儿媳妇的功劳啊。

　　晚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李慕白说了句谢谢。

　　她笑：“这都是合同里写的呀，我不能拿了这么高的工资不办事。”

　　“好奇你怎么会那些指法的。”连专业的医生都说老太太好了不少。

　　“是我奶奶教的。”姜小琴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老中医，她爸妈离异后都有再婚，她一直跟着奶奶过，这期间也学了许多指法。只是那年高考，奶奶忽然离世，她连孝顺的机会都没有。

　　李慕白见她似乎有些难过，忽的转了话题道：“我肚子有点饿了，要不要和我出去吃点东西？”

　　姜小琴立刻点了头。

　　车子在一家鱼汤店门口停下，她跟着李慕白上了二楼，简单的陈设，人却不少。李慕白点了一锅鱼汤，盛好了递给她，姜小琴一口气喝完，舔舔唇说了个鲜。

　　一碗汤喝完，李慕白起身去盛第二碗，姜小琴看他盛得太满，连忙让他小心烫，白茫茫的雾气腾上来将她那白生生的小脸笼罩得朦朦胧胧，李慕白觉得误打误撞请来的这丫头还挺耐看。

　　他手里一抖，乳白的汤从碗里溅了出来，纯黑的西装立刻印出一块，姜小琴手里刚好有纸巾，赶紧

　　李家院子里种了些月季，上次叫大雪压过之后断了些枝桠，李妈妈这会正忙着要把月季挪到向阳的一面去。

　　姜小琴卷了袖子帮忙，从小在农村长大，她知道月季怎么挪才容易存活。她做得仔细，手心却不小心被那刺划了道口子。

　　李慕白赶紧提着家用医疗箱出来。

　　姜小琴被他握着手擦药水，清理伤口，忽的有些脸红，但他的长辈们都在，她没敢反抗。等着他贴好了创口贴，她才敢收回手。

　　大年三十包饺子，姜小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桌边上，食指沾了些水学着捏圆皮饺子。这时候李慕白才知道她是南方人，那里的饺子是方皮的。

　　饺子一好，李慕白先是盛了一碗给李妈妈，接着就给了她。白瓷碗受了热，烫人的很，他一丢手赶紧捏着耳朵叫烫人。姜小琴心里忽的一暖，不过仔细一想，这些都是他为了让这场戏更加真切的手段罢了。

　　李妈妈一个劲地夸姜小琴，说她是福星。奶奶过世后，她极少和家里人一起过年，甚至都忘了过年的模样，原来家可以做这么温暖。
　　3她是他租来演戏的
　　年夜饭，李妈妈抱了罐米酒来，一人倒了一碗，那酒微微的甜，姜小琴连着喝了好几碗。

　　李慕白不禁皱了眉，这米酒是李家老爷子的独门秘酿，入口甜，后劲大，他也不过只敢喝两碗，果然一会儿她就醉了。他赶紧架着她进屋，拿了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了，才又出去。

　　春节联欢晚会结束，李慕白回房，见姜小琴掉到地上，睡得正沉，不禁笑了，真是个笨丫头。

　　握了握她是手，竟是一片冰凉，人说酒后寒，这下怕是要生病。他皱皱眉抱了她进被窝。被子里有些冷，他索性脱了鞋子钻了进去。

　　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竟然一片滚烫。
　　“喂，姜小琴！”
　　“嗯。”她昏昏沉沉听见有人喊她小琴，努力着睁开眼，却以失败告终。

　　李慕白有些无奈：“你发烧了。”
　　谁知她一下抱过他的手唤了声：“奶奶。”接着就哭，湿漉漉的眼泪在他手背上晕染开来，他竟有一瞬舍不得抽回。

　　姜小琴哭了一会儿，撒娇般地说道：“奶奶我想你，好想你……”
　　李慕白起身拿了热毛巾给她敷了会儿，确定她烧退了，才沉沉地睡去。

　　翌日，姜小琴先醒见李慕白就在旁边，赶紧钻回被子里检查自己衣服，幸好……

　　李慕白被她这么一折腾也醒了，看她像只惊慌的小鹿，忽的就笑了。他生的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姜小琴那颗心咚咚乱撞。

