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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鸦 ...

  •   值得一提的是,白小姐的禁令在鸦那边当然没什么用处。
      相比较做人,鸦还是更乐意做个快乐的小鸟。
      不对,是老鸟。
      经历了最开始的不适之后,鸦这样一回家动不动就变回原形的毛病让白小姐渐渐地也懒得吐糟了。
      毕竟这还是有优点可寻的,毕竟变回原型的鸦吃得比做人时要少得多,也更加的容易打发。同样,一只乌鸦也比一个人要更加节省空间。
      因为以上优势,白小姐也对他的行为认同了,或者说是乐见其成。
      有所改变的是,白小姐开始习惯性把家中的窗帘都关上以避免鸦被窥视到。
      鸦大概是白小姐平生所见的最懒的鸟了,除了吃就是埋头大睡,勉强被她摇醒了还会大发雷霆。
      说起来大发雷霆其实也吓不倒什么人,顶多也就是莫名其妙啄白小姐一下或者在屋子里乱扑腾,白小姐租的房子不大,鸦扑腾都不怎么爽,刚起飞拍几下翅膀就又得下来,落地时往往像飞机机腹着了地,得摇摇摆摆滑一截才能停下来。
      白小姐想,这时间久了,鸦胸口那几根毛是不是得掉光了。
      这不白小姐刚想着鸦胸前羽毛掉光的丑样,扑腾着着陆的鸦就哎呦了两声直打地板。
      白小姐跑去一看,地板上两片细羽还随着鸦翅膀扇出的风打着转转,鸦就悬停在上面,犹豫是不是尝试再一次着陆。
      白小姐见他犹豫不决,觉得好气又好笑,激他,“你怎么不下来了?下来呀!”
      鸦扑腾着眼珠子一转,“哦。”瞅着白小姐双手正蜷在胸前,一头就扎了过去,满意的收拢了翅膀,扭了两下。
      白小姐提着鸦的翅膀跳了起来,“谁让你往这边钻了!谁让你钻的?!”
      鸦也不生气,任白小姐提小鸡一样提着,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刚睡醒,“哦?怪不得那么软……”
      白小姐恨不得把他拔毛丢进汤锅,见他似乎又有点萎靡不振,也吃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失,想了想把他又丢回了地上,门一关,出去了。
      鸦扑腾着爬回了盒中,却不睡。难得有了闲情逸致,有一下没一下梳着自己的翅羽。
      鸦还没梳完呢,白小姐回来了,手上拎着个大号的鸟笼子,里面立着的架子改了,底下放了个小垫子,放食物和水的罐子也放在最底下。
      鸦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小姐。
      白小姐得意的拎着笼子晃了晃,恶狠狠的说,“看你还乱来。再乱来我就把你丢进去。”
      白小姐本来也是存心开的玩笑,虽说本来也有点这个心思,却因为鸦本身也是妖怪,她断然不可能全盘当他是鸟类对待。
      鸦似乎又扭头在自己翅间啄了两下,道,“真的?”
      “你不信?那你试试看就是了。”
      鸦不吭气了。
      白小姐当鸦认怂,心里正自鸣得意,只见鸦头昂着看向自己,目光转了转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小姐把笼子递了过去,佯作要抓,只见鸦双翅一展,就地拍了几下,两条历来缩在腹羽之中的腿抵准了盒子。
      白小姐手到之时,鸦恰好腾空,侧身一偏灵活的避到了一旁,瞅准了开着的那扇窗户,精准的从窗缝之中斜飞了出去。
      白小姐平时所见鸦腾空多是摇晃不稳,便是盘旋似乎也不情不愿,说他像个百八年不知道用翅膀的小公鸡大概更合适一点。
      这时鸦整翅高飞,除却腾起之时,哪里有平时的滞涩不稳。
      白小姐见鸦在窗外盘旋了片刻,正要去抓,便见他双翅一拍,往天空更远处飞去了。
      鸦去速极快与平时的懒散没半分相像。
      只可惜,白小姐这时候才知道这些天她自以为自己是在逗弄这只老鸟。
      原来却是这只老鸟逗弄了她。
      白小姐当真没料到鸦会就此飞走,往常鸦也偶尔出去活动。
      少有个把小时,多也不过半天。
      白小姐心想,鸦大概是有什么打算借机假作生气跑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到了半夜,鸦并没有回来。
      白小姐忐忑不安的睡了一宿,天亮时去放着食物的窗台上查看。
      往常鸦爱晒太阳,窗台阳光充足,鸦也懒得厉害,白小姐给他备的食物就都放在上面。
      食物是不见了,鸦还是不在。
      白小姐心里骂着,你这个破鸟,又把空盘子里放了一些。
      这一天鸦还是没回来,白小姐开始有点担心了。
      因此这一夜,白小姐又没睡踏实,天刚亮去阳台,放食物的那个盘子又空了。
      白小姐心里就安慰下来,爬回去又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就这样,鸦飞出去了个把星期没回来。
      白小姐开始以为他是不准备回来了。
      这对于白小姐来说,就像是好不容易养了只小旺财,养熟了会护主了,结果旺财丢了。
      白小姐总想着能把鸦给找回来,就算不回来,也让她知道他还平安活着。
      每天被清空的食盘就成了很好的证据。
      又过了几天,鸦还是没飞回来。
      白小姐索性狠心断了食物的供应。她想,这个被饲养得脾气恶劣的臭鸟,说不定会看在食物的面子上回来吧?
