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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尽心竭力养仙根,闻说惨祸心境平【98】 ...

  •   自己此刻回忆起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干脆利落,还对药物进行过混合,且药效还不错,便暗自咂摸了些许。这习武的,平常有个皮肉伤什么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甚至于有个比较轻的内伤什么的,可能都应该算作是正常。遂天墉城的每个弟子那里都有一个小药箱。这个小药箱里,就是一些常备的药品,有清理伤口用的水,有促进伤口愈合止血的金疮药,有调理内伤的药丸等等。这些药都是去凝丹长老那里取的,用完了又去找凝丹长老讨要即可。每一年,凝丹长老那一方都会有三到四次的采买任务,就是去给门下弟子们制备常备药品的。自己并不了解凝丹长老的医术究竟如何,只是知道凝丹长老的药还是挺有用的。自己也没有用过其他人的药,自小身体也好,根本就不和药这种东西打交道,遂自己的确不清楚这些事情。但见他并未直接拿了金疮药给自己涂抹,而是重新选了药进行混合,这自然不由让自己猜测起,他的医术或许还不错。加之那利落的包扎手法,自己感觉到或许这也是一个打探的契机,遂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向他表示感谢:这次多谢你了,这一段时间还要辛苦你帮着换药,这还真是...挺麻烦你的。
      他对于自己的道谢,还不以为意:都是一个屋檐下的,都是跟着大师兄做事的,你有难了,不该帮一把吗?
      他这直白得似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话,委实是把自己给噎了个半死,一口气横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就堵在那里,梗得自己难受。
      一时不察,惹得自己竟呛咳起来。
      他听到我在咳嗽,连忙走过来,给我拍背顺气。
      那般关照的样子,真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才是惹得自己呛咳的罪魁祸首啊!
      自己心里愤愤,但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好不容易等着气喘匀了,自己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了。
      他也停了下来。
      接着,他就问起我来:是不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受了凉,但又没有好好吃药,觉着自己身体好扛一扛便过去了?
      他这么一问,惹得自己很是诧异。
      他这问得...
      自己转念一想,似乎在去年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还是因为当时凝丹长老那里采买给出的单子和入库的东西存在差额,陵越让自己去看看。
      那时正是大冬天,非常冷,可为了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好,硬生生在凝丹长老那里冻了一夜。昆仑山的冬天,饶是有真气护体,也是真的够呛。结果却是帮着入库的有戒律长老的弟子,将药材弄混了,这才数额不对。
      虽说这也算不得是个多严重的错误,但这般一个小小的失误却搞的这般兴师动众的,也确实难免让人心生怨言。可这种事,你去指责他,既没有立场,也没有意义,还容易落得个得理不饶人的评价,何苦来哉?
      如此,还不如不去废话。
      左右这个事情也告一段落,可以给陵越交差了。
      自那天起,自己就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晕晕乎乎的,嗓子也是嘶哑的。
      自己知道,这多半就是硬生生被这么冻了一夜给搞的,但又没有发烧咳嗽,只是有些精神不济,嗓子有些疼罢了,也没多大的事儿,懒得去麻烦凝丹长老,本身自己也不想吃药,索性也就每天多喝两杯热水,早些时候休息便是。
      半个月之后,头晕和嗓子疼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自己也就没有再当回事了,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会儿,却被他问起,自己真莫名的有些想要从房间中逃离,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并且,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因为他的直白给呛到的,不是因为有病根啊!
      再说,去年冬天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时候和自己住一屋的是陵逸,都是今年春天的时候,陵逸才跟陵越说希望换个房间,希望和陵峻、陵峰一个屋。自己和他之间的生活习惯不太一样,如此生活在一起,委实是不太喜欢。
      对于此事,陵越估摸着也是考虑到提拔陵云的事情,遂索性就同意了。
      如此,陵云才跟自己一屋的。
      因着这些高阶一些的弟子都是三个或者两个一屋的,陵逸说了这个事情,还跟另外两个屋好生协调了一番,这才尘埃落定。
      那时,他都不跟自己在一个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靠自己呛咳的事情判定的?还是...
