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一只菠萝兔

2、疼

　　陆奉生静视她十几秒后松开，继续开车前进，神色平静得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宋尔自己的幻想，狭小车间里恢复正常，可又弥漫着一股道不明异样。

　　到十字路口，陆奉生踩住刹车，依旧波澜不惊地语气：“左还是右？”左边是她们学校方向，现在是十点三十二分，赶到宿舍正好，右边是陆奉生公司方向，宋尔猜测他家也在附近。

　　宋尔一根根蜷起手指又放下，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最终，她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陆奉生不再说话，打过方向盘转向右边，他车开得很快，像一道闪电在路上飞驰。

　　宋尔小声地念叨：“这不是往我们学校的方向。”

　　“宋尔，聪明的人，只会向前看。”

　　宋尔静默，其实陆奉生说错了，她从来都不聪明，有很多事她得要付出双倍努力才能和别人一样，她导师就经常训斥她不懂转弯不会走捷径。

　　宋尔没想到第一次会那么疼，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要撕裂开，可他的动作又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将她弄碎，能有这样待遇她已经满意了，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

　　她靠在他胸口，经历过岁月洗涤的人连胸膛都是沉甸甸的，她像是在做一场突然惊醒的梦，也不是后悔，可心底却有种不真实的失落感，就这么迷迷糊糊到天亮。

　　她听着他起床声，倒水声，翻东西声，忐忑地思考该如何睁开眼睛面对这样一个清晨，她听到他在扣药丸声音才假装朦胧醒来：“你怎么了？”

　　“头疼，老毛病了，吃两颗药就好。”

　　“我帮你按摩按摩吧，我外公是中医，我跟他学过按摩，对头疼很有效的。”

　　他故意将头枕到她腿上，宋尔又开始心慌意乱，被他教训一句：“做事不要三心二意。”

　　她按得真的很认真，陆奉生渐渐舒服起来，语气也随意些：“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

　　“跟你比起来一点也不多。”他涉及很多行业，几乎做一行都会成为哪一行的领军人物，他这样的人，就该受万人敬仰。

　　陆奉生去准备早饭她起床收拾，没有出现总裁文里的场景，她穿得还是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衣服，早饭偏西方，面包牛奶煎蛋，宋尔没有胃口，草草吃几口就借口有课要回去。

　　“宋尔……”

　　她停下脚步，安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一步迟早要来。

　　“你想要什么？”他大概面对过很多次这种情况，说这话时没有藐视也没有负担，只单单在进行一场交易。

　　宋尔突然涌上一阵难过，她不知道难过什么，站在理性角度分析她的确目的不纯：“我还没有想好，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吗？”

　　“可以，这种事我喜欢你情我愿，要是哪一天你不想继续了，可以随时提出来。”

　　中午的时候，表姐打电话过来问她昨晚情况，宋尔撒了谎。

　　表姐舒一口气，开始变认真起来：“尔尔，陆奉生和他们那几个人都不同，你也知道他离过婚，他离婚的原因就是他前妻太要强，光顾她政府地位对家庭付出太少，尤其是他妈，所以他很早就放出过话，如果再婚，妻子只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陪他妈。”

　　“姐，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没想过和他有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陆奉生事业是非常成功，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缺点，这不是怕你盲目崇拜，其实跟他比起来，郑少就不错，他只会有助于你的事业……”

　　“我跟郑少真的没有可能，姐，下次别再让我出去吃饭了。”

　　星期六晚上，宋尔跟着导师和两个师兄在讨论一个课题，手机忽然震动，她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心虚地挂断并迅速回复条短信：在上课。

　　可心思再也集中不起来，最后更是借口不舒服提前溜出去。

　　回给他电话，响一声就被接起：“这么快就下课了？”

　　宋尔有种被揭穿的尴尬：“嗯，”她生硬地转过话题：“刚刚上课我们导师还说到你的呢。”

　　“说我什么？”

　　“他说你天生就是为商业而生的，全国人民都该感谢你作出的贡献。”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骄傲。

　　“我可不敢让全国人民感谢，”他低笑一声：“接下来有安排吗？”

　　宋尔反应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不过我要回宿舍告诉她们下。”

　　“不急，我让司机在校门口等你。”

　　以前，她就经常在夜晚的校门口看到那些女孩子被豪车接送，她们自己充满得意却不知道周围人都在拿鄙夷目光看她们：“我想自己打车过去。”其实不都一样，她不明白自己介意什么。

　　陆奉生今晚有个大应酬，喝了不少酒，头又隐隐作痛，宋尔给他按了一会儿，非要为他熬清汤，很简单的食材，她一边用勺子沾点尝尝味道一边信誓旦旦保证：“这个汤是我们宋家独门配方，专治醉酒的，保证喝完马上就能清醒了。”

　　陆奉生第一次见到她神采奕奕模样，像是讨糖要的顽皮小孩，他本不是没有度的人，那晚却第一次失控从后面抱住她：“可我现在不想清醒怎么办？”

　　又是一场欢爱，没有第一次疼痛，甚至到最后高chao时她也动情起来，第二天临走前，陆奉生问她现在课多不多，愿不愿意到锦生集团上班，先做实习生。

　　她当然一百个愿意，哪个他们这个专业毕业生不想去锦生集团？可他们每年招得实习生少之又少，宋尔以前都不敢奢想。

　　程序还是要走的，她投完简历又经过三轮面试，最后只招了她一个人，辗转多天，看似和陆奉生扯不上一点点关系，但宋尔清楚，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掌控的。