      显然,白小姐想错了。
      即使没有食物的供给,鸦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服软。
      白小姐开始臆想。
      或许鸦是找到了脾气更好的饲主?
      或许鸦根本就是已经被他的天敌剿灭?
      或许鸦已经飞远了?
      或许鸦的存在真是她自己被唯心论所影响生出的一种奇怪的幻想?
      除了衣柜旁立着的昂贵的假肢和被鸦打滚之下压得有点变形的鞋盒。
      鸦,似乎并没有存在过。
      白小姐断了一周的食物,终于在一周之后又害怕自己真把鸦给饿死,她拆了一盒鸦爱吃的肥牛肉化了冻丢在了窗边。
      第二天,肉大部分不见了。有一片肉却挂在了她窗外的那棵梧桐树的枝干上,被风吹掉在树下打着扑克的地中海老爷爷头上,惹他指着树骂了半天。
      梧桐树离白小姐的窗台很近。
      白小姐俯视时可以看到梧桐树的树干,几处枝桠分开的位置有一个被烂出来的大洞,有半个篮球大小,有些树叶掉进里面出不来烂成了灰,积了挺厚的一层。
      傍晚时候,白小姐趁着树下没人,跑去用力踹了几脚,骂道,“你回不回来。不回来就算了。买的牛肉我自己吃。”
      树哪会回答她什么。
      过了好一会,树的背面,草丛中才传来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那你去把笼子丢掉。”
      “行行行。丢。马上就丢。”
      草丛中扑棱了几下,鸦从里面滚了出来,枯草,泥灰,还有腐烂到一半的梧桐叶,不知道什么虫子褪下的壳,七七八八黏了他一身。
      白小姐被他气笑了,“没见过你这么怂的妖怪。”
      鸦不置可否,仍旧提条件,“不许乱抓我翅膀。”
      “好好好。不抓。”
      “不许欺负我。”
      “不欺负。不欺负。这不,不是你脾气比我大多了么?”白小姐臭他。
      鸦抖了抖身上的脏东西,“不许养猫。”
      “我也没准备养。”
      “摸也不行。不许喜欢他们。”
      “喂。你有完没完。不回去算了。”
      鸦闭嘴了,扑腾着试了好几下飞了起来。
      白小姐手一张,“喏。我带你回去。”
      鸦没吭气,一直往上飞到了白小姐的窗台边,自己一头扎了进去。
      过了几天。
      白小姐问鸦,“你那些天都在哪儿?”
      “树上。”
      白小姐指着窗外的梧桐树,“那棵?”
      “嗯。”
      “为什么不飞远呢?”
      “不想走。”鸦团着身子在白小姐新给他安置的盒中翻滚。
      白小姐有些高兴,忽又有些惆怅了,“有几天我没放吃的。你怎么办的?”
      鸦眼睛似乎睁了一下,立刻又闭上了,“哦。自己去找了点。”
      “吃的都是些什么?”
      “肉。”鸦大概嫌弃自己回答简洁了,随即又补充道,“猫肉。”
      白小姐忽然想起来几天前小区某骄横跋扈的黄大妈无故失踪并且横死在花坛里的大肥猫以及贯穿小区几天的魔音,“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家虎头弄死了还挖了眼睛!弄死你倒是埋了呀!现在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啃成这样!造孽哦……”
      要不是猫尸已经臭气冲天,那个位置的隐蔽性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让人发现。
      鸦逃出去那段时间天气不热,但白小姐断粮的一周也足以让这么一大块肉开始腐败。
      白小姐瞅瞅鸦,鸦又睡着了,团成了一个黑色的小毛球,她摇了摇鸦,“你明天想吃点什么?”
