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丘比特也有伤心之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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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丘比特也有伤心之箭（三）
非凡集团开始了春节后的正常作息。陈依然在设计部依旧照常工作。下班和周末，只要是陆松凡有空，两人都会约会。
陆松凡和陈依然的关系有肌肤相亲的实质性进展是在一个周六晚上。那天晚上，陆松凡要参加一个酒会，带陈依然一同出席。这算是他们用行动公开了自己的关系。过了一个春节，两人也交往有几个月了，陈依然心里不再忐忑，没有刻意保持地下恋情了。
那天参加酒会的人，都是陆松凡所在的企业家俱乐部的会员，都是老总级别的人物。陆松凡相对其他会员是偏年轻的会员，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大家在一起聚聚会，聊聊公司近况，增进感情。陆松凡牵着陈依然的手出现在酒会上，格外打眼，众人都称赞他们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陈依然喝不了多少酒，属于喝一点酒脸就会红的人。平时陈依然端起酒杯，也是象征性地抿一口。
酒会结束后，陆松凡送陈依然回家。陆松凡看着陈依然上楼，不一会儿，陆松凡就接到陈依然的电话，原来陈依然忘记带钥匙了，出门前太着急，把钥匙落在了房间里，现在进不去。
“那你先下来，去我那里。”陆松凡在电话里说。
“好吧。明天再叫急开锁的人开门。”
于是陈依然随陆松凡去了他家。这是陈依然第一次到陆松凡市区的家里，之前去过他在郊区别墅的房子。
两人进了门，陆松凡开灯。依然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这是一套现代简约装修风格的三室两厅。陆松凡给陈依然倒了一杯水。然后告诉依然哪里是为卫生间，在那里洗澡；哪里是厨房，冰箱里有吃的。陆松凡还去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套男士睡衣给依然，说：“我这里只有这个，你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看着陆松凡细心地安排，陈依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两人先后去洗了澡，然后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看电影。这是自他们俩恋爱以来，陈依然第一次和陆松凡这么随意地靠在一起看电影，温馨得如同一家人。陈依然心里怦怦直跳，又是甜蜜又是紧张，脸上绯红。不巧，陆松凡有点小感冒，咳嗽了几下。依然很是紧张，松凡对自己是体贴入微地关怀，但是现在他竟然有几声咳嗽，明显身体有点不舒服。
“松凡，怎么了？感冒了吗？”
松凡回答：“不打紧，这种天气难免，今晚又喝了一点酒，所以症状加重了。”
“家里有小柴胡、板蓝根之类的冲剂吗？我冲一杯给你喝吧，会好一点。”
“家里没有备这些哦，平时我基本也不生病的，放心，没事的。”
依然当然不放心，连忙右手伸向松凡的额头摸一摸，探一探，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烧，依然这才没那么着急了，说：“没事就好。”
依然刚摸了摸松凡的额头，激起了松凡柔情四溢。松凡开玩笑地说：“不行，我现在是病人，你得医治我。”
“怎么医治你呀？”
松凡手捧着依然的脸，两人四目相对，情到浓处，热吻起来。接着，陆松凡抱着依然去了卧室……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实质性进展，但是并没有那么顺利。期间，陈依然感觉到很痛，痛到受不了。陆松凡也没有强行继续，中途停了下来。
松凡温柔地抚摸依然的脸颊，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恩，不舒服，很痛。”
“这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
松凡亲吻依然的额头和脸颊，说：“傻瓜，你那么不舒服，我也不能太自私啊。不想了，睡吧。”两人相拥而睡。面对陈依然这样的女孩，陆松凡是很珍惜的。他既爱她，也很尊重她。既然依然那么不舒服，自己当然要照顾到她的感觉和情绪。
