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s》waiter

4、Chapter 4

　　“很漂亮。”新来的生物老师撑着实验桌侧脸看着我，说的不知是我还是我手中被利落的刀锋解剖的小青蛙了。
　　我笑着回答：“是呢，的确很漂亮。”手干脆地将青蛙解肢了。
　　老师笑得邪气：“哎呀，老师可没教你们这个哟~需要老师单独辅导吗？”
　　“好啊。”我一口应下。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开始，我就意识到他是同类。
　　这是一场冠名为「爱」的较量。
　　他毫不在意让我窥见了他眼底的暴虐，温柔地揉揉我的脑袋，好像真的是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今晚九点哟，迟到我可是会生气的。”说着看了看手表，“好晚了呢，快点回家吧！”
　　那个表从来没走过。
　　我的表情与他如出一辙：“我才不会呢老师，不见不散！再见哟~”
　　半个学期了，终于决定出手了啊~
　　真的是
　　好高兴啊~我兴奋地舔舔唇，期待着夜间的盛宴。

　　夜晚来临，我在黑漆漆的教学楼数着秒数终于等来了九点。
　　“嗒，嗒，嗒......”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敲得人心慌。
　　来了。
　　我有些抱怨：“我等了好久啊~”
　　“对不起对不起。”他拿着点燃的酒精灯一脸愧疚地说。昏暗的光不真切地照在他脸上，影影绰绰，无端透着诡异。
　　“那开始吧。”他无害地笑着说。
　　我和他默契十足地掏出一把手术刀，凝神对峙。
　　空气中酒精和烧焦的味道愈浓。看来不论今天是谁胜了，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啊。
　　正合我意。我扯开嘴角，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小腿一蹬，瞬间出现在他身侧，银白的刀刃反射出杀戮的光，精细地在他脸上开个口子，浓稠的鲜血淌下，他伸出舌头舔舔唇边的血渍，眼神一瞬间火热起来，甚至隐隐透出红光，“啊啦，这次终于不算太无聊呢~”他的头无征兆地向后扭曲到不可能的程度，反手在我来不及收回的手腕上一勾，韧带被挑了出来，白兮兮地暴露在外，我一下握不住刀柄，刀瞬间下落，我用另一只手接住，毫不在意手上被刀刃划出的口子冒着鲜血，挽个花式捏住刀柄，顺势送入他腹部，又狠狠拔出来，鲜血溅了我一身，他也在同时在我胸腔开了个口子，徒手捏断了我的一根勒骨，还把那一段骨头掏出来塞进嘴里品尝，以此挑衅我。
　　我感受到血液大量的流失，更加确信自己的胜局。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的「爱」比你浓厚哟~
　　我看准时机一翻身越过他，滞留在半空的一霎那，对准他的后颈轻轻划过，便弃了刀，也学他的做法，捏住颈椎，但此时因为失血过多，我已没有能力捏碎它了，只能靠身体的惯性扯出体外。
　　回头一看，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大脑一并被我扯了出来，与皮肤分离的半张脸回头看我，一片猩红，经脉和骨肉一清二楚，他还是在笑，我也笑出声来：“老师，很可惜不能把你带到家里作伴了呢~你教给我的很有用哦~十分感谢~”我拿起他的手术刀，轻吻了上面的血迹，收入怀里，将自己的刀一把插入他的心脏，“把自己的孩子做成标本，老师真是温柔的人呢~”我拿下一边展示台架上的婴儿标本，放在他怀里。较量中被碰倒的酒精灯飞速地燃烧起来，马上变成一片火海，地上全是老师准备给自己的酒精呢！老师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蹒跚地将自己失血过多的身体向外拖去，最后还是一头栽倒在实验教学楼的不远处。
　　隐约听到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彻底放任自己沉入黑甜中。

　　“比起勇敢的人，我更想成为温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