      鸦似乎睡得有点糊涂,“随你。我不挑。”
      鸦倒是容易,翅膀拍几下就上了六楼。
      白小姐还得爬。
      白小姐也不知道自己哪辈子欠了债了,被这么个妖孽给盯上了。她一路咒骂着这个没良心的小破鸟一路想着冰箱里还有些什么能把他给打发了。
      鸦一直骄横跋扈的,被她饿了这些天估计也可怜兮兮的。
      推门时却没见到鸦习惯性的趁她不在占在床上打滚,也没团在她给他用鞋盒做成的小公寓里打盹。
      白小姐费了点功夫才发现躺在门后擦地墩布上的鸦。墩布被擦得又黑又脏,和鸦差不多快融为一体了。
      鸦似乎飞累了,躺着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直到白小姐走近了才挣扎着从墩布扑棱到了地板上,两三支翅羽被他带了下来也没留意到。
      鸦似乎极倦,没像在树下时和白小姐那样讨价还价,也不像以前赖在这里一样颐指气使。他在地板上歪了片刻,想了想还是匍匐于地,缓缓地化了形。
      鸦变了人形,还是匍匐在地上,后背微微弓着,呼吸有些急促。往常鸦化形的时候,虽说动作也这么不雅,衣着总算还是整齐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惯穿的黑衣破烂不堪,像是一团烂布挂在鸦的身上。
      白小姐被他的狼狈样逗笑了,“哎呦。我的大老爷。你这才几天就折腾成这样?!”
      鸦还是匍匐着,气息似乎粗了些,倒没和她拌嘴,只说,“我想洗澡。给我身衣服。”
      除了自带的黑衣黑裤,白小姐没见鸦穿过别的,自然也不可能在家中备鸦能穿的。
      白小姐嘀咕道,“过会洗。我这里没男人的衣服。”
      鸦似乎有些精力不济,索性又趴在了地上,枕着自己的手,“随便什么。我想洗澡。”
      鸦没什么大毛病,最大的毛病也就是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得让他满足了。
      白小姐转身去衣橱里翻了翻,自己除了一件没拆封的睡裙,给哪件给鸦似乎都不合适。
      鸦在原处又趴了片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白小姐不备已经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外,扶着门框等着白小姐的下文。
      门缝处有风,吹着鸦破了的衣服一荡一荡的,白小姐在心里质疑了鸦是否真的是个妖怪这个问题,嘴上却说,“你自己的衣服呢?怎么办?要是脱了,你变回去是不是就被拔光毛了?”
      也许是白小姐多疑,她觉得鸦抠着门框的手指都快把门框捅穿了。
      鸦似乎有些不耐,“不会的。你放心。衣服呢?”
      “哦?不会呀。”白小姐有点失望,“你老穿着一身黑,还以为那就是你的毛变的。”
      鸦的嘴角似乎哆嗦了一下,否认,“不是。”
      “那你干嘛总穿着黑不溜秋的。又不好看。”
      这回鸦不高兴搭理白小姐了,嘟囔着留了句,“给我弄套衣服回来。我觉得好看不就行了。又不用你去穿。”
      白小姐有点暗爽,自己似乎无意之中戳了这只傲娇老乌鸦一刀呢!
      白小姐带着愉悦的心情出去到小区外的地摊上给鸦买了条沙滩裤。
      一是觉得鸦的喜好和她差别太大,买回去他也未必乐意穿。二是白小姐真想不到周边近处哪里有男装的店面。
      总之,白小姐拎着沙滩裤紧赶慢赶赶回来的时候,洗澡间的门还和她出去时一样敞着,鸦则和衣躺在一缸水里一动不动。
      白小姐感觉自己嘴角有点抽搐。
      鸦似乎困得厉害,头歪在浴缸的一边打盹,脸色有点苍白,觉察出白小姐走近了便立刻睁了眼,“回来了?”
      白小姐立刻认怂了,“嗯。洗澡都不知道关门。”
      鸦没和她辩白,伸手拿了她手中的袋子,“哦。你出去帮我关门。”
      白小姐觉得无趣,心想闹他几下说不定他会有点精神。
      哪知白小姐手往浴缸里一伸,立刻拽着鸦从水里出来了,“怎么放一缸子冷水啊!热水器不就在这边呢!?”
      鸦本就半悬在水中,被她一提就半截身子滑出了水,似乎吃了痛推了白小姐一把,恼道,“我不会放热的。”
      也是呀,往常都是白小姐给他伺候得好好的。
      也就是这一活动,鸦周身的水中似乎渐泛出了一点血色。
      白小姐搅了搅,血色溶于水不见了,不多时又从鸦的周身弥散开。
      白小姐脸一黑,三下五除二把鸦的破衣服给扒了,只见鸦从后颈到右腰斜斜的贯着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左臂还有两处被穿透的血洞。
      白小姐拖着不停反抗的鸦从浴缸里出来了,指着他鼻子骂道,“神经病呀!”
