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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廿七章 ...


  •   唔,好一个晨,自上次打完擂台名声大噪后,也好久没有回去过杀手部了。从千蝶楼四层至一层,有近百个侍女,还好我早早地便领了未离,换了一套黑色衣服,欣欣然地前往杀手部。
      一层里,左右各二十个侍女,两排侍女队列的尽头有一个座,座旁是站着的白月和千墨。我走时,白月和千墨戏笑道:“楼主,早些回来是好!少主命你下午时在此候着他。”啊呸!还要候着。要他不是少主,我也不至于这么急……
      一旁千墨笑得不亦乐乎:“噗嗤!”
      “笑什么呀!”我不解问道。
      白月还是幽幽笑着:“看!把楼主惹生气了。”
      我走向大门,挥挥手道:“我回来前,不待客,让他候着吧。哼!”
      杀手部的景致也好,衣着也好,我都喜欢这里的杀手劲装多于千蝶楼侍女的衣裙。我茗烟可不是随便逛的,此次前来是带着教主的命令的。
      昏暗的通道,阴森而妖异的蓝色火焰。在那个座上,我便没有坐过多少次,每次都很匆忙。此次我懒洋洋地坐于座上,旁边是四箱黄金。
      我沉了沉声音,道:“一年里,你们也是辛苦了。拿着自己的命去卖,除了为些报酬,也是为忠于头领的命令。每个人按自己的行刺数目及其分量过来领取。而至于第四箱,为求各位不会心存芥蒂,我便报一下自己的数目吧。别的不多说,单是玉儡和寒兮……但我作为千蝶楼楼主往日领的钱的够多了,咳!这一箱全部分给弟兄们!”我豪气地拍了拍箱子笑道。
      “好!好!好!”底下一阵欢呼雀跃。虽然是一番热闹场面,我很想去凑,但我不得不离开。临走时,也没有忘记叮嘱一句:“奉教主之命,所有杀手都尽快把手头上的任务完成,不需要再接新的任务,因为接下来有重头戏了。”语罢,转身离开。
      白雪叫住我:“头领,要走了么?”
      我回答她:“要走了,有人候着我。”
      白雪巧笑道:“少主。”
      呃……我竟无言以对,赶紧回去。

      千蝶楼。那是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我把未离插在腰间,看千墨的神情着急,我前去问:“千墨,发生了什么事?”
      她赶紧道:“少主来时似乎不大高兴,就没让他候着了。我来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这样,想来也是后怕。楼主赶紧进去吧!”
      听千墨一说,莫不是煞遥有什么变故?
      踏进门的一刻,只见城离坐在侍女队列尽头之上的座上。是了,定是有场什么变故。沉默良久,我矮了矮身子,道:“茗烟不知少主有急事,往来瞧了部下一眼,让少主久等了,在此赔罪。”

