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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兵不厌诈 ...

  •   这一日,又是烈日稠光,晒得御花园中草木都没了正型,更不必提人都如何模样了。
      慕容涵一身香汗淋漓,奉李太傅之命捧了这几日需要“自修”的题目往昭华殿来,寻两位连日称病、踪迹全无的同窗。
      不料一入昭华殿中,只见空空荡荡,人影也无一个。虽然素知公主讨厌人多,不论去哪只有柳青青陪着,如今竟连个接待也不见,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心内思忖着往内殿寻去,却正被一群小宫女撞上。其中一个反应利索,忙行礼道:“慕容小姐。”
      慕容涵速速收了面上的担忧之色,略摆了摆架子,将手中一应物什递了过去,吩咐道:“这是公主与柳姑娘的功课。”
      话毕,见其中一个小宫女偷笑出声,忙以手掩口。慕容涵目不斜视,只当未曾听闻,正色道:“这若大殿中竟不见一人伺候,你们可是趁着公主生病偷懒?”
      小宫女们慌忙跪了一地,口中却都唯唯诺诺说不清楚。领头那个想了几想试探着道:“小姐可是要见公主?”
      慕容涵原只是送了东西就走,却见她们几个小丫头古里古怪,也怕生了什么事端,便点了点头。一来公主不适她理应探望,且慕容浩之事也多亏公主帮手,也该告知一二,于是跟了小宫女往殿内走去。
      一路过来,眼界大开。
      所行之处,珍奇古玩行行列列不胜其繁。公主爱裳,连殿中鲛绡帐幔都精细艳丽,别于他所。
      慕容涵身为御史大夫家的嫡长女,又长期出入宫廷,自然见多识广,但这昭华殿中的奢靡还是让她不忍嗟叹贤帝对公主的宠爱。遑论两位娘娘,怕是褚服皇后的宫殿也无法企及。
      白玉长廊尽头急急一转,还未曾举步便有公主与柳青青的笑闹声入耳,“胡了胡了。杠上开花!”“什么开花,不曾见了。”又有“呼啦”的碰撞声,“咕咚”的入水声。公主大叫:“柳青青你耍赖!”柳青青无赖道:“我哪有?”
      慕容涵立在浴池边上望着池中两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大的白玉浴池中安置着一张长腿方型案几,上面堆着些方正正石块似的玩意。两人面对面竟是在池中坐着,衣衫半湿,连内里肚兜上的花纹都隐隐可见,身侧漂着的浮板上还有些吃食。
      柳青青正对门口,抬眼见了她一脸惊喜的招手,“快来快来。”
      钟毓回头见了是她,面上的紧张便落了大半,吩咐一旁的小宫女道:“去伺候慕容小姐更衣。”
      待慕容涵换了衣裳也泡进温温凉凉的水里,好落了一身汗意,便忍不住伸手撩了撩池水,这古怪的法子,竟难为她们想的出来。一旁施钟毓塞个水晶杯过来,她接过低头一嗅,竟有淡淡酒香,顿时有些讶异:还未过巳时,两人竟在浴池里饮酒?
      钟毓似看明了她心内所想,一面将手中物什码齐堆起,一面道:“天太热了,这里凉爽些。我俩玩牌,你要不要也来?”顿一顿,偏目道:“待会儿可还有其他事要办?”
      慕容涵摇一摇头,似对两人手中的东西起了兴趣。正看的仔细,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柳青青捂着泛红的手背撅了嘴。施钟毓紧蹙了眉道:“再耍赖就不跟你玩了。”
      柳青青哼一声撇过头去,“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你偏心!”
