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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婚之日 ...


  •   后来,彦町说的天劫并没有来,麒麟国的战乱也因为麒麟帝君的出关而终止了。所有人都以为麒麟国又回到了原先安宁的样子,谁又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在幽彦町与时夏成亲不久,麒麟国的黑暗终于溢出,三股阴谋终于按捺不住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某个宁静的下午,时夏如往常一样巡视完人间,她刚回麒麟国,天界的旨意已人尽皆知,天帝将她指给天界的幽冥司为妻。
      她立马冲上天界,风风火火地闯进幽冥宫,大胆地上前质问幽彦町。
      幽彦町正在书案前处理公事,听到门外有一阵声响,不一会儿时夏已经端端正正的站在他的面前了。彦町既不开口,也不看她,兀自写着什么。
      半晌时夏终于先开了口道:“果然是天界幽冥司,装腔作势的本领真是天界一绝。”
      彦町终于顿笔,抬头望向时夏,只见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摆明了是来兴师问罪的。
      彦町只是一笑:“论装腔作势我确是天界一绝,要真论起来,神女你也不逊色。你我般配,可见一斑。难怪天帝要给你我赐婚。”
      时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恼却只能端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毕竟几千年也没有怒过一回。
      过了一会儿,时夏的怒意消了,便走近彦町问道:“神君为何如此安逸?就这样任由天帝乱来?”
      “天帝有成人之美,我也乐意受着,莫非,是神女是有了中意之人?”幽彦町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总令时夏觉得有些距离感,她不敢多与彦町亲近。
      “没有,不......你知道的,麒麟族的神女要守处子之身,可你也知道百年前我因此受过罚,所以......”她也不愿意过多提起此事,何况,此时的幽冥司已全然不记得了。
      “所以,你没有中意之人?”突如其来的话让时夏一时忘了自己的意图,她其实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其实她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倒不是因为他是天界的幽冥司,只是因为他是幽彦町。
      “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麒麟神女都是不嫁人的。”
      “嗯。我幽冥司也未曾娶过。”
      “这,这不一样。”她总算是快端不住了。
      二人正说着,门外的小仙娥进来了。
      “大人,聘礼已经备好,邀离和引月正在殿外等候大人差遣。”
      “这?聘礼是?”时夏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到了可以下聘礼的地步了。
      彦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向一旁的小仙娥吩咐道:“告诉邀离,我一会儿就来。”
      小仙娥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幽彦町起身像是要走的样子。
      时夏再也端不住了,这一刻是她最身不由己的时候。她皱着眉,在预想一旦自己嫁了幽冥司,麒麟玦就不会认主了。麒麟国没有神女的庇佑,国都就失去了麒麟玦这最后一道防线。
      要是国中任何一方起了异心,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神君,麒麟国正遇危机,我要是在这时嫁给你,恐怕......”
      “一切好商量,若是麒麟国的国事就等我们成亲之后。总之,成亲之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护着的东西自然有我担着。另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认真记着......”幽彦町说着说着却忽然不说了,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时夏的眼眸,仿佛像在打量一件极其精美的物件。
      时夏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小心地答道:“什么事?”
      “不要再叫我神君,你可以叫我彦町,或者夫君也可以。”幽彦町的笑让时夏有些心虚。
      时夏平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架子端的久了也有点处事不惊的意思,唯独这时的她被幽彦町看到了慌乱害羞的神色。让她慌乱的不是彦町的话,而是因为她突然想起那段和他在人间的匆忙相遇。
      他们的婚期就定在五天后,麒麟国没有嫁神女的先例,诸多事宜都是按嫁公主的礼俗来办。人人都知道神女一旦嫁了,麒麟国就再无神女,新的神女未选出,麒麟玦就无主。自然有人盼着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快些来临。
      天界的幽冥宫一片喜气,多年来的幽森也被冲破,一时间宾客盈门,祥瑞云集,连天帝也来为幽冥司撑场面。