　　只一会儿，李慕白起身在楼下叫她，说是发小聚会，姜小琴赶紧收拾好自己下楼，顺便换上了他买的高跟鞋。李妈妈催着她吃早饭，她只好捡了肉包丢到嘴里接着跟着李慕白追了出去。

　　上了车，他看到她满嘴的油，皱皱眉，扯了张面纸给她擦了，姜小琴一瞬呆住了。完蛋了，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车子绕了没多久，便在一家高档会所门前停了。里面的服务员也都认识他，领着他上了顶层的包间。

　　那几个发小早到了，姜小琴一瞬间僵在门口。他的这个几个发小一律都非富且贵，难得见李慕白带女人来，眼镜跌落了一地。

　　李慕白领着她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坐了，顺手帮她倒了杯橙汁。姜小琴捧着那杯子啜了几口，听见他们几个聊得都是些她听不懂的话题。她也不插嘴，提到她的时候就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过了一会儿，姜小琴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听见有个人扯了嗓子叫：“一段时间没见你小子，就转性了？还喜欢这么纯的妞？”

　　姜小琴推门的手一下顿住了，她想听听李慕白的回答。

　　“她是我花钱请来的帮手，放她一个人在家里，怕被我妈发现，我要找女人肯定是找个门当户对能结婚的主……”他说的是事实，姜小琴心里却像扎了根刺，微微的疼。

　　回程的路上，车里放了首杨宗纬的《最爱》，谁也没说话。姜小琴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变化，忽的想通了，再难过也要将这场戏演到最后，工资还是要拿的。

　　4有什么事找我
　　戏终于在年十二这天演完了，李慕白的车载着姜小琴回到北京。
　　结算了工资，两人就再没什么联系了，姜小琴递了个袋子给他，里面是李妈妈送她的礼物还是那时她没穿的几件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

　　李慕白一愣：“这些衣服你留着吧。”她晃了晃手里的手里的钱包笑：“我已经得了够多了，这些你都退回去吧。”这些牌子的衣服她穿出去，反而惹人非议。

　　李慕白看见那些衣服的吊牌还在，原来是她故意不穿留着给他退的，他那时还以为她不喜欢这些款式。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的发动了引擎，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归程。

　　姜小琴听见身后的车子发动，忽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什么都结束了。
　　刚到宿舍，她就收到了那人的短信，只有几个字：“有事找我。”
　　姜小琴回了个“好”，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再找他，回去就换了手机号。

　　舍友听见她的奇葩经历，个个都说她胆大，有妹子说想看看奇葩男长啥样，姜小琴一下愣住了，她从不曾有过他的照片，如今连个念想也没了。

　　那之后姜小琴忙着做毕业论文、找工作，简直成了个永不停息的陀螺，偶尔也会梦见他，却再无联系。

　　到了七月份，宿管催着大四的搬走，姜小琴不得不顶着大太阳在寸土寸金的北京找房子。出来前，她都想好了，地下两层她都愿意，只要能有个睡觉的窝就行。

　　搬宿舍那天，姜小琴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止不住地和那司机大哥道歉，四年来积攒下来的杂物的确有点多，但要是丢了样样都要买。

　　站台离她住的地方实在太远，她背上扛了一个军用的大包，身后拉了个行李箱，箱子上还捆了个大袋子，一步一步地挪，简直像只大蜗牛。

　　天气实在太热，姜小琴靠在那树荫底下猛灌了几大口水。
　　忽的有辆车在她面前停了，车窗摇下的一瞬间姜小琴后悔自己没打的了。

　　“你这是去哪儿？”李慕白问。
　　姜小琴笑：“呵呵，搬家。”
　　“上车，我送你。”
　　“……”行，他要做好事，她就应着呗，反正还省钱呢。

　　到了小区楼下，他硬是要送了她进去，姜小琴赶紧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知怎么，她不想李慕白看到自己过得不好。

　　李慕白也不理她，提了东西就往楼上跑，姜小琴急了，一路追着他叫：“不在楼上，不在楼上！”