      两人又闹一阵才玩起来。慕容涵在一旁啜着小酒,将过去几日宫外处理事情的结果细说一遍。
      果然如之前预料,御史大夫家公子奸、淫民女之事在都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趁夜上御史府门前砸臭鸡蛋。好在慕容涵伶俐手快,那夜从城河街回去后,连夜派人将教坊春丫琴棋书画的几位师父一并抓了守住,威逼利诱,晓以大义;又寻得当年将她卖给花婆婆的人伢子敲了敲警钟;再有与春丫一番深谈,让她也知晓这其中厉害……
      话到此处,钟毓借着出牌,抬眼扫过捧着酒杯、脸颊已然出了红晕的慕容涵。
      春丫虽被花婆婆警示再三,但敌不过她年纪尚小,虽说城河街人龙混杂,她却也算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不曾见识过什么,甚好吓唬。得知几位师父和自家底细都已被抄了出来,自然再不敢铁齿,老老实实在公堂上将事实经过讲述一番。只说是自己起了歹意,看上了慕容浩御史大夫公子的身份,想攀高枝,所以才诬陷他罢了。
      柳青青闻言惊讶道:“你将你弟弟送了官?” 待见慕容涵啜一口酒,点点头,忍不住拍手赞道:“快刀斩乱麻,漂亮。”
      慕容涵捧着酒杯朝柳青青憨憨一笑,“多谢柳小姐的提点,那些特意派去散布消息的,将家弟称道的甚是可怜,目今倒是同情他的人多些了,小姐口中的‘舆论’果然要紧。”
      柳青青听了话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旁钟毓道:“可将那两人的名字也交出去了?”
      慕容涵稍稍愣怔一下,随即点头道:“有的。”又赧然一笑,“他二人名字一出,也为家弟的故事添了几分佐证,更令人信服。”
      柳青青哼一声道:“施钟毓你都给我介绍的什么人物,这样的货色也摆去让我相亲!真是所托非人。”
      慕容涵愣一愣,“相亲?”思索一阵,喃喃自语道:“那两位声名在外,如何会有人安排相亲宴给他们?”
      钟毓冷哼一声,“如何不曾有,霁月殿那位关切我婚事的娘娘不就安排了这相亲宴给本公主?”
      柳青青眨了眨眼,忽然两手撑在桌上半立起来冲施钟毓咬牙,“所以七夕小宴是德妃安排给你的相亲宴,你却把我推了出去?施,钟,毓!你给我拿命来!”
      她伸手一抓,钟毓却利落的起身趟水往外跑去,口中还念着:“柳青青你不要嚣张,小心本公主今晚就将你赶回相府!”
      柳青青张牙舞爪跟在其后,“哄我替你去相亲宴还要赶我回相府?你还有没有人性!”
      钟毓一面跑一面回头叱责:“你身为我的姐妹,难道不该为我两肋插刀?”
      闻言柳青青脚下顿了顿,略略思量一番复又抬脚追来,右手高举握拳,口中喊着:“插刀可以,相亲不行!”脚下仍是紧追不舍。
      待她追至廊中,早已不见了公主人影,才要沿着水迹踏入前殿,听闻一声尖叫,正是钟毓。
      柳青青慌忙跑着进去,却险险扫见个熟悉人影,急忙忙退了,躲在帐幔之后。
      殿中施钟毓一身湿衣贴在身上,护着胸口冲着那人气急败坏的跳脚,“你,你,你,把眼睛给我闭上!”
      因为背光,那人柔和的五官罩在影中,双目紧闭,睫毛颤似蝉翼,脸颊一抹红晕,手脚竟是不知该摆在哪处的样子。
      一时慌乱着睁了眼,又觉不对,就这般闭上又睁开的反复几次,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的转身往外行去,将施钟毓看的连生气都忘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哪知这人走几步又立定了,踟蹰半晌道:“今日有几位皇子已抵达驿馆,晚上或是要起宴,我便来知会一声。”说罢匆忙一路小跑着去了,竟似容妃那只小狗追在他身后要咬他一般。
      柳青青哈哈大笑着从帐幔后度了出来,一手捂了肚子,一手抹了眼角笑出的泪来,“不,不是不报,时候,时候不到。”
      施钟毓气呼呼转身冲她咬牙:“柳青青,你还笑!今晚就陪本公主一同出席!”