      涩,是心的酸涩。他来时,风的肃杀倍使他的心凉透,诚然,悲涩原来是要他葬送或焚烧了这段情,诚然,悲涩铸造了这场离别。他从竹林的幽居里,回到煞遥的大门前,再走到千蝶楼的门前。他从他们初识的地方起,走到从她成为千蝶楼楼主的一刻。
      他挽救她生命的一刻,或许他仅仅希望她能够记住这个高昂的名字——茗烟。忘却铭雨颜的懦弱,在两年所经历的事情当中,仅希望她能够记住自己是位头领,自此以后不要磨灭她黑衣的飒爽,不要忘却她白衣的高傲。不论如何,那个温婉柔弱的铭雨颜早已在某个断崖上死去,那个坚韧顽强的茗烟在彼时出生!他告诫她永远不要忘了高傲,即便是在污泥里,还是在锦衣中,都不要忘记作为杀手要有着像一只狼一样血性。
      他的心情是悲怆的,此刻他的脸已经诉说着一切——煞遥的确有变故。但千蝶楼楼主本人却从没想过这个变故是否关于自己的。
      少主一身青衣,他一脸深沉而忧郁地看着我。
      诚然,我没有想过这个变故是什么。
      大厅内,青衣男子一改往日的戏谑,就连我看到他此刻的面容也觉憔悴。我面色肃然,我知道一场变故将要来。
      风城离的青衣,好似就是竹林中当时的青衣。只见他红了眼眶,他一步一步走来,走到我的面前,指尖融入发间。纵然不知变故,但眼见深沉,心也不由沉下来。他渐渐凑近脸庞,唇沿着脸颊,来到耳边,再来到项前。诚然,我了解这应该一场不可挽回的悲伤。但我还是不能无视一件事——千蝶楼少说也有四十个侍女活生生地站着。我诚然也是够淡定的人。有一个托着茶壶的侍女吓得摔烂了酒壶,青绿色间白的碎片躺在地上。他只是在我脖子上来回游移。而至于那个侍女,是情烟的耳目罢了。
      “你们退下。”我怔了一怔,道:“白月也是,叫他们退出这个范围。”
      似乎她们期盼这个命令已久,千墨早在我进来之前便已在外头,仅有白月不安而惶恐地回望了我一眼,我示意她离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愫,少主越发悲伤。我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沉痛。他忽然左手揽着腰际,他从脖子上回到耳旁,他沉吟道:“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或生或死。这里不方便,上去。”
      好似来得太突然了,风还在吹,没有凝结,悲伤也没有尽头。
      踉跄来到二层,我所意料的事情的确是该发生了——铜铃不会无端响起,响起的是杀人的铜铃。
      在游移之间显然已来到墙角,城离半闭着双眼,他的唇边也即将接触到我的唇边。他轻轻地触碰着,虽然我亦半闭着双眼,发丝也被指间骚乱。我只感受到无尽的悲伤在他身上流淌着,这只是轻触着表达我与城离之间,并无什么杂质。晃神间他舌尖已探入,他好像多次想打开齿关,但我没怎么配合,只不过想起一些等下可能会发生事关生死的事。
      只见我没怎么配合,他渐渐停下,使我有能够说话的距离。他皱眉:“嗯?!”
      我缓缓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方才脸上的绯红也不见消褪,虽说他也是不习惯,但是我知道他是个淡定的人,道:“我已经听到铜铃的声音,你至少应该知道她的铜铃能把三寸木板打烂。”
      但眼前之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嗯……”我黯然道。他继续轻触唇间,舌尖探入,齿关也被打开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揽着腰际,我仍可感受到舌尖的探索。
      其实我已经感受到一股杀气的来袭……
      窗外有风,但响起的铃声并不是千蝶楼外的风铃声,它是杀人的铜铃声!
      窗外的粉衣女子已不见妩媚,或许她已气得颤抖,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怒意已经想把我吞了。只是城离唇间越发放肆。
      忽然五发铜铃直面而来!来得迅速、猛烈!我已经避无可避!瞳孔瞬间缩小!但此刻有一阵剑风狠狠地扫过,原本安放在左边的未离突然被抽出,揽住我的人抽出未离后迎接了五枚铜铃且全数归还,再附送一把未离,未离上有血,鲜红的血!但窗外却没有人,因为人已经走了。
      我不由一惊,城离的怒意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可怕多。了结了这一次后,他再轻轻地触碰一次,但我感受到凉意,他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怎么了?”我问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问。
      “我告诉你一件事。”他哽咽了一下,继续沉吟道:“不知道你知道后会怎么样,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四盟主是你,铭雨颜是你,现在盟主苦苦寻找的人也是你……在那场生死交战后所有人都以为铭雨颜死了,但你没有!这是我们制造的假象。在断崖边留下了一件蓝衣、一支箫、一把剑,给他留下无限眷念。是我带走了你,是我给了一个新的名字你。你原有锦衣华服在身,原有笙歌琴瑟在侧,你大可不必沦为杀手去冒生死。你的师哥在找你,你的师姐也忘不了你……如果你要走的话,教主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拦你!”这番话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这原来就是一场赌注!
      我是铭雨颜,我也是茗烟,我原来使剑,我原来吹箫,和他们经历了死生,但却被这个人夺走了。然而我的师哥是现任盟主,我本来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但那又如何!况且这些事,我在早期大概也猜得出一二,唔,果然如我所料。
      他的哽咽阻塞,他的悲伤和黯淡我都可以感受到。
      “为什么要走?既然铭雨颜两年前就死了,那……那也没多大问题是不是?”我坚定然地望着他的双眸:“铭雨颜已死,她的剑也不复存在,而我是茗烟。其实这与我猜测的事情也差不多。我懂你为什么如此悲伤。”
      “你不恨我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对他的质疑有点愤恨:“恨个屌啊!我不想走,你赶不走我。”
      他失声问:“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又再一次红了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些小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不就是劫个人嘛!我也盗过东西啊!
      “唔,你不要再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心里就发生疼,两行眼泪竟从眼眶里流下 :“首先教主待我好,我对她心存感激;其次我有一群忠心的手下;最后俸禄太高,好吃好穿。而至于你说得什么锦衣华服,算得了什么。如果他们要找我,早该找到了。”
      “还有呢?”他好像有着从未有过的欣喜。
      “似乎没有了。”我笑笑道。
      “你是不是漏了一些什么?如果没有,那方才你是极不愿意了?”他的狐狸笑再现。
      “我从没有不愿意啊。怎舍得恨你……”低下头道。
      “那你是极为愿意了,肯说真话了?”他凑近道。
      “你极为愿意的话,那应该不介意再来一次。”他狐狸般笑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廿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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