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同人]我的名字是道莲》秦落

30、谁才是主导者

　　朋友圈里多了个怪异的人物，昔日的敌人，北村瞳。
　　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是个博学多才且善良过头的人。一根筋的行为让人觉得浅显易懂又高深莫测。他就像一汪深深的潭水，同时兼顾澄澈与深远。
　　而与之相对应的，这几天，小金确实没有出现过。懒洋洋躺在房顶上，我想起北村瞳念叨过的话：吞噬已经开始，小金的销声匿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唉……”
　　长叹口气，据他所言，吞噬开始之后，我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本来平衡的灵魂因为这家伙的干涉而产生强弱之差，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只可惜，这家伙也由于自责而拍着胸膛决定要努力寻找解决方法。不过，凭他，怎么可能？这样想着，我又叹了口气，反正人迟早也要死，早死晚死不过是个先后顺序，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说不定年轻的时候挂了，还能在地府里找到年轻的女孩子泡泡。况且还可以变成灵，生死也没什么绝对的界限。
　　我勾起嘴角，脑海里无意识地晃过白衣黑发的影子，启唇，喃喃：“好……”
　　“嗯？”
　　耳畔有声音答应，带笑的语气，金属质感的嗓音，我震惊地抬头：妈妈啊，我也太准了吧！怎么刚一念叨，本尊就出现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
　　好回过头，居然就在我旁边落座，黑发散在肩头，他笑得人畜无害：“看星星。”
　　我一口气哽在嗓子眼：看看看星星？！
　　好又说：“怎么？觉得我看星星很奇怪？”
　　“不不不，怎么会？”不过，抬头看了看，今天晚上的星星，确实很美啊。
　　好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穿透空气，直刺面颊，热度忍不住地往上窜，我看着自己的影子。
　　栗子头一跳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发现他今天心情貌似特别好。呵呵，真好。
　　这样想着，也不由欢快地笑了笑，接着回答：“想事情。”
　　好眯眼，黑曜石般的眸子流光溢彩：“是吗，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也喜欢躺在屋顶上想事情呢。”
　　我一怔，只觉得心里阵阵的闷痛蔓延开，有不爽，却难言。索性侧了头，闷闷道：“哦，这样。”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有朋友，而且看样子，似乎交情不浅！
　　好说：“道莲，在大自然的力量和广袤的天空下，人类总是显得渺小无比。然而，如此渺小的人类却总是试图改造大自然，破坏这片天空，星星不复存在，森林极具减少，但他们却仍然不加节制地继续进行着以发展为名的破坏。”
　　我下意识地握紧双拳，拳头靠着屋顶，冰冷的凉意从青白的骨节一直蹿到心底。清辉遮盖下，旁边的身影白披风轻轻飞舞，有股寂寞的悲哀。又想起梦中的白狩衣，他在这里，是否也会说出相同的语言？
　　空气受到污染，星星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类逐渐遗忘大自然的力量，深深沉溺在争名夺利的池沼。那浮尘红绿里经历过的，又岂止是几句话能够概括的？指引方向的街灯逐渐失去光彩，人类，难道只能在这样的迷茫里灭亡？
　　“道莲，和我一起开创新时代吧。”
　　我愣住，旁边人忽然起身，夜风拂过，披风在背后蔓开张扬的浪潮。他嘴角噙着抹浅笑，狷狂肆意，不羁于世。漆黑的眼瞳耀若星子，望过来的目光，是属于至高权利者的自负。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但真正见到了，却又是另一番想法。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你是谁？”
　　那王者笑意加深，玩味里潜藏着丝看不懂的情愫：“我是未来王，好。”
　　我彻底僵住。
　　记忆的宣纸被深深浅浅的雨水浸湿，那里面透露出来的，是被掩埋许久的画卷。
　　依稀是多年前，又或者是最近，也有这么一个人，对我说出了相同的话，而那时的自己，除了呆愣，还是呆愣。未来的王者远在天边，而那白狩衣的身影，寂寥得让人心碎。
　　我不懂得该接什么话，只是颤抖着唇，试图吐出完整的句子。好却又笑起来，背后火红色的超灵体浮现，火焰的气息刹时蔓延。好站在火灵的手臂上，带笑的话语准确无误地在耳边回荡：“道莲。我等着你的答复。”
　　言罢，身形一闪，人已不见。
　　我坐在屋顶上，刚刚好像，闻到了股莫名的花香，那是……茉莉花？

　　和北村瞳还是约在咖啡厅。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抹颀长的影子推开门，迈着优雅的步履走近。
　　盯着对方明显改装的造型：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故意压得很低的帽檐，以及恐怖的白口罩和黑色的风衣，我有种彻底无语的感觉。
　　“哪里来的变态大叔，滚。”我调侃。
　　北村瞳置若罔闻，径自摘下口罩和帽子，大墨镜后面，居然还有副眼镜。
　　他拨了拨头发，说：“金瞳还是没有出来。”
　　我点头：“对。”
　　“你呼唤过他了？”
　　“拜托，你看着我呼唤的好吧。”
　　北村瞳蹙眉：“怎么会这样？如果吞噬已经开始的话，没道理他会继续保持缄默。况且如果你是目前的主导体的话，那么他应该会听从你的命令现身才对，但……”
　　我摊开双手，笑得很无辜：“好吧，但事实是，他完全无视了我。说不定他才是主导体。”
　　北村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主导体的存在有条件限制，假如你不是主导体，你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若无其事地与我交谈。另外道莲，你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么在你失忆前，那个灵魂几乎从来没有露过面。但就在你失忆之后，却突然冒出。”
　　我点头：“是啊，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姐姐还有马孙确实是这么说的。”
　　言罢，用眼神扫向一直在一侧作楚楚可怜状的马孙，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北村瞳眯眼，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薄薄的镜片挡住里面湖水般美丽的眼睛。他说：“恐怕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如果说是本来就一直拥有两个灵魂还好说，但这种半途才出现的情况，我从来，不对，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我挑眉而笑，举起咖啡喝酒一样的一饮而尽：“嘿嘿，现在不是听过了？”
　　北村瞳说：“道莲，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说：“听过我们中国的一句古话么？”
　　“什么？”他显然没有跟上我的思路。
　　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北村瞳眯眼，审视的目光黏在身上，口香糖似的，甩也甩不开。
　　刚想借机说些其他什么，‘滴滴’声忽响。
　　我看向他，他却看向我，说：“你的。”
　　微微一怔，好像确实是我的，于是便低下了头。神谕呼叫器上，印着个名字。轻叹两声，刚想感慨人生在世，还真是无奇不有就感觉眼前一黑。久违的黑暗袭来，我只来得及看到北村瞳震惊的眼神，紧接着，就是他远去的背影。
　　脑袋越来越昏，恍恍惚惚，竟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自己的声音，却有着陌生的语气。
　　……是金瞳么？
　　我缓缓阖上了眼。

　　更新时间：2009年10月14日，0点3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