      柳青青慌忙转身逃命,口中凄惨唤着:“公主迁怒要杀人啦!”
      待两人打闹累了,记起慕容涵仍在殿中。寻了回去,却见几个宫女正守着醉在浴室中卧榻上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原来那产自卫国的葡萄酒酸甜可口,慕容涵不小心多贪了几杯。钟毓只得吩咐将人安置在了偏殿,又派人去御史大夫府上回禀,以防家中惦念。
      待晚些午膳时候,果然前面来人说晚宴需公主出席,还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被施钟毓不耐烦的打发了。
      她与柳青青两个饭都不曾多吃一口,便蹲在一处合计如何将这联姻之事破坏。话不过两句发觉帘后有人偷听,待将人抓了出来,发现竟是一觉睡醒的慕容涵。
      柳青青一屁股坐下,丧气的支着手臂推起脸颊,“这可如何是好。原还想将你推去联姻,如今你也知道了,我们可从哪里能再寻出人来?”
      慕容涵瞪大了微凤的眼,惊讶的看向座上二人道:“你们算计我?”话一出口,发觉有失体统,忙闭了嘴,却仍心有不甘,抬头将公主与柳青青看了几看,一张温婉可爱的小脸绷的死紧。
      “不是我们算计你,这些皇子来了必得一一打发了才是。不论多少办法,总有一个是要娶了人走的,咱们如何也得推一个出去。慕容家贤名在外,你又长的好看,再适合不过了。”柳青青一副为难的样子摊了摊手。
      慕容涵急的跳起来道:“你也长的好看,你如何不去。”
      “哪有你好看,你最好看。”柳青青无赖笑道: “所以还是你去。”
      慕容涵还要分辨,柳青青朝她使个眼色,坏坏一笑往施钟毓身上靠去,“公主啊,更是好看。”笑嘻嘻推一把道:“不然还是公主自己去吧。”
      施钟毓挖她一眼,沉思一阵,两条秀眉蹙若柳尖,“如今只能兵行险招了。”说罢唤人道:“传本宫旨意,柳青青入宫多日,思妹心切,特召其觐见。”
      此言一出,柳青青脸色骤变,噌的从座上跳起来厉色道:“你找她进来可以,咱们俩翻船。”
      施钟毓抬手端起一旁茶盅,掀盖吹了吹浮末,饮了一口才惬意满满、慢悠悠道:“本公主要做什么你管不着。”面上的得意之色气的柳青青在一旁掐着腰,吹着头发直瞪眼。
      这大尧宫中的宴席是最最摆惯了的。虽说贤帝旨意下的仓促,如今也不肖为难什么,一个时辰后,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小宴便已在璟瑄殿摆开。
      因涉及外来贵客,平素君臣同乐的席子被排了高低,再有公主外嫁也关乎国祚,几位朝中重臣便也列位在侧。
      时辰一到,众人陆续入席。几位皇子相互也都见了礼。各自闲话几句,小酒饮得几杯,待到贤帝驾临仍不见公主身影,便不由对着二皇子右手席上的空位议论起来。
      派人三催四请之后,席上气氛渐渐古怪,连献舞的舞姬有所感知,甚是配合的乱了脚步,于是喜爱歌舞的贤帝脸上终是僵的笑都笑不出,忒尴尬也。
      这紧要时刻,殿外终于传来小太监唱诺,三位淑女迎着殿内各异目光,隆重登场。
      不知是不是因近日天热,公主对绿色便喜爱的格外多些,三人皆着翠色衣裙,或深或浅不分伯仲,站在一处甚是耀眼。只是她们连发髻钗镮也大同小异,且有薄纱覆面,只一双双潋滟水眸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人常说妙龄女子的美,美在明媚张扬,是其他年纪的女子都少有的、由内而发,一种掩不住的畅快。今日这昭华三人组也可算为大尧国史添上了浓墨重翠的一笔,在后世流传甚广。
      贤帝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眯起眼来端详一阵,对着中间那个问道:“毓儿,你这是要给父皇表演歌舞吗?”
