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s》waiter

5、Chapter 5

　　迷迷糊糊中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床前忙忙碌碌，她也许是发觉我醒了，关切的问候：“小妹妹，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让她很好地发现我眼中的痛苦与忍耐，满意地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听她更加担心地问道：“很疼吗？忍一忍哦，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使用过量的止痛剂呢。”她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摸摸我的头发，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安心.....
　　我“隐忍”着痛苦，扯出一抹淡淡的、脆弱的笑来。
　　她用着轻柔地像天鹅羽绒一般的声音说道：“睡吧.....”她细腻如凝脂的手盖在我的眼上，我轻轻地蹭蹭，顺从地陷入睡梦中。
　　她大概看我睡着了，起身推着医疗车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房里一片寂静。
　　灿烂而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洒了一地。
　　“天使啊......”
　　一个声音如此叹道。

　　门外好像起了争执，我不耐地皱眉。
　　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这样的事。

　　一个年轻的警察不耐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大美人儿，紧身的护士装突出了其姣好的身材，那精致美好的面容现在却带着怒色。
　　美人嗔怒也别有一番风情，但小警察像是个瞎子一样完全没欣赏：“让开！这是我的工作！妨碍警察办事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病人需要安静！需要休息！”美人护士叉着腰也不顾形象地吼起来。
　　警察耿直阳刚的脸气得憋红了，他嚅动几下嘴唇，开口反驳，气焰却降低了许多：“我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了...从今天早上四点到现在晚上的十一点......这次案子事关重大......”
　　“请让他进来吧，护士姐姐。”我忍不住开口道。
　　“这...”护士美人犹豫一会儿，叹口气，“算了，你进去吧——不过不能欺负人小妹妹！人家是那么坚强可爱的孩子，一定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的！”她看了眼警察略带阴沉的神色，终于服软地撒着娇，“行不行嘛~哥哥~~”
　　警察这才把神色放平缓些：“我知道的，不会为难她。”
　　我眯了眯眼：哥哥么......
　　他敲了敲门，也不顾有没有回应就推门进去，走到病床边拿出纸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小妹妹，你不用怕。我是警察，只是问你一下昨晚九点至九点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好。”
　　我硬要坐起来，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艰辛地用后背和无力的手臂将自己撑起来，才回答他说：“我不知道。”
　　他憔悴的脸上有些微怒，大概是昨晚一直在等我清醒的缘故吧，黑黑的眼圈挂在他充满血丝的眼下，无端增添了凶恶和残暴。
　　我淡淡地看着地面，继续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请您离开吧。”
　　他一直压抑的烦躁一下子爆发出来，导致他不顾后果地掏出手枪顶着我的咽喉，那如夜叉般恐怖的脸凑近我，企图以压力逼迫我开口。
　　“开什么玩笑！现场只有你和你老师在！你说你不知道？啊！！回答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护士小姐听到房内的爆喝，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她一见情况不对，从后面抱住他，使出全身的气力要将他拉离我，但效果甚微。她只好大喊着希望他能冷静一点，也顺便让别人听见好来帮一把：“干什么呀！哥哥！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闻声而来的几人一起将他拉到门外，他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那双暴涨的眼珠子仍恶狠狠地盯着我，即使一门所隔我也能清清楚楚地想象出来。

　　警察在门外生着闷气，叼着烟却不点燃。他隐约听到门内传出哭声，就悄悄从门缝里看去，那个女孩子被自家妹妹拥着，轻轻地啜泣着，嘴里不住地念到：“好可怕，姐姐，好可怕...呜......”

　　我余光瞥到那警察懊悔的脸，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笑。
　　“直到自我崩溃为止的预定计划，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