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原谅我的骄傲

　　Part5 晞原谅我的骄傲
　　我说：“不好。”
　　我把我的愚蠢我的脆弱我的心口不一统统呈现给你。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喜欢，保护与被保护的眷恋，却最终逼迫我不得不说出这样的回答。
　　就如同我梦里的良人，用那么温柔绵长的目光，满怀怜惜地说着恨我。
　　原谅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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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灏的表情有些错愕，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理由呢？”他长长的睫毛在俊逸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线条流畅的鼻下薄薄的唇轻抿着，明明那么温柔，又暗含着非卿不可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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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呢。
　　明明那么喜欢你。喜欢看阳光为你额前碎发镀下的光晕，喜欢跟在你的身后悄悄牵起你的影子，喜欢你认真的时候轻抿的嘴角，喜欢你解决问题时自信强大的样子。喜欢到一提起你，我弯起的眉眼掩不住满得快溢出来的欢喜；喜欢到即使被袭击了还要暗自庆幸，第一个发现我保护我的人是你；喜欢到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你，不敢告诉你而只能远远看着你。
　　可是，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聪明如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心事。如果你愿意回应，又怎会一直沉默到如今。我不清楚是怎样的原因让你在今晚向我发出邀请，可是纵使我一颗真心沉溺，我的双眼依旧清醒，至少我知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这样的告白，一如我的自尊，水晶般美丽，玻璃般脆弱，它禁不起一丝假意，你，可能明白？
　　是任务吗？是任务吧。方便你保护我，或者是橦授意你，让我开心？是私心吗？是私心吧。虽然并不明白你的目的，但看着你云遮雾罩的眼睛，我知道你背景成谜。
　　所以你叫我怎么接受呢？
　　你又让我如何拒绝呢？
　　我有些艰难地开口，嗓音干涩：“灏，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清楚，你并不喜欢我。抱歉，自尊如我，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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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任【天血】都有一个叫做【护心术】的能力，与血族不同，普通花之神只有受过特训成为猎人才能唤醒自身能力。身为全银月唯一一个拥有能力的普通花之神，我却丝毫不觉得荣幸。
　　【护心术】能从□□、精神、能力三大领域保护我的心脏，让脆弱的我不会轻易死掉。所以即使在这样心碎的时刻，尖锐的疼痛也只会化作钝重的麻木腐蚀着我的心脏。我勉力维持住林晞特有的温柔端庄微带歉意的微笑：“夜深了，我乏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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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这些假冒的清冷高贵统统见鬼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其实真的真的好开心好想答应你。
　　上天啊，可不可以允许我花一秒钟的时间抛开所有的理智与纠葛，让我说出我情感的涌流u，可不可以不要把那个“好”字哽在我的喉头。我只求这一秒钟简单的幸福，它足以偿还这三百年你施加给我的所有不幸与痛苦。
　　我知道了，我连与你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好吧，我只能告诉自己，别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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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灏看起来——天知道他看起来怎样，沉默只有几分钟却如同一世漫长，他抬起手，似乎想要为我理一理鬓发，却小心翼翼地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眸幽深，稍嫌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理解，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可能是我太过珍重从不轻言，如果我说非卿不可呢？”
　　我见过他安静的样子，月光下流淌着银色的心事；见过他强大的样子，薄薄的刀刃闪着凌厉的银光；见过他温柔的样子，身为巫医而特有的细致与妥帖；然而他霸道的样子，我只见过一次——那时他低伏在我的耳畔，吐息温暖而凛冽：“不准死，我需要你。”
　　那一次他成了我活下来的唯一原因，那么这一次，这一次呢。
　　空气中流淌着粘稠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他再次开口：“如果——你是因为橦而有所顾虑，那么大可不必，诚然他很关心你，不过……”我打断他：“与他无关。”他笑了，朝我打开双手：“让我照顾你吧，林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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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太平舒适，岁月悠长，时光静好。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再也不必将心事小心掩藏，终于可以牵着他的手一起走那漫长艰难的路。而他，他望向我时目光温柔绵长。酒吧的同事都羡慕我有个又温柔又帅气的男友，保护人们也都对我们的交往表示祝福。
　　好像谁也不知道，他邀请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说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