      一片静默中却见中间那个推了推左手边的那个,左边的才上前行礼道:“父皇,毓儿今早饮酒时好似吃错了东西,身上发了红斑,见不得人,所以才会如此妆扮。”
      此言一出,座上几位皇子面色各异。
      白日饮酒,如此颓废荒靡,好歹是个女儿家,怎的这般不懂礼数。这公主的品行如何能担起国母之任?
      再转去看公主的两位兄长,大皇子不露声色顾自饮酒,二皇子虽敛了眼眸,面上却是一抹了然与俾倪。
      在座的两位重臣不比贤帝坐的远,自然早已瞧出了自家女儿,皆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叹气。立在右侧的慕容涵便有些怯懦的垂了眼。
      贤帝身侧的容妃适时开口道:“既然不舒服便快些入席吧。”
      三个绿油油的丫头这才慌忙谢恩,寻了席位坐下。
      施钟毓将将坐好,身旁的二皇子便微微侧身轻语道:“妹妹今日的妆扮倒失了那夜梨花妆的韵味。”
      施钟毓闻言未动,一旁的柳青青却听得清楚,察觉了其中的几分不寻常。她抬头看一眼装模作样的二皇子,又扫了扫上座明显心不在焉的德妃,眯了眯眼。
      怪道这两人放着眼前如此的好机会却不发难。想来她们也是怕公主嫁的好了被施繁海拿了助力,更与她们起皇位之争。
      大皇子被施钟毓的母妃容妃养大,施钟毓自然被默认属于大皇子一派,不然也不会被德妃着急着嫁出去,且费尽心思寻了那么几个无权无势的人家,要断大皇子的臂膀。好在误打误撞被自己毁了相亲宴,又借着慕容浩嫖、妓之事绝了后患。只是就城河街那夜的动静来看,二皇子对大皇子的行踪紧追不放,想来大皇子也已经自顾不暇。如今这联姻一事却说不好是会让哪家得意。若公主远嫁,帮不得大皇子,自然德妃他们称心。若公主与邻国联姻,大皇子上位无疑又多了助力。所以还是弄清楚这几日来人的身份再行计划,也能省下些事来。
      柳青青与钟毓交换眼神,啜饮几杯后,便借口更衣遁去偏殿将自己想法说了。钟毓点点头道:“你思虑的极是,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将能推之人推掉,然后专心对付他们想要拉拢的那些。”顿一顿又道:“只如今宫中耳目众多,再有兵不厌诈,也难分清何人应该如何防备,以我之见,还是先把柳言言招进宫来,以备不时之需。”
      柳青青听了苦着脸道,“就不能到时候再宣她进宫吗?”却见慕容涵扑了进来,慌里慌张道:“我看里面有人出来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三人手拉手才出了偏殿,迎面而来的却是宗越与慕容浩两个。
      慕容涵不由分说上前揪了慕容浩便往一旁去了。施钟毓侧身立着,只做不曾看见宗越,受了礼也只哼一声便没了下文。
      柳青青自然知道两人别扭是因为今早昭华殿中之事,正欲偷笑,忽然记起正经事来,忙拉了宗越道:“殿中那几位皇子都是哪里来的,你可知道?”