      但无论如何,这是他自己个儿给出的线索,那就别怪自己顺蔓摸瓜了。
      那时的自己,有些别扭,有一点点被人戳穿了小马甲儿的尴尬,窝进了被子里,点了点头,承认了。顺带还问起了他,有关他的医术的事情。
      他或许也是瞧出了自己的试探,也有可能是对自己并没有防备,或者还有别的心思,遂索性坐在了自己的床边,跟自己说起了有关医术的这个事情。
      他说,他出生在齐鲁之地的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幼时还常常去赶海,捉鲜味。这就跟他的那些哥哥们有些格格不入。他的那些哥哥们,个个都在摇头晃脑地背书的时候,他觉得海边的夕阳和海风比那些书有意思。对于他这般模样,他爹也没有很在意。家里出一个状元郎也就行了,何必要求所有的孩子都非得在考取功名上死磕?遂对他这般自由散漫也没有管。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他被他爹送进了相对管得比较宽松的一个学堂,他在那里度过了很好的童年时光。后来长大一些了,也该进更高级些的学堂。那时他虽然身体很健康,但就莫名其妙瘦得很,看着就是一个皮包骨的样子。他爹担心他会被别人欺负,就送他去了他哥哥他们在的那个学堂,有他的那些哥哥在,也会好些。然后,他就被送了去。虽然跟他的那些哥哥一同上学,但彼此之间并不像是其他家庭的兄弟般那么亲厚,还反而有点像这天墉城中来自天南海北的弟子齐聚一堂的这般点头之交的样子。虽然并不亲厚,但至少那般兄友弟恭的样子,还是能够做一做的。他父亲当时的担心,也没有实现。后来,教他们的夫子在临近放假之时,问了他们一个问题,让他们想好再回答。那个问题就是他们读书是为了什么?当时,他那七个哥哥无一例外的,全都回答的是考取功名。只有他回答的是,读书是为了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当时,他那回答,让整个学堂里的其他学子都面面相觑,也让夫子愣了一下。之后,那位夫子找他父亲谈了谈,说是他这般并不适合在学堂里念书,更加适合去专门藏书的地方念书。因为学堂里的学子去夫子那里,都是为了考取功名的,夫子也只针对于每一年的考卷做研究,为这些学子实现那样的想法而教书。作为这样的夫子,教不了他。之后,他就回了家,再没去过学堂。日日呆在家里,虽然家里也有许多藏书能够让他一睹为快,可时间长了,还是觉得缺点什么。在一次偶然闲逛之时,瞧见有白衣道士锄强扶弱,剑术潇洒,便心生敬仰,遂跟他父亲说起他想要习武。他父亲也很开明,觉得既然他有这个意思,且文武双全也好些,遂找人教他。但奇异的是,练习内功,他进步很快,而练习外在的,就总是差那么些意思,甚至他的内功跟外功的程度完全不是在一个相对而言的水准上的。面对他这种情况,找来的那人也教不了,只能是留给了他一些修炼内功的书籍,让他自行参悟。毕竟,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在修炼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他这般不行,还是应该好好找个地方学习才对,遂有了出门拜师的想法。他也跟他父亲谈过,他父亲觉得像他这种情况,也许来昆仑山这边的仙家门派会好些。毕竟,在那样一个学堂中,他还能有那般想法,且也没有兴趣争功名,当高官,倒是真的比较适合那些与世无争静心修道的仙家门派了。但齐鲁之地距离昆仑山十分遥远,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困难。银子什么的,他们家不缺,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人吃五谷生百病,万一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受了伤,或是中了毒,该怎么办?遂他还前往当地的医庄当了半年的学徒,这才拜别家里来了天墉城。当时,他是跟着那个医庄里最老的那个医士学习的,他人也能静得下心来,也愿意去钻研,遂这医术针对点小病小痛还是勉勉强强的。他刚才那么问,虽然是有点唐突,但也是因为他听出了我咳嗽时声音不对,应当是有个受了寒的病根还没有除去才对,如此才冒昧询问的,不是有别的意思。
      听了他的这些话,其实自己仍旧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笨。
      天墉城这地方是修仙的吗?
      既然不想考功名,当高官,那他往陵越身边凑什么凑?
      感觉不出那么几位之间的暗潮汹涌,是吧?
      那他干嘛还站陵越的阵营?
      当个中立派不好吗?
      就算不是彻底的中立派,当个睁眼瞎也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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