      时夏被一条红龙一条金龙抬在轿中,途中还算平稳。只是一路上,两条神龙说了不少话,虽然絮絮叨叨,却逗得时夏笑颜逐开。这两条神龙一个叫引月一个叫邀离,自幼年就跟着幽冥司了。
      “师娘师娘,前面就是天界了,这一路坐得平稳吗?”邀离的话好像格外的多,却句句合理,不让人生厌。
      “嗯,还算平稳。”时夏只好回答。
      “邀离,你又在胡闹了,新娘子是不能说话的,你又在逗师娘开口了。”看样子引月是条知书达理的小神龙。
      “不打紧的,这是我们麒麟族的习俗,你们龙族好像没有这条规矩。一路上你们陪我解闷倒是很好。”
      时夏这话一说,邀离仿佛格外激动,时夏隐约感到轿子颤动了几下。
      “师娘,我告诉你个秘密呗,就当是见面礼。”邀离的话愈发多了。
      “嗯......”时夏也不好制止。
      “其实我师父,就是你夫君,早就对师娘你图谋不轨了,他经常对你的画发呆呐。”
      “邀离,你又乱说话了,这叫相思。”引月忙着更正。
      “这......你师父可能是想安排我去历劫吧。”此时轿子又颤了一下,颠得时夏的簪花也缠在了一起。
      过了天界的门,远远就能看到幽冥宫上空的五色祥光,时夏被人搀扶着来到正殿。她的脸被大红珠帘隔着,众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干净秀气的轮廓。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她只好低垂着眼眸。忽然她感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自正前方送来。
      时夏透过珠帘打量着彦町,今日的他仍旧一身黑衣,不同于往日里他着那件银色底绣着玄色花纹的官服那般冷峻端正,此时的他,浑身透着着柔情温润。他上扬的眉眼经红玉发冠与大红发带那么一衬又添了一丝邪魅。
      “怎的簪花缠在了一起。”彦町将时夏的发饰理顺,时夏却是一惊,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行过夫妻之礼后时夏独自等在闺房,彦町还在外应酬。她自然不愿坐在床边傻等,何况她和彦町独处反而会有些尴尬。
      想来幽彦町还要许久才会回房,时夏决定出去透透风,她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凤族公主站在前面。
      “神女别来无恙啊,鸣悦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道贺更是为了道谢。”
      “道谢?”时夏很是奇怪。
      “神女看我的样子是否觉得眼熟?神女大概也猜到了,我的孪生胞妹鸣悠落在凡间时承蒙神女的照应。”
      “你是说水恩?她现在过得好吗?”上次听酒鸿和她争吵,她隐约觉得水恩鸣悠姐妹俩儿的关系并不和睦。
      “鸣悠很好,当凤族公主也不是一件难办的差事。”一阵寒暄后她才开始说正经事:“鸣悦有一事相告,不知神女你介不介意知晓。”
      时夏觉得今日的鸣悦很不寻常,上次见她时她还是飞扬跋扈地样子,可今日的她未免太过殷勤了,想来又不能太不领情。
      “自然不会介意。”如果说时夏擅长伪装成优雅的仙鹤,那么此时的鸣悦就是一只狡黠而高贵的狐狸,时夏要时刻保持着神秘与距离,一旦被看穿,她将被狐狸咬穿喉咙。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常看到小鸣悠从幽冥宫里出来,不知道她和幽冥司是何种交情。还有上次我无意间听说幽冥司是至阴命格,所以他需要娶一名至阳命格的女子为妻。当然你二人两情相悦,知道这些也无妨,神女你能救得幽冥司也是要感谢夫妻的缘分。”
      听到这些,时夏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凭着女人最灵敏的直觉,她仿佛察觉到鸣悦是来婚宴搅局的,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她放弃了酒鸿转向了彦町?
      “公主说的不错,我已嫁与夫君为妻,相信他绝不会诓骗我。既然如此,我时夏已是他的人了,有些事就无须分的那么清楚。”时夏的意思是告诉鸣悦:有些事是不需外人来多嘴的。
      “夫人说的不错。”
      时夏一惊,彦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身后还顾得上搭话了,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胡话顿时满脸绯红,好在自发间垂在面前的珠帘还没有掀开。
      “这,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鸣悦心里清楚,幽彦町软硬不吃,所以惹不得。
      鸣悦走后,二人很默契地回到了房里,时夏重新坐到床边。她并没有再问彦町什么,毕竟这和今日的婚礼无关。
      “夫人就不好奇?”彦町倒了两杯酒向时夏走来。
      “好奇?你是说鸣悦?”时夏自己掀起了面前的珠串。
      “我是说我娶你的意图。”彦町已至跟前,将其中的一杯酒递给时夏。
      时夏接过酒,顿了顿道:“你说过的,因为我们般配,无论是装腔作势的架子,还是......至阴至阳的命格。无论你是何种意图,我也不能反悔了不是?何况,我需要你帮我守麒麟国。”时夏皱了皱眉,这酒似是有毒,她的酒杯刚要挨上嘴唇却被彦町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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