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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纤纤巧思,素手为君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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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冒着热气的菜盘很快就全部上桌了,宁人眉眼弯弯的解下围在身前的麻衣,动作轻快的在圆桌一边坐下。
“试试我的手艺~~”宁人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眼里含着些许期待。
“哇……好像很香啊~~”长卿本就在药堂忙了一天,此时正饿得厉害,忙试夹了一口送到嘴里。
“……怎样?”
“唔~~味道很好啊~~”长卿吃了一口,面上漾起了幸福的微笑。
“呵呵~~”宁人极少下厨,只是回忆着以前海棠做菜的步骤,就像模像样的捣弄了一桌菜肴,此时自是喜不自胜。
“这道是什么?”夜月冷不防蹙着眉问。
宁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乖乖的回答:“是地瓜炒肉丝……”
“那这道呢?”夜月不动声色。
“嗯……是清蒸地瓜片……”
“还有这道。”
宁人有些心虚,声音渐消:“……那个啊……是地瓜肉片汤……”
……
…………
夜月忍到表情抽搐,咬牙切齿的问:“可以解释下么?为什么全部都是地瓜?!”
宁人声音发颤:“怎、怎么了……你不爱吃哦?……”
夜月寒着脸没有说话。
“很好吃啊……师父,你尝一口~~”长卿讨好的夹了一片地瓜送到夜月面前的碗里。
“……我出去吃。”半晌之后,夜月拂袖而起。
“啊?……”宁人本来想去厨房再炒些别的小菜,听见夜月的话后,只是呆怔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师父好像不高兴啊……”长卿喃喃说。
“嗯,看出来了。”宁人附和着说,“他是不是对地瓜有不良反应啊?”
“啊?”
“就是吃了地瓜就会身体不舒服,有可能呕吐拉肚子那种……”
“不知道也……”长卿摇了摇头,“不过,好像是没见过师父吃地瓜……”
“还是说小时候吃地瓜的时候被呛过?”
……
最后两人在饭桌上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相对无言时,门外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散着一阵甜腻的香味……
“因为那家伙小时候的别名就叫地瓜啊。”来人漫不经心的说着,人已经走近前来。
“啊?!”宁人一时没有忍住,吃吃笑出声来。
“段师父?……”长卿一下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瞠目结舌的望着那人。
呀……还以为这香味是那个女人的呢……竟然是他啊。
宁人也认出来那人就是早上遇见的那个男子,惊讶不已。
段风寻向宁人颔首示意,又看向此时呆若木鸡的某只:“喂,别犯傻了,待会儿把饭菜送我房里。”
长卿待要争辩什么,段风寻忽又回过头来:“还有……外面那个女人,交给你了。”
什么?……女人?!
长卿几乎是冲口而出:“你疯了?”
“有什么问题?”
段风寻理所当然的口吻激怒了长卿——
“你在外面玩就算了,这回居然把女人带回家来?”长卿恼恨的蹬着他,“你也太过分了!我才不管!”
“这个不是……”段风寻皱着眉头想了想,索性放弃了解释,径自转身走了,“随便你。”
长卿的脸色白了转红,红了转青……只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长卿……”宁人第一次见到长卿生气的模样,心里吃惊,忙安抚说,“先把人带进来再问吧。”
见长卿仍是气得要跳脚的模样,宁人也不多说,自行出了门去,果然在庭院里看见了早上见过的那个女子。
“姑娘,随我进屋说话吧。”宁人露出了招牌的灿烂笑容,向女子招呼说。
“是你?”女子见了宁人,也是大为吃惊。
“叫我宁人吧,真巧,我住在这里呢。”宁人说着,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
女人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说:“啊……我叫吕心眉。”
“真是好名字呢!”
“哪里。”
……
说话间,宁人和吕心眉已经进了门内。
长卿坐在藤椅上,冷眼看着吕心眉只不说话。
吕心眉见了长卿却是一惊,心忖此人竟生得如此眉目清灵,比常人不知还要美上多少倍,心里欢喜,脸上漾开了笑容:“这位定是风寻提过的长卿了,果然是少年才俊呢!”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卿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主儿,见对方这般客气,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悦,缓了语气说:“姑娘说笑了,来者是客,若不嫌弃还请一道用餐吧。”
待到三人重在饭桌前坐下,寒暄一番后,长卿便笑吟吟的望着吕心兰说:“冒昧问一句,不知吕姑娘和我段师父是何交情?”
吕心眉闻言,面色微赧:“心眉本来身患重病,幸蒙风寻相救,心眉无以为报,只愿能追随风寻,为奴为婢以偿恩情。”
……听到此处,长卿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忽听宁人朗朗笑了:“吕姑娘果真是重情重义,既然如此,不妨在这里先住下吧。”
“……多谢宁姑娘。”吕心眉见宁人说话极是中听,不觉将之前的几许不快抛诸脑后,冲宁人感激的笑了。
“我去给段师父送饭,失陪了。”
长卿猛地起身,托了菜盘转身便走。
段风寻刚从洗浴室出来,此时换了一身开襟锦衣在房里坐着,见长卿托了菜盘推门进来,便自顾自的用起餐来。
“当真要把人留下来么?”长卿没有离开,反而在他床沿坐了下来,气忿的瞪视着他的背影。
“……你要是有本事让她走,请随意。”段风寻吃着菜肴,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什么意思?”长卿听他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心里的火气立时卸了一半,却又更加困惑了。
“我遇到她时,她家的人因为生病死光了,我既然医好她,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不管吧。”段风寻转过头来看着长卿,“她一个女儿家,无家可归的,又铁了心的要跟着我,我不能对个女人动粗吧。”
“哪有这样的啊!”长卿惊疑的大喊,“都是你的错!前些日子跑哪里去了?竟惹了这么个大麻烦回来!”
“听说临江醉红楼来了个新人凤仙儿,名气大得很,我去凑凑热闹,也不过尔尔罢了。”说到这个,段风寻面上掩不住的失望,“回来的途中经过一户人家,听得里面的人哭得凄惨,就去看了看……结果就这样了。”
“你就好色吧!迟早得毁在女人手里!!!”
居然是为了去看名妓……
“唔,这地瓜炒得不错……”段风寻若无其事的说,“那个姑娘叫宁人是吧?……我看她比那个什么江南第一美女凤仙儿要强得多。”
“你怎么不去死啊?!”长卿忍无可忍的抄起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
段风寻只微抬手避过,一双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喂……床单跟枕套全给我换了。”
什么?……
长卿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几天你在我房里睡了吧?都有味儿了。”
长卿被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你才有味儿呢!像个女人一样,那味儿走到哪飘到哪,我还没嫌你呢!你倒嫌起我来了!”
“那怎么一样?”段风寻慢条斯理的说,“我的是香的,你差远了。”
“……”长卿怒了,“要我给你换你就甭指望了!有本事叫吕心兰换去!反正人家说了要为奴为婢报答你呢!……”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摔门出去了。
“……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啊。”段风寻望着被摔得晃荡不已的门板,若有所思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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