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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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上校按灭了烟头，关上电脑屏幕。副官已经趴在桌子侧边睡着了，又警醒地抬起头来。
“没事，曼弗雷德。”汉斯•杜克莱因上校拍了拍他的背，将一叠打印纸丢到桌子上。“我在看LMA的资料里关于猎犬狐的记录。很有意思，只是这么一个人，总是独自行动。极少有搭档。却是负少胜多，从CIA到军参三处都有栽在他手下的记录。从他出现到现在的十几年间，都块成为罗宾汉一样的传奇啦。东西方猎人都想逮住这只狐狸，但不是没成功就是搭进去了性命。”
“他不可能总是赢。”
“但我们是否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很难说了。”上校仰身靠在皮转椅宽大的靠背上。“现在这里是美国人的天下，美国人。山姆大叔不会介意把狐狸弄死的。毕竟LMA背后牵扯躲过利益和诸多托拉斯集团，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超级大国可以与之对抗。我们没有过高的胜率，还是不要下注的比较好。”
电话铃响起来，副官向上校看了一眼，伸手抓去听筒。上校略一皱眉，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他会意，点了点头。“您好。”
“您好。洛伦兹军事学院。”那边是个听上去年轻的男人声音，说着不太标准的德语。“特权检查官西奥多•林，请问现在方便联系杜克莱因上校先生么？”
“很抱歉，上校目前不在办公室。”副官在上司的示意下干冷地回答，扣上了电话。“不太对劲儿。”上校将腿架在办公桌上。“他怎么会在这么个不早不晚的时候给我来电话？”
“也许不是本人。”副官看了看刚打开的电脑屏幕。“昨夜有报告说美军方面截获一次小规模数据入侵，从黑客的手法来看很可能是LMA的电子工程师。会不会与这个事件也有关？但我们的手头没有更精确的情报了。”
“有可能，也许是模仿的声纹——唉哟现在什么东西没有假货。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就是狐狸。他们习惯找一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人去‘帮忙’，四五个这样的人一合力，正好把事件推到他们想要的地步。可能是他们想声东击西，用数据入侵来掩护特务行动。结果，就有情报员被美国人抓住了。”上校点燃一支雪茄，向天花板喷出一个大烟圈。“能被美国人逮到的，估计还是个小崽子。老狐狸急了，想把间谍战拉到谈判桌上来，通过东方向我们施压。想把他的学生换回去。”
“如果他们真的联合了亚洲人，那不光是我们，连联军总司令也拿他们没办法。”
“我们什么时候拿LMA有过办法了？”上校恶毒地笑笑。“狐狸现在也不是个特工了，他是个枪法很准的政客，内森•曼的得意门生。他既然来了柏林，就有自信不会死在这里。我们在有些方面拼不过他，但难道不能在狐狸崽子上下点功夫么？”
被扔进这件小房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莱昂仰面躺在床上，控制着呼吸频率来抑制荒草般滋长的烦躁。伊恩•杨并没有正式审讯他，甚至也没有问几个像样的问题。毫无疑问那个该死的家伙对LMA的了解度甚至超过这个在读生，根本不必从他这里获得情报。
那么还不立刻干掉他的原因便只有一个：他是个人质，留在这里浪费粮食便是为了引什么人出来。
为什么要说等着那个小死丫头来救我？他翻了个身，她现在应该在卢森堡，或者是法国。菲尼克斯是个笨蛋不假。但要在LMA当一个合格笨蛋，就要学会怎么从天罗地网的追捕圈里冲出来，找到学校内线然后逃回西伯利亚。
写一份合格报告糊弄那老狐狸都比这个简单。
门咯嗒一响，想也不用想是谁。莱昂根本没有睁眼，只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停了，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条件反射性质地向床下一滚，蹬住地面向后弹出近两米远。撞到墙上借力反过身来，面对着那个瘟神。
“很好。”伊恩•杨笑着拍了两下手。“反应比你的教官快，如果西奥多•林还能保持着你这样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我昨天晚上就危险了。”
“你要是把林教授弄死了，那么你就完蛋了。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会把你活拆了的。”莱昂一副小混混的语气，一屁股坐在伊恩旁边。房间里的摆设和监狱的看守所一样，只有一张木板床，连桌子都没有。伊恩显然反感这副小流氓一样的架势，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今天晚上课没工夫和你闲扯，听着，格雷森。”他从西装内袋中摸出钱夹，忽然一扬手，一把熟悉的小刀擦着莱昂的耳朵飞过去，正插在软塑料墙面上。“这些问题与你的任务没关系，属于我个人的事件。听好了，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在什么时候？”
莱昂也一下子怔住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
“好……吧。”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差不多四五岁吧，在LMA和同学打架。”
“那一年？”
“……我是出生在2043年1月……”
“你是在LMA长大？西西伯利亚校区？”伊恩似乎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黑眼睛里闪着急切的光彩。莱昂注意到，他的眉毛上方已经有一道抬头纹，虽然并不明显。
他突然意识到，回答这些问题非常不明智。对方感兴趣的已经不是学院的情报而是他本身，一个乳臭未干的三级特工。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对。”莱昂吸了一口气，身体慢慢绷紧。“那鬼地方一年十个月冬天，除了该死的教官什么都缺。”
那双黑眼睛不信任地扫了他一眼，他感到头发根上渗出了毛茸茸的细汗，鼻尖上满是油。好吧，在LMA笨蛋也分不少品种。有些是通不过体能测试的，有些是一被审讯员敲打就竹筒倒豆子的。对学院来说前一样顶多是残次品，撵出去就是了，而后者可是危险品。
“你撒谎。”伊恩不紧不慢地给这些答案判了死刑，否定了菜鸟特工脑细胞的牺牲价值。“在你十二岁之前，根本不知道LMA为何物。你是在美国，跟着一个叫迪亚哥•拜罗伊特的老神父长大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