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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魔教教主不易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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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这一片红云升出半个头的日出中,仿佛水月镜花,不曾存在过。
而在那个身影消失的瞬间,月影就停了下来,仿佛美好的日出景象不存在,他只是遥遥望着身影消失的位置,静静的看着,站着。
1年前,从杀手营中训练完,到希缘身边伺候,他不知道为何这个明明救了他的姐姐会将他送到那么残忍的地方,冷酷无情,杀伐果决,一步一步走来,他看着身边同他差不多的小孩一个个因为挨不过而死去,没有人会救他们,可怜他们,每日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没过就会惩罚,然后执行任务,杀人。
他记得他第一次接到的杀人任务,只是一个酒鬼,而且还是一个卖妻卖女的无耻之徒,可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那时他才8岁,虽然对这种人深恶痛绝还是下不去手,是从第一次见面后两年没有再见---将他送到杀手部的姐姐--希缘突然出现,握着他的手,将剑刺入那个酒鬼的胸膛,只是一瞬间,他都来不及呼救,只是睁大了双眼,还带着惊恐。那种狰狞的表情让他之后的几天连连噩梦。
他记得她只说了一句话,将那把还滴着血的剑紧紧握在他的手中
“不要像你爹一样,有些该死的人,就不要去仁慈”
我爹?在他记忆中,在别人的描述中,原教主是个武痴,并且为人冷血心狠手辣,从来都不会去感情用事,最后也是死在走火入魔时,要杀了他时,被希缘所杀。这样的人会仁慈?不管如何去调查,这种只有魔云教内部知道的事情,能让他了解到的就是如此。
而且,希缘当时为了救他也身受重伤,本来和父亲练的一种魔功,配上之前在离潆宫学习的功法和自身的天赋,虽然也算是走火入魔确是险胜,救下了他,自身也受到损伤,比如那一头红发和那对血眸,还比如那冰冷的体质,还有就是时不时爆发的暴虐情绪。
这样,怀着这样的愧疚和感激,月影一直都拼命学习,他想去为希缘分担一切,想去保护她,想去找到药物或者其他方法去去除她从那次之后留下的遗症。
而终于,在15岁那年,他凭着极好的天赋和坚定地信念成为那批孩子中唯一从杀手部走出来的,被派到她身边伺候。
不得不说,她很难伺候,脾气阴晴不定,有时非常暴虐而过后又会不记得,有时又非常温柔,仿佛一个小孩只是想要得到一块糖果,有时又安安静静的,让谁都找不到人。伺候的奴婢不知道都因此去了多少个,有人甚至只是听说要被送来伺候她,第二天就偷偷跑了,虽然最后结局不大好,却还是哭着说死都不愿意。就这样没有一个人希望被送来伺候她,而伺候她的整日担惊受怕,只是在他来到她身边的这一年,情况才好了很多。
月影每次看到她如此,心中只是更加愧疚,他想,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陪着她,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即使是他的命,这是他欠她的。
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而墨柒说,只有他,才会是希缘的救赎,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希望他能好好陪在她身边,守护她。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是她的救赎,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着她的,她毕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太阳已经全部露出了云层,想起第一次她温柔笑着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时的专注神情,月影不知觉也扯起一次微笑。
“姐”
这是只能在心底默念的称呼,也是他们牵绊着的东西。
他不会知道,即将发生的打破了这个心中一直的执念,原来一切只是虚伪的谎言,当一个人发现,自己一直都活在一个虚幻的谎言中,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念,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是个骗局,该是多么的可笑和让人崩溃。
满屋凌乱,桌子椅子砸了一地,瓷杯瓷瓶碎了一地,跪了一地的奴仆都伏匍着瑟瑟发抖,屋子中间的红发女子发丝凌乱,眼眸赤红,手中的鞭子随意啪啪的打击着四周,桌案已被推倒,文案散落一地,整个屋子只听得到她手中鞭子挥舞和桌椅崩裂的声音。
站在最前面的是墨柒,他挥手让奴仆退下,一个人承受着希缘的发狂,身上难免被甩上几鞭子,他想抱住希缘让她冷静下来,可因为自身本就是文人,没有丝毫武力,现在希缘又根本不识得人,整个人处于发狂的状态,他也只能硬撑着,想抓希缘,一鞭子又抽过来,直接对上他的手臂。