这是陈依然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虽然她之前也看过一些小说，一些电影，那些对爱情浪漫甜蜜的描绘与她的现实体验似乎有很大差别。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得这么不顺利？陈依然以前也跟岳小清讨论过男女之间的事，但是岳小清一般都是蜻蜓点水一样，讲些无关紧要的，或者说：到时你就知道了。可能也是因为害羞，陈依然也不好多问。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陆松凡的晨吻，陈依然醒来。两人洗脸刷牙后，陆松凡在厨房下了面条做早餐，还煎了鸡蛋，做简单的早餐，还是难不倒陆松凡。
吃面条时，陆松凡关切地问陈依然：“依然，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舒不舒服？”
“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感觉不那么痛。”
陈依然很好奇：“是吗？什么方法？”
“就是晚上喝一点酒，喝到微醉，那样感觉和触觉都没那么灵敏。你说呢？”
“嗯，有道理。”
陆松凡和陈依然在家里宅了一天，冰箱里有食物也不需要出去买东西。宅在家做什么吗？陆松凡有时在看书，有时在上网。房间里放着轻音乐，陈依然找来白纸和铅笔，对着陆松凡画着素描。多年的美术功底还是有用的，陈依然画了几张速写，把陆松凡的表情都刻画得惟妙惟肖。
晚餐，陈依然煎了牛排，陆松凡帮着摆餐具。牛排配红酒，才俊配佳人。吃完晚餐，陆松凡提议在客厅的空处跳舞。
“我不会跳啊，你不记得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跳啊，所以才要教你跳。外面的场合不适合教舞，只有在家里学会了，以后在外面了才会跳啊，傻瓜。”
陆松凡打开音响，放了优雅地伦巴音乐。伦巴音乐可以跳成四步舞。
陆松凡现场教学：“来，把腰挺直，收腹，手放好。”陈依然照做了，挺胸收腹，右手搭松凡的肩上，左手放在他的腰间。两人都没穿鞋子，直接是袜子踩在地板上，
陆松凡继续教学：“我先左脚退半步，你右脚进半步。然后你退一步，我进一步。”
陆松凡说着舞步要点，陈依然一步步地照做，可没几步，陈依然就踩到了陆松凡的脚。两人都笑了起来。陆松凡笑陈依然笨，陈依然笑陆松凡教得不好。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感觉就是那样甜蜜。
陆松凡提议要陈依然干脆踩在他的脚上，由陆松凡带着她一步步走。房间里充满了音乐，甜蜜的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落地窗户外是霓虹闪烁和城市的车水马龙。如果爱情可以永恒，这一刻可以凝固，那么这种幸福应该是爱情最好的诠释。
第一支舞曲跳完，陈依然怕陆松凡的脚受不了，停了下来，说：“不跳了，我怕你脚痛。”
陆松凡开玩笑地说：“休息一下也好，亲爱的，幸亏你够苗条。”
接着两人喝着红酒聊天，从南聊到北，不知不觉，两人喝完了一瓶红酒。依然本就不胜酒力，喝酒就脸红，这下她的脸红得像苹果了。在昏暗的灯光下，陈依然白皙的皮肤，绯红的脸蛋，精致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美。两人情不自禁的吻起来……
在陆松凡和陈依然的恋情甜蜜地进行时，阿南一直等待着机会，一直没联系陈依然。阿南给依然发短信，依然都会礼貌地回复。阿南问她在干什么，吃饭了吗？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依然都会老实回答。阿南给依然打电话，如果当然陆松凡在场，依然也会如实地说跟男朋友在一起。阿南每每听到这样回答，心里都不是滋味，但是他又不能控制自己不联系依然，因为只有联系她，才知道她在干什么。当想念一个人到了一定程度后，仅仅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其实也是一种安慰。明明知道依然和哥哥在恋爱，但是阿南就是放不下。他笑老天爷这样捉弄他，他暗示自己不能这样怯怯地离场。
自从阿南向依然表白后，依然还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因为在依然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谁说被丘比特射中的人就一定幸福？要知道丘比特也有伤心之箭。让阿南伤心的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一天晚上。阿南傍晚的时候给依然打电话，问依然吃饭没，在干什么。依然回答说：在家里，可能有点感冒，没胃口不想吃东西。阿南听到依然没胃口，心想着吃不下东西不利于身体恢复，依然不是喜欢吃她以前学校那里的炸酱面吗？对哦，自己去那里买炸酱面来，依然肯定爱吃。于是阿南去了依然以前的学校，依然曾经带阿南去过校园附近的一个吃炸酱面的店子，阿南买了两份炸酱面打包带走，准备给依然送去。
这天，陆松凡去了北京出差，电话里联系依然，知道依然感冒了，没胃口，什么东西也没吃。于是陆松凡办完事，就急忙赶回来了。阿南到了依然家楼下，看到哥哥的车停在楼下。阿南打依然的电话，依然的手机占线。这会，依然正在和松凡通电话呢，松凡告诉依然自己到了楼下。