　　她这才硬着头皮领着他进了那间黑黢黢的房子，顺手拍亮了灯，长年见不到太阳的地下，有着湿漉漉的冷森。
　　“你就住这里？”他皱眉问。
　　“是啊，这里地段可好了，以后工作也方便……”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李慕白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疼，起身提了她的包往外走，姜小琴赶紧追出去，这人干嘛呢！

　　他乒乒乓乓地将那些行李丢进后备箱，发动了引擎叫她：“你上车！”
　　“为什么呀？”
　　“我帮你在这一带重新找房子，这里不是人住的。”

　　姜小琴来了脾气，死活不肯听他的，北漂的人谁不苦，他们这样的人当然不懂生活的艰辛。

　　过了一会儿，李慕白只好下车来拉她，却见她哭了，要揽她却被她躲开了：“李慕白，你已经给我算清工资了，不用再演戏了。”

　　他一瞬僵在那里，是啊，演戏结束了，只是他一个人入戏太深，姜小琴根本没必要再陪他。大概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他，所以连手机号都换了吧。

　　5拼命三郎姜小琴
　　只一瞬，李慕白就绕到车后去将她的东西往下搬。姜小琴看着他的车走远了，这才想起来，她连句谢谢都不曾说。

　　姜小琴再次转进那间漆黑的屋子里，将那堆瓶瓶罐罐排放整齐，这里将是她未来很长时间的家。

　　幸好一本毕业的她，工作并不难找，进的第一家单位是个小型的广告公司。实习的时候，她帮过办公室里所有的人打过杂，同事之间的相处也融洽。老板看她努力，一个月就转了正。

　　发第一个月工资她请全办公室的妹子吃了顿饭，顺便换了盏亮一点的灯。她给自己定了个目标，明年一定要搬到地面上去住。

　　姜小琴是个拼命三郎，加班她最勤，早上来的也是最早的，到了最后她的工资自然也是最高。那时候她傻，人家问她工资多少，她就直说了，全然不知道在职场上谈论工资是大忌。来这里一年多的老员工不服气了，凭什么啊！

　　姜小琴从不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也听不见人家怎么说她，这天一楼茶水间的炉子坏了，她只好上了二楼。两个人的对话忽的叫她顿住了步子。

　　“姜小琴今天穿的可真土，她那么拼命，工资比谁都高，也不给自己买点好衣服穿穿。”

　　姜小琴看了眼自己今天的打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没多在意，刚要进去就听见另一个人说：“啧啧，你看她今天抢着要做事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要帮忙一样，谁都知道她这是在抢我们的工资。”

　　办公室里，这两个人和她关系最好，今天才知道不是这样。
　　年底算奖金的时候，姜小琴的最少，明明她的效益才是最高的，老板拍拍她的肩膀道：“再熬熬就出来了。”

　　她忽的觉得没意思，小公司什么都不正规，一狠心递了辞职报告上去。
　　老板皱眉问她原因，姜小琴只说想换个环境。

　　6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姜小琴连着面试了七家大公司，终于有一家收了她，竟然是李氏集团！她足足兴奋了一整个晚上，听说那里工资很高啊，唯一的遗憾是这份喜悦无人分享。

　　年三十晚上，她在家里待的实在无聊，干脆坐到小区的长椅上看小朋友们放烟火，一朵朵、一簇簇的烟花将漆黑的夜幕照得格外亮堂。团聚在一起的家人，各个脸上都盈着笑。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窃取了别人家的温暖，今年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

　　“不冷吗？”

　　她抬头，见来人竟是李慕白。

　　他在递了盒蛋糕给她坐下：“外婆在六月份走的，她叫我好好照顾你。喏，姜小琴，祝你生日快乐……”

　　姜小琴使劲抹了抹眼泪：“照顾就不用了，蛋糕我收下。”今年能见李慕白两次，一次在夏天，一次在冬天，值了。至于其他的，她连想也不敢想。

　　李慕白的手顿了顿再没说话，年初六姜小琴去新李氏集团报到。

　　照理说新人才来肯定是跟着打杂，但人事部直接将她安排进了制图部，工资开的也很诱人，一个月八千外加提成。当天晚上她收到李慕白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恭喜”。

