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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魔教教主不易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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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缘没有理会这些,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根细红绳上挂着的玉佩,泛着晶莹的光泽,它呈椭圆,上面是离潆宫的三滴水滴的标志,而右下方有着一个细小的字----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希缘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抚上了玉佩。
这是在离潆宫拜师时独属于他们师傅弟子所佩戴的玉饰,每个人的玉饰右下方都会配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师傅有3个弟子,大弟子木诟,长得高大硬朗,性格也简单粗暴,为人正义讲义气,是所有人所敬佩的大师兄。二师兄也就是陌子玉,长得极为俊美,温文尔雅,对人温和有礼,舞剑的风格却和他的气质不同,以霸气狠戾为主,更是自创剑法--诛光剑法,也是他日后的成名剑法,他的悟性比大师兄还高,不过因为平时太过温和贵气,反而显得疏淡。
而她作为最小的师妹,4岁上离潆宫,两位师兄都对她极好,不过她却更喜欢缠着二师兄,大师兄虽说也对她极为疼爱,不过却没有二师兄细心,更懂的去照顾她,让她更为亲近。
她的出生带走了母亲,她的教主父亲对她极为冷漠,教中的孩子因为她的身份,都很疏远她,只有墨柒陪着自己,墨柒就相当于她父亲的存在,而离开墨柒后,也就只有陌子玉真正走进了她的心中。
这是他的孩子~
希缘摘下了这个玉佩,右手附上自己脖颈上的玉佩,眼中闪烁了下,将自己的玉佩取了下来戴在了这个孩子身上,而这个玉佩则挂在了自己身上。
待了片刻后,希缘转身离开,看到在外间站着的墨柒愣住,只是一会儿,希缘走到他面前,抬起眼眉,神色冷漠地将一只手递到他面前。
“明日举办登位仪式”
“是,教主。”墨柒宛若骑士在誓言般单屈膝跪下,握住希缘的手,恭敬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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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缘慵懒的坐在上座,貂裘铺着的座椅柔软而舒适,在陌子玉被杀一刻,她修炼的功法走火入魔,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融合了离潆宫的功法后武功更进一步,甚至比上一届的魔云教教主的武功还要强。师傅一直说她的天赋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可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她只是将这句话写信告诉她一直期待得到他夸奖的父亲,得到的只是那只信鸽再次飞回,没有带回任何的话语,一次次的失望已经让她不再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有期待了。
收回讽刺的笑容,希缘起身只是吩咐了一句将所有事务整理成册上报。
“教主,那个孩子醒来了,吵着要见你。”一侍奴在门外轻声叩门禀报着“而且大夫诊断说他可能是遭受巨大打击,失忆了。”
“知道了”希缘的语气还是那么没有一丝起伏,她缓缓收拢气息,睁开的双眼中那噙满的红色慢慢消退,只余下那嗜血的双瞳,确是退散不了。她脸上很冷,眼中有些空洞,却隐藏着暴戾。
“等等”她唤住了侍奴“告诉他,他是我弟弟,父亲走火入魔,我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代为管理教中事务,他还小,可现在只有他能撑起整个教,将他送到杀手部,要他好好学习。”
“是”
“记住,教中任何人透露此事,死”
“是”
“下去吧”
“是”
希缘赤脚踩上冰冷的玉石地面,没有一丝感觉,红色的外袍衬着她的面目更加妖艳,明明只是总角之年,却精致地仿佛千年的狐狸精,蛊惑人心。
她坐在桌案前,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翻动着摆在案前的厚厚一叠文案,因为上人教主的突然死讯而导致教中事务的混乱,也因为她还年幼教中长老的不服,都想再此给她一个下马威,所以这么多文案也算是第一个考验。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处理着这些,按照她往日的性子早就没日没夜的去练功了,她就是对武功方面有着不同寻常的痴迷,特别是在陌子玉娶了别人之后,功力积累到一个临界点,在那天晚上陡然爆发。
可现在所有的热情仿佛都在之前的15年里用完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养陌世风,养陌世风???为什么她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想到某人某人就到了。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门口的侍奴跪了一地。
“教主赎罪,属下拦不住,怕伤了他,而他非要来见教主。”
希缘冷冷说道“都下去”
话语刚落下,一个披着一头凌乱银白头发的精致小孩循着声音冲了进来,他眼中是害怕无助,茫然,却在看到希缘的那一刻变得格外坚定,他紧紧的抓住脖子上的玉佩
“你是我...姐姐?”
希缘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那,你叫什么?”他继续问道,语气里有一些小心翼翼“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忘记的”
难道还是故意的?