依然的手机打不通，哥哥的车又停在楼下。想都不用想，肯定哥哥也来看依然了。阿南没有上楼，而是在哥哥的车子前站了很久，一个人发呆，望着高高的公寓楼里一个个亮着灯的窗户。初春的晚上，夜里还是很冷。炸酱面已经凉了。阿南心里难过极了，慢慢地从车子旁走开，经过一个垃圾桶，把买的炸酱面放在垃圾桶上面。阿南心痛得没法说。
阿南的第二次伤心让他更加措手不及。那是有一天，哥哥松凡打电话给阿南。
松凡：“阿南，你在哪里呢？过完年这么久了，你也休息一段时间了。要不要开始工作了？非凡现在也缺人。”其实阿南回国后，除了最初的几天无所事事外，之后也没闲着。一个人如果闲太久，状态肯定不好。他在上海一家酒吧找了一份吉他手的工作。
“哥，非凡有你和舅舅应该没问题了吧？呵呵。我也没闲着哦，也找了一份工作，只是没跟你说而已。”
“哦？你找了工作？什么工作啊？”
“还是做我喜欢的，在一个酒吧工作。”
“哦？那个酒吧？”
“月亮岛。”
松凡听阿南这么一说，也不好去否定弟弟的选择不好，只好话锋一转，说：“既然你喜欢，那就先做着吧。哦，对了，今天晚上是我生日，我定了位子，一起吃顿饭。”
“哥，生日快乐啊。你看我，没心没肺的，都没记起是你生日。”
“不怪你，以往你都在法国，没在上海跟我一起过生日啊。”
“嗯，你待会把时间地方发给我。晚上我一定到。”是啊，阿南缺席哥哥的生日很多次了。尽管他心里知道哥哥是自己的情敌，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他现在在上海，肯定要去的。之前几次想去找依然，都因为不想跟哥哥碰面，所以选择回避。这次估计是回避不了，阿南也知道今晚他们三人肯定要碰面，会是什么情形呢？阿南无法预计。能见到依然，是阿南盼望的。但是有哥哥也在，会怎样呢？先去了再看吧。
晚上，松凡和依然早早地到了预定的餐厅。阿南到达餐厅时，看到了依然，果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依然看到阿南，很是震惊。因为依然只知道松凡有一个弟弟，今天晚上松凡会把弟弟介绍给她认识。但是来的竟然是阿南。依然吃惊的喊了一声：“阿南！？”
阿南微笑，没有回应，大步走过来跟哥哥拥抱，祝生日快乐。
松凡和阿南拥抱完，对依然说：“依然，你怎么知道他叫阿南？”
依然还处在震惊中。阿南见依然呆着不说话，于是说：“哥，你没说清楚哦。你今天生日，我以为只有我们兄弟俩呢，你还带了女伴。不过很巧，我认识她哦。”
松凡有点吃惊：“是吗？你们认识？”
阿南回答：“是啊，在法国认识的。”
依然在一旁点头：“是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是……”
“那这个世界真是太巧了。不过，我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弟弟，陆松南。这是我女朋友，陈依然。”
陆松南这三字在陈依然的耳膜中响起。依然想起来了，在她和阿南第一次见面时，阿南介绍过自己的大名，此后阿南阿南地叫惯了，如果不是松凡今天介绍，依然都快忽略了阿南的大名。是啊，从名字看，就像两兄弟。
阿南听着哥哥说这是他女朋友，神情有点凝重，但是没有太多的表现出来。因为一切都在阿南的预料之中，他既然来了，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三人落座，服务生上菜。
“哥，你生日，真不好意思，我临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下次补给你。”
“兄弟俩，还要什么礼物啊。你能来就好了。”
依然这会终于恢复正常了，没有了之前的惊讶。依然看到阿南表现正常，自己也就放心了，心想：这么久了，阿南应该放下了吧？我和他仅仅是好朋友就行了吧？
依然笑笑说：“我也准备了礼物，但是这个礼物不好带来，已经要同城快递送到你家里了。”
“下午物业公司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一个很大的包裹，就是那个吧？依然，什么东西啊？我很好奇，物业说箱子很大。”
“你自己回去看就知道了。我现在坐在这里，包裹里肯定不是大活人。呵呵。”
席间，基本上都是松凡和依然在说话，阿南大都是埋头在吃，或者看着他们。阿南看到哥哥和依然之间的爱意很浓，不禁醋意大发，心里难受极了。
这顿饭总算结束了，对于阿南来说，总算熬过了。三人吃完饭，松凡问阿南要不要回家。阿南说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松凡问：“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哥，不用了，我一个人很方便。”
于是阿南一个人走了，算是逃离了他们的甜蜜氛围，他心里堵得慌。依然做松凡的车离开。在车上，松凡问：“今晚你就不回家了吧？住在我那里，好吗？”
