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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告别 ...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朦胧地洒在云杉俊美的脸颊上。缓缓地睁眼,迷雾般的棕眸恍惑间竟有种与亦琛类似的残酷的美感,却因眼皮上跳跃的阳光不得不妥协闭眼。再次挣扎着起身,眼瞳中早已习惯性地充斥起浓浓的伪装。
      
      看看闹钟,凌晨5点30分。哈欠连天地穿上衣服,并不急着走出卧室,而是拿出藏在衣柜里的行李,并把一封告别信轻轻放在床前,等着被父母发现。
      
      并不是故意要做的如此决绝的,只是担心自己会因为看到他们送别的泪水而心软,也担心他们和旁人一般不肯让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
      悄悄地拉着行李走出了家,然后,回望了一眼这座自己已经住了25年的老房子,低声道了一句:“再见……”
      
      是有些不舍,只是,如果要如今的云杉在自己的家人与爱人之间选择,他宁愿选择自己的爱人……从小到大,自己从没有违背过家人的意愿,但是,云杉也是人,他也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他选择了背叛,背叛一切世俗偏见以及他和亦琛之间的阻碍。
      
      既然已经错过了一次,他就不想再错了,更不想让自己和亦琛真的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
      不久,天空飞过一道白色长桥,让云杉与亦琛的距离拉的更近了,独留下一首诀别的离歌……
      
      云杉的头紧贴着窗舷,俯瞰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低吟着那封静静躺在自己床前的告别信——
      
      老爸、老妈、哥哥:
      我走了……永远地走了……
      
      原谅我的不孝……我只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请不要担心,也不要牵挂。我会好好地活出自己的模样。
      
      我抛弃了亲人,背弃了朋友,也放弃了曾经远大的理想,或许,你们会责备我的吧……但是,这一生,请让我放纵一次吧……我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就算让我重来一次,我也同样会做这样的抉择……
      
      因为,我不再想要心沥着血却要对你们微笑了……因为,我不再愿意就算痛苦到难以忍受也依旧不能放声大哭了……
      
      如果,你们还爱着我,就请忘记我,减轻我的罪责吧……现在的我,早已背负千斤……
      
      最后说一句,珍重……
      云杉
      
      ……
      
      “呐……老婆啊,咱们到美国玩过之后再去哪里逛逛呢?”
      
      “嗯……不如我们就此告别这个社会去隐居吧!”
      
      “呐……什么嘛,老爸,你怎么可以和老妈去深山老林当野人!我该怎么办啊?”
      
      “嘿嘿,乖儿子,我们可没说要抛弃你。我们准备让咱们全家都去隐居。”
      
      “啊?不是吧,老爸?”
      
      ……
      
      正当云杉出神之际,前排的夫妻以及自己的临座开始喋喋不休地展开家庭会议。云杉先是一怔,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以及幻听,瞪了半天的眼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的踪迹被发现了。
      
      虽然如此,可云杉依旧不甘地咬了咬牙,低声问了一句:“是炼凌风老爸,周婼茵老妈以及炼云焱哥哥吗?”
      
      “咦?乖儿子,怎么你也在这儿?”炼先生先发制人,装了一回白痴。
      
      “我亲爱的炼大律师兼老爸,这应该是我要问的吧?请问为什么你们也在这里?”云杉忍住想扁人的冲动,从牙逢里生生挤住了这句话。就算想看自己的笑话也不用这么大方的就暴露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吧?
      
      “当然是出来旅游的咯。不然,难道是来陪我们家那个没良心的小儿子吗?”炼夫人也突然插了一杠。
      
      炼云焱的正义之声也随之响起:“呐……云杉啊,我们会一直挺你到底的!就算那个叫单亦琛的不原谅你,还有老爸,老妈和我啊!放心,大不了我们养你一辈子!”
      
      云杉这才恍然,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弃自己,都不原谅自己,自己的亲人却永远不会。顿时,云杉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强忍着泪水,云杉的声音也哽咽起来:“爸,妈,哥哥,谢谢你们……”
      
      然后,微微一笑,随即,心底涌出一股名为亲情的感动,有你们……真好。
      
      周围的乘客看到这一幕虽然莫名其妙但很感人的场景,也暗暗抹了抹眼泪,接着不禁怀念起自己远在家乡的亲人。
      
      云杉在感动之余,蓦地却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云杉知道,一定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与家人的多年相处让云杉学会了太多东西,高超的警惕性也成为一种无意识的习惯。突然,哥哥的那句“就算那个叫单亦琛的不原谅你,还有老爸,老妈和我啊!”像闪电般划过脑海,云杉终于想起自己忽略的到底是什么了。
      
      自己从没跟家人提起过自己和亦琛的事,也没有在信中说明什么,那些日记本也早已放入自己的行李中,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在自己走后才知道他和亦琛的关系的。那么……
      
      “你们偷看过我的日记。”云杉的语气不是质疑而是肯定,脸上的青筋也不禁越聚越多。
      
      此话一出,在一旁依旧笑呵呵地聊天的三位长辈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战战兢兢地扭头,果然看到了一张满脸青筋却依旧微笑的脸。
      
      三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然后努力地扯出一个更像抽筋的微笑,炼大律师也颇有些狼狈地小心反驳了一句:“我们只是……关心你……”
      
      “是吗?……”云杉微眯起眼睛,说明反驳无效,嘴角也缓缓扬起危险的弧度。“那么,让我也来关心一下你们好了。”说着,云杉整理了一下衣衫……
      
      自那之后,哀嚎声不间断地响彻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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