　　这里的人比之从前要冷淡许多，她只管闷头工作，加班的时候桌上会有人放咖啡，下雨的时候会有人放伞，下班迟了有人替她叫了出租车，她觉得这里像家。

　　发工资这天，姜小琴没像从前那样请所有人吃饭，只请了人事部的许经理，当初是她收留了自己。

　　只是许经理却拒绝了：“收留你的可不是我。”是上面的领导。

　　“那也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还帮我叫了那么多次车……”

　　许经理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我没有帮你叫过车啊。”

　　姜小琴一瞬有些错愕。当晚她又加了一次班，到了十一点才出门，门口果然有车在等她，这次她迟迟不肯上去：“你到底是谁叫过来的，不然我报警了。”

　　司机拧眉道：“姑娘啊，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吧，他想哄哄你，又怕你知道，才叫我扯谎的。”

　　“您先回去吧，车费我付给您。”

　　姜小琴沿着主干道往回走，终于到了家门口，却见门口站了个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不是李慕白是谁。

　　他面色不是很好看，姜小琴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只好一面开门一面邀请他进屋坐坐。李慕白哪里肯，一下将她抵在门板上吻住了，他似乎是用了狠劲，嘴里尽是血腥。

　　“李慕白，你……”她心底一片悸动。

　　他紧紧揽着她道：“我喜欢你。”

　　姜小琴很想回一句我也是，可她自卑啊。

　　李慕白追问了几遍之后，她还是没说话。他终于泄气般的走了，姜小琴进门把自己闷进被子里哭了。

　　那次之后，姜小琴看到李慕白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人人都说李总最近变得格外亲民，他们制图部当真是蓬荜生辉了。他每每来看下，说几句鼓励的话就走。只是他来一次，姜小琴的心就扎一下疼。

　　李总、李氏、李慕白，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个棘手的项目结束，公司开庆功宴，姜小琴被部门经理跩了过去，李慕白也在。吃完饭，一群人吵着去唱歌，姜小琴想跑，却在瞥见他冷森的脸后放弃了。

　　不知谁组织的真心话大冒险，酒瓶在指向姜小琴后停下。

　　“有没有喜欢的人？”有人起哄问。

　　姜小琴笑：“有。”

　　李慕白忽然起身出去了，气氛一瞬转僵。她起身出去上厕所，出来就被他抵在长廊了吻了：“姜小琴，你真有喜欢的人？”

　　“是。”就是你。

　　李慕白颓然在长廊里坐了：“你走吧，你被解雇了。”

　　7李慕白，我喜欢你
　　楼道里的灯早坏了，她今天连手机的电筒也懒得开，刚进了楼道，忽然有人拿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把包里的钱全部递给了他：“大哥，我身上的钱都给您，求您放我了我……”

　　“老子不要钱！”他跟踪李慕白那么久，总算找到了那人的软肋。

　　“你打电话给李慕白！快点！”他手里的刀已经划破了她脖子上的皮。

　　姜小琴颤抖着拨了电话，心里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这人找李慕白定然没那么简单，李氏今年来吞并的小公司不计其数。

　　电话很快接通，那人一下夺了电话：“李慕白，你女人在我手里，你一个人带着李氏和万盛的合同过来，不然就等着她死。”

　　就算死，她也不要做那人的累赘，姜小琴忽的握紧了那刀，迎了上去，鲜血不住往外流……
　　那人见真的要出人命了，一脚狠狠地踹了她就跑了。

　　姜小琴平尽全力捡了落在地上的手机：“李慕白，有句话……我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我喜欢你，很喜欢……”

　　再醒来时，姜小琴看到李慕白就坐在旁边，眼底一片猩红。
　　“姜小琴，你那天说喜欢我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想出声一句却发不出一个字。

　　“你听我说，如果你还喜欢我，你就眨一下眼，如果不喜欢就眨两下眼。”
　　姜小琴努力地眨了一下眼，接着眼皮上倏的一热，他在吻她。从一开始李慕白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温热的液体落到她脸上，他竟然哭了……

　　姜小琴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哑着嗓子说了句我喜欢你。接着她的手指上忽的被人套了枚戒指：“姜小琴，说话算数，你可别想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