      宗越瞟一眼背对自己的钟毓,却不曾仔细将柳青青的话听在耳里。
      今早自昭华殿出来,心中满是公主生气的模样,心底似有把小火燎的他坐立难安,又不敢寻回去,好容易熬了大半日,这会儿见了又不理他,让他心里更乱成团麻,扯来扯去不知打了几千结,却连个线头都寻不到。思来想去暗暗叹气扼腕,果然不该存那私心,只说多日不见想找个借口去看一看她,没曾想又惹出这个岔子。
      复又看一眼柳青青,一脸防备道:“你问这做什么?”语罢记起那夜她说要跟公主嫁去做通房大丫鬟的话来,登时变了脸色。
      柳青青正在想要如何敷衍,抬头却见他面色诡异,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施钟毓,摸着下巴,似笑非笑,“我这不放心嘛,先帮公主打听了,也好做个比较。”
      这句话却更叫宗越心口紧了紧。他抬袖沾一沾额角虚汗,朝施钟毓弯腰恭肃道:“此次应邀前来不过六位皇子。今日这四位中有三位都是邻国皇子,经常来往的,公主听过他们名号自然晓得。只席末一位远从大辽而来,却不是皇子,是大辽丞相的儿子。”
      柳青青与转过身来的施钟毓对视一眼,心道果然。
      德妃自然明白公主不愿联姻,索性顺水推舟任她折腾去。贤帝那般疼爱女儿自然不能嫁了丞相的儿子,所以只要与这三位联姻不成,威胁也就去了大半。果真便宜的好计谋。
      待慕容涵回来,五人相辞转回殿中。行在阶上时柳青青扯了施钟毓的袖子讨好道:“好公主,你且把那旨意候一候吧。待重要人物来了再招她入宫不迟。”
      钟毓却摇一摇头,“这个不能。虽说眼下这四个不是什么威胁,但终归要小心着。且还有两个未到,架子摆的那般大,定然是什么重要人物了。对待非常人物需有非常办法,本宫得提前把那个柳言言好好包装一下。”
      柳青青扯了扯绿油油的裙摆,恨恨道:“咱们三个都绿成这样了,要衬托,给丫装成花不就得了。”语罢又翻个白眼,“再不然把那个花红红弄来,勾引一下哪个,也能败坏一下你未来夫君德行,这样一来,你父皇自然不能把女儿嫁他。”
      钟毓眼睛一亮道:“好主意。我玉佩还在城河街呢。咱们明儿就去,夺宝,抢人!”
      慕容涵登时立住不走了,眼泪汪汪道:“我能不去吗?”钟毓与柳青青同时回头,异常温柔道:“自然不能。”
      慕容涵看一眼施钟毓,怯懦道:“家父身子刚好些,我,我不能再把他给气病了。”
      柳青青松开拉着两人的手,凑上前去,“你,怎么可以丢下革命战友独自落跑?要知道咱们三个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口中威胁着,脚下越逼越近,顺便拍落身后钟毓拉扯自己衣角的手。“你要是不去,我就将你之前逛城河街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大人,到时候……他气也要气,不气还是要气!”
      慕容涵无比幽怨的看她一眼,“你也去了。”
      柳青青一脸邪佞的笑僵了僵,随即摆摆手道:“我们不一样,我爹不管我的。”话音才落,便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带了怒意:“这话谁说的?”
      柳青青心道:什么人敢这时候来添乱,便不耐烦的回头一句:“关你屁事。”却见阶上远远临风站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大人,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冲慕容涵跳脚,“你竟然阴我?”
      身后柳风躬身拱袖,“臣疏于管教,致使小女顽劣,今日便带她回府教导,还请公主恩准。”
      闻言柳青青拔腿便跑。这身体貌似还对过往的记忆有所反应,听了柳风不疾不徐的话,早已吓得腿脚发软。不消说,定是以往被柳风打怕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却远远听得钟毓懒洋洋道,“柳大人莫要客气。本宫有她陪伴在侧,这段时日也是惯了,如今少了她许会缺了乐趣,不如您就地教导,完了还将她送回昭华殿吧。”
      柳青青恨的抽空转身大喊:“施钟毓你个没义气的玩意儿!”
      柳风大失惊色,慌忙向钟毓赔罪,“小女顽劣,公主恕罪。”没想到公主却丝毫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便拉了慕容涵往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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