      鸦被骂得一呆,不多时小心翼翼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白小姐气结,“要被你气死了。”
      鸦扭捏的把自己湿乎乎的破衣服往身上遮,一副贞节烈女的表现,“不就被只蠢猫挠了两下嘛。”
      白小姐一哼,“那你胳膊上呢?”
      “额……”鸦似乎有些没面子,“咬的。”
      鸦还是没什么精神,见白小姐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忙扬着胳膊左看右看,缩了缩脑袋,“现在看着有点大。额,其实猫嘴没多大。我,那个,在树上正睡着呢……”
      奇怪,明明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猫从树上叼到树下,再逗老鼠一样拍了两爪子。怎么还得和白小姐解释得这么费劲。
      鸦开始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现存的最菜最不像妖怪的妖怪了。
      白小姐还是盯着鸦。
      鸦觉得有点虎视眈眈的感觉,他谨慎的把护在胸前的破衣服又盖在了□□,似乎还想了想把两条腿也夹紧了,然后他看到白小姐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白小姐一转身出去了,鸦松了口气,飞快地从袋子里掏衣服准备给自己套上,哪知道除了件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啥都没有。
      鸦一看白小姐这又快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换上了,在洗手间上演沙滩秀。
      白小姐把自己家里能找来消毒的东西能做绷带用的东西都堆在了床上,然后才过来请鸦,鸦一脸我不乐意的样子差点没把她一口血气得喷出来,也不管是不是还是扭扭捏捏在地上赖着,白小姐过去挟着条胳膊背对着门三下五除二就像拖麻袋一样把鸦拖出去了。
      鸦大概没料到白小姐的动作这么不利于自己反击,加上的确有点乏力,为了挽回自己的一点面子,只得不住强调,“就是只蠢猫!就是被偷袭了!哼哼。反正后来还是我把他弄死了。”
      白小姐嘴角还是抽搐,“少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扛去医院告诉别人你是被猫咬成这样的?你觉得有多少人会信?”
      鸦老实了一点,思考了一会,沮丧道,“估计说狮子更像。”
      白小姐心想,您老还知道呢?
      虽然不断在心里建设那些只是猫弄出来的只是猫弄出来的,白小姐心里另一个小人还是会蹦出来打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和狮子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样大。”
      白小姐一边数落着鸦一边给他手忙脚乱的缠着床单,床单是洗干净的,酒精也不够她折腾。
      鸦先还老实巴交的让白小姐给自己清理,没几分钟就扛不下去了,就地一滚赖在墙角,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弄了不弄了,你这消毒比猫抓下来还疼。不弄了,你打死我都不弄了。”
      鸦这一闹,酒精洒了,白小姐也不勉强他了,把床单裁开在伤口处压了压,挤着里面的脏血,“然后呢。他咬你你就不知道还手呀?!”
      “不还手怎么弄死他!”鸦似乎有点得意了,“所以说这些猫就是被你们人惯坏了。逮着什么不是干脆利落的咬死吃掉,而是做什么玩具。我估摸着他肥成那样也是吃饱了撑着出来找茬的。他把我叼下树后像皮球一样拍着玩,我称他不注意滚到一边的花丛里变了一下身,直接掐死了。果然还是做人好。”
      白小姐总觉得鸦最后那感慨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鸦说得也不算血腥。但是转念一想,换作另一只鸟或是鸦的同类,也许就不可能这么幸运了。
      即使事情的发展在白小姐的思维充盈之下有了一点儿血腥的感觉,白小姐还是习惯性的问,“然后呢?”
      鸦看着白小姐一圈一圈把自己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安分了一点,偏头道,“然后。我就在树洞里躲了几天。刚好那些天你也没准备吃的。”
      鸦的平静让白小姐安心了一点儿。
      对于鸦来说想要这样的伤口恢复并不会很难,然而过去几天却没有太多改善,白小姐心知当时鸦所面临的大概比他所描述的也比她所脑补的要激烈得多。
      折腾了一圈,鸦似乎又困了,也不高兴避嫌了,还是赖在白小姐床上,往下一躺,“我困了。要睡会。”
      白小姐也没生气,拍着他的肩膀哄了片刻,鸦呼吸均匀,不知道是睡熟了还是没睡着。
      白小姐如约提着那个从没用过的大笼子出去退货,顺便留神听了听外面有没有哪个人在搜寻自己失踪数日的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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