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1、唯一的选择

　　Part51 晞唯一的选择
　　前世的灏因为长时间的蛰伏和出使北疆，错过了帝都的很多消息，因此对于我和百里殇、和其他人之间发生的故事知之甚少。为了查明前世的真相，了却灏的夙愿，我们选择了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去问橦。
　　身为没有转世的人，橦活到了最后，想必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更何况他是悲剧的当事人，更是始作俑者。为了结束前世的悲剧，我想他没有理由拒绝告诉我们真相。
　　谁知面对我们的发问，橦摇头了：“我不能说。”望着我们怔然的神色，他苦涩地笑了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是我不能说。如你们所知，我是可以存活三世的人，能有这样的‘优待’，自然有与之对应的‘代价’。我不能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告诉这一世的人，否则神明会对我降下天罚。”
　　想来也是合理的，如果没有这样的禁制，橦早就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史官了。
　　灏点点头表示理解，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好奇地发问：“对了，你说你可以存活三世，这个‘三世’是怎么定义的？和我们同一时代的人每个人的寿命和转世的时间应该不太一样吧？你是取了几个人的平均值吗？”
　　橦摇了摇头，深深地看着我：“我的‘三世’，是由你来定义的：从慕容筱天，到林晞，到下一世的你，是为我的‘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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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看来我的下一个问题就不宜发问了。
　　我本想问问他为什么停留三世不死，可是因为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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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橦知道前世他破坏了我和灏的姻缘，导致我们不得不在这一世才能再续前缘，让他不得不继续做一个等不到幸福的守望者，他会不会后悔前世的所作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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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从橦那里无法得知前世的真相，我们只能把目标放在灏所说的微生醨身上了。
　　微生醨是名动京华的美男子，和他那个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风流雅谑的孪生哥哥不同，醨是一个极为严谨自律的人，在朝是担任户部尚书，因为一丝不苟的性子，政绩优良。后来缙云氏污蔑微生氏有不臣之心，而皇帝明知微生氏是无辜的，却因为和边陲极西的大战在即，朝中需要仰赖缙云氏的将军带兵打仗，而任由微生氏锒铛入狱。幸而百里殇念着昔日微生氏奉养之恩，顶着皇帝的怒气出生入死查明真相，还了微生氏清白。
　　但事了之后，微生氏看透君王凉薄，心灰意冷，辞官归隐了。
　　据说微生醨的孪生兄长微生醴，曾经倾心于百里殇。
　　以上是灏所知道的微生醨的信息。至于他和玩偶之神做了什么样的交易，这一世投胎转世到了哪里，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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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也在这一世的？”
　　“我转世的时候，死神跟我说，‘去吧，去跟慕容筱天还有绿烬橦了结前世的恩怨吧。对了，你也许该感谢微生醨，多亏他的执着，这一世多了两个你认识的人，也许一切会变得更加有趣。’我问他微生醨做了什么，他说他和苏尼恩做了个交易。我问他为什么多了两个人，他就不耐烦了，把我推向了轮回之井。”
　　我抽了抽嘴角，对于坏脾气的死神来讲，说这么多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但我不明白，死神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说这么多呢？
　　根据颜铱所说的，死神追求世间有趣的人和事，他身为神明，凡人身上大概没什么值得他图谋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将这些消息告知给灏，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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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铱显然没有带着记忆转世，不然她根本用不着给死神打工，就可以直接遇见我了。
　　微生醨不知形貌，寻找他有如大海捞针，难度过高。
　　看来我和灏仅剩的选择，一是去找死神普路同，二是去找玩偶之神苏尼恩，从他们口中问出真相。
　　但是这两位神祗在天界和人界的风评都不算太好，且性格都喜怒无常，爱好也非常离奇。无论是得罪他们，得到他们的青睐，或者引起他们的兴趣，你都可能失去生命——肉身变成玩偶成为苏尼恩的收藏，灵魂成为普路同的仆役。
　　不过玩偶之神苏尼恩只对形貌昳丽的人感兴趣，虽然我和灏都不算丑，但也绝对没有美到富有收藏价值的地步。而死神普路同对人产生兴趣的理由千奇百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了他的胃口。
　　两相权衡之下，我们最终决定去找玩偶之神苏尼恩，查明前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