依然点头。两人来到松凡所在楼盘的物业公司，拿了包裹。这个包裹的箱子果然不小。松凡和依然开门进了房间，在客厅，松凡边打开包裹，边问依然：“这是什么呀？这么神秘？”
“打开就知道了呀。”
松凡打开包裹，看到了两个大长方形盒子，两个小长方形盒子。松凡分别拆开来看，原来是四套衣服，一套男士西装，一套女士晚礼服，一个男士西装，一条公主裙。这个家庭系列就是依然在非凡集团公司获得设计奖第八名的作品，只获奖的是图纸，现在这是实物。
依然开心地问：“喜欢吗？松凡。这是我设计的。然后，我按照你的尺寸和我尺寸，到服装定制门店定制的。还定制了两套孩子的服装，一男一女。温馨吗？”
松凡很喜欢这个礼物，其实松凡最初在看到这个设计作品时就觉得很温馨，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家的温馨感。松凡说：“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然后穿这套衣服，好吗？依然，谢谢你，你让我感觉很幸福。”依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人相拥亲吻。
陆松凡知道弟弟阿南喜欢的人竟然也是陈依然而且比他更早爱上陈依然，是在半个月后。那天在医院。陆松凡去医院看妈妈，顺便去医院的交费窗口给妈妈的账户交费。等陆松凡交完费，来到妈妈的病房时，陆松凡还没进病房，看到门虚掩着没关，陆松凡准备进去，微微推门，听到阿南的声音，阿南在低头哭诉。陆松凡没有立马进门，而是站在门口听。
阿南握着妈妈的手，哭着说：“妈，怎么办？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是哥哥？正因为是哥哥，我连直接跟他说的勇气也没有。我爱依然，在法国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她。可是回国后，我才发现，她已经是哥哥的女朋友了。可是明明是我先爱上依然的。”
阿南哽咽了一会，继续哭诉：“为什么要是哥哥？如果是其他人，我都可以大胆地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抢过来。可是他是我的哥哥啊。我现在每天活在痛苦中，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又害怕他们有进展。想见到他们，又每时每刻想逃离。妈，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妈，妈……”
“妈，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幸福了，我不能留在上海了，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会疯的，怎么办？妈，你醒醒，你醒醒啊……如果你醒来，你肯定会帮我的。小时候，你总是要哥哥照顾我，要哥哥让着我，哥哥这次会把依然让给我吗？”
陆松凡在门口听到阿南这样的哭诉，心里是极度震惊，他万万没想到阿南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南爱的人竟然也是依然。天啊！根据阿南刚才的情况，说的肯定也是事实。那么陆松凡该怎么办？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他也矛盾了，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陆松凡没有继续推门，没有进去了，而是直接走了，他不想听阿南继续说下去。
陆松凡回到自己的家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回想刚刚阿南的话。“为什么要是哥哥？”“我现在每天活在痛苦中，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又害怕他们有进展。想见到他们，又每时每刻想逃离。”“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幸福了，我不能留在上海了，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会疯的。”“小时候，你总是要哥哥照顾我，要哥哥让着我，哥哥这次会把依然让给我吗？”松凡不断回想着在医院听到的这些话，他眉头深锁，沉默不语，思绪凌乱。阿南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样狂轰乱炸着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丘比特也有伤心之箭（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