　　导师得知她没毕业就进了锦生非常高兴他脸上也有光啊，身边的师兄师姐也纷纷向她祝贺，他们都知道锦生集团从来不收关系户，她能进说明了她有实力，只有宋尔知道她自己用了多龌蹉的方法。

　　她非常努力，新人难免会受些欺负，可再多的工作量她都当成一种享受，leader是个国外挖来的老外，说话非常直接，宋尔，我觉得你潜力非常大，千万不要浪费，她点点头，从十几岁她便梦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吃了多少的苦又怎么会浪费？

　　虽然工作时间长了，她和陆奉生相处的时间却没有变少，他们本来就是那种关系，白天两人是陌生人，有时候在公司见到他，她也只是规矩叫声陆总，连当初对他那些崇拜都不敢表露出来，到了晚上，一切就转换过来，渐渐相处之后，宋尔也不怎么怕他，她不太会撒娇，但有时候工作一天太累不想做对他撒个娇他也很乐意享受：“叫声陆哥哥就放过你。”

　　她蜷在他怀抱里，真的软糯糯喊着陆哥哥。

　　他看着她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明天不让他们安排你那么多工作。”

　　“不要，在公事上你不得干预我，陆哥哥，我喜欢工作呢。”

　　他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脸色渐渐沉重。

　　有份忙碌的工作，留在学校时间越来越少，本来参与的那个课题讨论，导师让她好好工作也别做了，宋尔干脆从学校搬出来租个房子，陆奉生认为她多此一举，他房子那么大离公司也近。

　　“那不行，那里地理位置太招摇，经常进进出出容易被人发现。”

　　她找房子忙得热热火火，最后在同事推荐下租到了一厅一室一卫，地方不大，不过她住足够了，晚上陆奉生没事，过来帮她整理房子，他整理得比她还要好，关键是他学过逻辑学，合理运用每一寸地方，不大的房间看起来明亮又宽敞，宋尔兴奋地抱住他：“陆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说我无所不能吗？这点小事哪里是问题。”

　　她奖励地主动亲他一口，恰好瞥到衣橱里也空一小块，而其他衣服却被收到行李箱里：“衣橱这么小就不用空地方了吧？”

　　陆奉生看了一眼：“那是我放东西的地方。”

　　“噢，”她心里盘算，他那么多东西，整个衣橱都给他放也不够啊：“不够放，要不换个大一点的？”

　　他认真考虑下：“等东西多了再说，租的房子以后搬家麻烦。”

　　他们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多的时候一周能有四五天，宋尔搞不清他们现在到底属于那种关系，幸好公司要推出一款新品牌的手机，这是陆奉生进入手机行业标志，他们部门负责市场调查，所有人都在打起二十分精神忙碌，她没有时间乱想。

　　月中旬时候，陆奉生要去英国出差半个月，他走得第一周，宋尔因为工作忙并没有在意，从第二周开始，她就觉得哪里不太一样，比如晚上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翻个身都会被惊醒，然后就是巨大的失落，她摸了摸旁边冷冰冰的半边，接着是更大的失落。

　　他走得第三周，正值A大校庆，所有研究生必须到场，宋尔请了一天假跟导师到礼堂，昨晚又没有休息好，听着校长讲话她就开始犯困，正要睡着时，一个声音猛地让她清醒，台上那人正文质彬彬发表讲话：“今天，很荣幸代表A市所有企业在这里发言……”

　　宋尔被瞬间被巨大惊喜淹没，她说不清这一刻的心情，像是摸索了很久的黑暗，终于看到有光线射过来，地狱和天堂的距离，她认真聆听他的讲话，可内容又一句都没有听进，隔着前面黑压压人群，她可以肆无忌惮看着他。

　　演讲部分结束，有人群围着他，陆奉生穿过人群往她这个方向，宋尔紧张地纠结要不要逃走，但的确想跟他说句话，她还没有想好他就在她导师面前停下：“高老师，好久不见了。”

　　“陆总，你今天能赶来真的让我们学校蓬荜生辉啊。”

　　宋尔刚松一口气，导师招招手把她喊过去：“陆总，这是我的学生宋尔，现在就在锦生集团工作，她能力很不错。”

　　陆奉生一本正经地对她点点头：“锦生集团欢迎所有有实力的年轻人，我相信高先生的学生绝对不会差。”

　　校庆的第二部分是开启一座新教学楼仪式，剪彩过后，校长再次发表贺词，陆奉生从台上下来正好站到宋尔旁边，却假装并不认识她，宋尔已经满足，熙熙攘攘陌生的人群，他能站在她旁边就是莫大的幸福，她抬头认真听校长说话，手却被人从后面握住，宋尔一慌，见他没有表情看向前方，手指在她掌心更加放肆，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天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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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渣作者在学习学傻了调节心情随意撸的一个短篇，没有逻辑没有文笔估计错别字也很多，想吐槽的同学千万不要看啊。
看到有人问到我新文感觉还是挺开心的，因为是长篇之前一直在存稿，最近考研就没有存，之前写得都不咋的，这个长篇想认真写所以速度也慢，等考完研我一定会付出不让等它的人失望，谢谢你们(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