一只手拦住了这根鞭子,抓住了它。
可以说,现在有谁能控制住希缘的发狂状态,也就只有月影了,只有他的武力才能制住她。可是,希缘每次都好像认得月影,眼眸中的血色会更深,笑的更加肆虐。
“柒叔,我来吧,您出去等着”
墨柒也早就熟知了这种情况,心疼的看了眼月影,拍了拍月影的肩膀,微有些愧疚道
“是缘丫头对不住你,可怜你了孩子。可丫头,她真的...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叹口气后,墨柒还是转身离开,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希缘恢复过来。
月影并没有听出墨柒话中的深意,只是坚定地看着邪气望着他笑的希缘,她一手拿着鞭子甩来甩去,仿佛是个执死罪犯的残忍官吏,冷心冷血,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
怎样才能最好的解决她此刻的状态,只能是忍,你越反抗她就越是暴虐,身体损伤就会更加厉害,第一次用武力解决时,他们就打了3天3夜,最后她直接晕了过去,从屋顶上掉下的一刻让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后来被他接住,找来魁老来诊断,尽然还伤了内里,因为她体内几种功力混合在一起,虽然是一种突破,可那是在魔云功走火入魔的情况下强行融合的,一旦发作,不能刺激她战,而只能顺着,等她意识清楚。
而顺着....
月影褪下衣衫,露出上身的腱子肉,虽然穿衣显瘦,可这么多年的训练,早就练成了健壮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可唯一在场的观众并没有丝毫的欣赏之心。
希缘直接一鞭子丝毫不留情的抽了上去,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反抗,眼中的暴虐消减了些许,只是更加兴奋的连续几鞭子抽了过去,白皙看得出之前结过疤的鞭痕又重新染红,配上那无血色的唇,俊美的容颜显出一种别样的凌虐美感。
月影没有哼一声,只是闷着平视前方,双膝跪着,背脊挺得笔直,嘴角滑下血痕也丝毫不在意,直到满身的伤痕,那突然掉落下来的鞭子在冰冷的白玉地面发出咚隆一声,月影才抬头看去。
正对上希缘无神的双眸,还是那血红的眸子,只是眼中的一片血色已经消退,她颤抖着双手,有些无措的退后几步。
月影缓缓站了起来,想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衣衫,却因为伤痕裂开的疼痛发出一身低闷的嘶的一声。一双细嫩的手拿起了衣衫,她手上还沾着血迹,脸上也是,只是睁大的双眼却显得那般无害,和那片眉宇间的红色邪云显得格格不入。
“对....对..对不起”希缘轻声说着,她不记得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个月总有一两次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导致这种情况的契机,她只知道每次成这个样子,她再见就是一身鞭痕和满身血的月影跪在自己面前。
前几次她狠狠的要月影滚出去,她不需要他管,这种情况下,她命令所有人都不能接近,尤其是月影,可他就是不听劝,狠话不听,折磨成如此模样也丝毫不在意。她就是恨他每次都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可另一面又拼命的想折磨他。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希缘捂着有些疼痛的头蹲了下来。
“怎么了?”有些焦急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月影缓慢的忍着疼痛的想蹲下来查看希缘的状况,希缘抬头看着他身上不停从鞭痕上流出的血,红了眼圈。
“我叫你不要管我的!!”希缘满是愤怒的吼道,可还是带着担忧和害怕的轻颤“你下个月就下山去!!”
说完,希缘转身就往内间走去,只是脚步有些发虚,手在发颤,强忍住不回头继续向前走着。
“不行”
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希缘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月影冷汗直冒,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每次都这样,只有打可怜牌,还是为了她。
红色的身影顷刻间又到了月影身边,她满目不知道在悲伤什么,想碰他又怕触到他的伤口。最后叹口气消失在屋中,不一会儿,魁老就进来了。
一身白色的胡须都快拖着地面,看着满屋的凌乱和那一片血迹,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家珍贵的白胡须,哀叹道“小伙子伺候我家小教主不容易啊”
“魁老,又要麻烦你了”月影声音有些虚,一直挺直的腰身血迹潺潺看着渗人,他额上都是冷汗,脸庞更是苍白到极点,整个人怕是一碰就要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