片刻,希缘终于将头抬起,小孩看到她血红的双眼也不由红了眼睛,却忍住没有落泪,看样子是相信她的说辞了。
“希缘”
“嗯?”小孩还没从那停顿的时间中或者是看到她血红的双瞳中回过神来,之后又快速反应过来“嗯嗯”
“希望的希,缘故的缘”因为她的缘故,母亲的去世,父亲时时刻刻都在让她提醒着自己。她重新将目光放到文案上,纤长的手指翻动着一张张纸,纸张有些泛黄,那双手在烛火下显得更加白皙。
“那,我呢?”小孩继续问道
“你”希缘顿了顿,手捏着纸张停在半空中
“月影,希月影。月光的月,影子的影”
小孩在醒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格外纯真,他有些高兴更加凑近到希缘身边,亲昵却又小心的将脖颈上的玉佩伸了过去
“这是你的?上面刻着一个缘字呢”
希缘放下手中的文案,坐直了身子看了那玉佩一眼,嗯了一声后起身走到了最里间的屋子,小孩亦步亦趋的跟上来,看到希缘垂下来的手,想凑近去拉上却又有些害怕,他不懂内心在害怕什么,他只知道脖子上的这个玉佩对他很重要,竟然是希缘给他的,那么希缘这个人在以前肯定也对自己格外重要。
他最后还是下决心一把握住那只手,只比他的手大一点,却比他的手要冰凉许多。
希缘在那一刻停下步子,回头低下头看他,看到的却是他的笑容,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握紧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那面大镜子前,蹲下来,扒了扒他凌乱的头发。
小孩也就是现在的希月影了,他面对着镜子,看着里面一脸认真为他扒着头发的人,心里浮现出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见她,同时也是往后10年里唯一一次见她对自己这么温柔。可这印象就像是刻入骨髓中,即使她对他再狠,她的温柔也深深刻在他的骨髓中。
月牙山,魔云教最高的一座山峰,高耸入云端,位于魔云教最西边。
一红衣在山峰处舞动,天还是黑的,即使是夏日,早上的风还是有些微凉,特别是在山之巅。女子一身内里红色内衫,外着轻薄红衣,长长的红发随着舞剑的步伐而摇曳,宛如一席顺滑的丝绸舞动。
她眉眼精致,眉宇间一朵红色邪云,眉毛浓而偏飞入鬓,桃花眼,眼眸黑中泛红,带着股邪气,鼻梁小巧,嘴唇薄而艳红,瓜子脸。她随意握着手中的剑,舞动地时而快时而慢,却找不到一丝可以攻入的死角,刚软兼顾,透着一股侠义之气,与她笑起来时邪气的长相极为不符。
最后一剑突然飞快滑向一处,如果那里有人的话,避无可避。
“教主”一声带着少年的清哑声音传来,一月牙白衣的少年突然出现在那里,他一头银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固定在脑后,他剑眉星眸,长得儒雅俊美,不过却因为常年的冰冷而掩藏住。嘴唇很薄,淡粉仿佛缺点血色,抿着唇低眸一副维诺的模样,可后背却挺得笔直,肩部很宽,身高八尺,显得有些瘦弱,可那笔挺的身影给人一种安全感。
剑停在他眉目几毫米处顿下,白皙赤裸的小脚落在山石上,缺没有丝毫损伤,仿佛与地面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平台。希缘垂下剑,将其扔给月影,月影熟练的接过,迈过希缘身边,朝着她刚刚舞剑的地方走去,步伐坚定稳扎,看得出也是一个武功高手。
“看清楚了吧,那是最后一招”希缘冷冷道,顿了会儿又继续道“以后不用每日上来了,7天来一次就可以了,我随意抽查十八式中任意一式。”
月影身躯有片刻僵硬住,不过没有停下步伐,只是尊敬道“是”
面对着东面悬崖处,高举剑端,开始缓慢的一步一步舞动,越到后来身法越是快,快中有序,刚柔并济,他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希缘舞一遍自己就能慢慢的熟练的打出,越到后面越来越熟练,心中对这个剑法就更加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练过,仿佛有个人低沉耐心地在他耳边喃喃的讲述着这个剑法每一步的精华,每一步的奥妙。
剑法舞动地越来越熟练,身姿卓越,豪气冲天,带着侠肝义胆的大气磅礴,又有着文人墨色的儒雅。
希缘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眉目中涌出一种怀恋,又似一种悲伤。远方的一片白云渐渐变为橙色,层层叠叠仿佛一片橙色的海洋,随着太阳渐渐冒出头来,颜色也逐渐加深,渲染大地的红色笼罩着整座山峰。
如此炫目,如此美好。
舞剑的身姿在这片日出之时,更显得健美迷人。可一切早该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