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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九回(上) ...

  •   牵手、亲吻,那是我和男人最亲密的接触,而现在,常夏似乎正试图带我走进一个更为广阔而纷繁的世界。
      此刻本该调动修辞,可我的脑海却苍白一片,因被索吻(锁文)而苦恼不已,仿佛世界上的任何文字在这强大力量面前都失去了色彩,只好此处省略218个字。
      “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敏感而羞涩,用尽力气推开他,急促喘息。
      “怎么会?我已经等了太久。”他说着又要过来,“你不爱我吗?”
      “我......”我犹犹豫豫,话没说完,却又被堵住了嘴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推开他,说了声“对不起”,绕开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快步往门口走,他却扯住了我的手,把我强行拉了回去。
      “既然来了,就别半途而废。”他念道着,把我拦腰抱起,送进了卧室。
      他的床很大,很软,翻滚也自由自在。
      “我觉得还是......”我有点害怕,说话都带着颤音。
      他却没有理我,用双唇强迫我吞掉了后面的字眼,严禁我打退堂鼓。
      我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但没能奏效,我的反抗似乎刺激了他的神经,催生了他的征服欲。他大概是以为我在以退为进,欲拒还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本来没想半推半就,但我确实推不过他,而且,我心里对那片少儿不宜的禁区又有些许好奇。
      如果,我命中注定要和面前的人在一起,那提前一点进入正题,又有何不可?
      也许,这也是人生中的一次冒险。
      我感受着他浑身散发的温度,不再推搡,享受着由内而外的爱意,配合着喘息。
      客厅里突然传来俄罗斯国歌——我的手机铃声。
      “我的电话!”我挣扎地吐出几个字。
      “别去管他!”他死死地压着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就在这时,门铃也响了,我叫他去开门,他却不去,于是敲门变成砸门,直到最后有人破门而入,闯进卧室,我们才惊讶地发现进来的竟然是警察!
      打头的那个人伸手就把常夏拉下床,按在了地上,我受到了惊吓,害怕地抱着头裹紧被子,双眼紧闭,一动都不敢动。
      “搜!”只听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有人用公共电话匿名举报这个单元有人吸毒□□,进行非法活动。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个假消息,但神奇的是,他们真的在楼上的某个单位搜到了冰~毒和K仔,果然现在精神空虚的人越来越多了。
      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我们的尿检也都成阴性。于是他们留下两个人盘问我们,剩下的又去其他单位搜查。
      常夏试图说明我们是情侣,但那并没有什么用。他们验了常夏的身份证,又问我,我没带身份证,他们就怀疑我不是正经人,要带我们去警局。
      我背出自己的身份证号,身份在户籍资料库中得到了印证,随后我和常夏都准确地报出了对方的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以及婚姻状况,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才证明到我们是一等良民。
      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我又回常夏那里取回了手机,看到屏幕上十几个来自老虞的未接电话,赶快给他回了过去保平安,说我马上就到家。
      常夏似乎特别失落,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好心情一扫而空,只能礼貌地笑着充充场面。而我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庆幸,这警察来的,倒也真是时候。
      他说不想我和别的男人合租,不想我离段先生太近,问我想不想换工作,想不想搬到他这里住,想不想结婚。
      刚刚和他激吻,有点丧失理智,但是冷静下来,我就觉得我们的发展速度实在太快,从他向我表白到他想跟我发生关系之间只隔了一个礼拜,所以我说,我想要更长的时间去了解,短时间内不想改变。
      常先生送我到家,天已然全黑,路上鲜有车辆,只有路灯温柔而明亮,这注定是个不变的夜晚,就连寒风都裹着暖意。
      “就停在这儿吧,不用再送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我拿好自己的东西,捧着那颗仙人球,微笑着向他道别,“谢谢你,今天,还是挺开心的。”
      “行了,别那么见外。”他也笑笑,“到家给我打电话。”
      我下了车,又跟他挥手告别,哼着小曲跑进楼道。这一天奔波累得要死,可我却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心旷神怡,宠辱偕忘,一直傻笑个不停。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楼上的段先生正黑灯瞎火地在阳台上吸烟,等我回来。他见我进了楼,又听到楼道里的飞奔和开门关门的声响,才长出口气,拨通了常夏的号码。
      “你的目标是我,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常夏向楼上看去,发现了楼上的火星,借着路灯隐约认出了段先生的轮廓,于是冷笑:“段润明,你这招的确够损,但还是要祝贺你,干得漂亮!”
      段先生沉默着,吐出一缕青烟,良久,继续说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对不起,做不到。”常夏闷笑出声,“她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凭什么不能追她?”
      “如果你真的爱她,那该以结婚为目的。”段先生冷冷地说,“你会娶她吗?”
      “我为什么要娶她?那女人愿意犯贱,愿意往我床单上爬,我有什么办法?大家你情我愿,合情合理合法,有本事你去告我呀!段润明,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把欠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常夏说完,没有等段先生开口,便挂断电话,微微一笑,发动了引擎。
      段先生长叹一声,掐灭了火星。他盯着楼下的轿车远去,消失在一片模糊的黑暗当中,手里越握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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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说一声!真是重大色轻大友!”顾盼晨见我回来就抓住我,“你说,发生什么好事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啊,都几点了!明天不上班,也不能这么熬着呀!”我反过来说他们的不是。
      “你不回来,我们敢睡吗?出事了怎么办!你妈不得拍死我们?”老虞又再对着电脑和excel表格战斗,“跟你说了常夏不是善类,你还要跟他出去。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哭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成老人了?小姨才是长辈好吧!”顾盼晨撇着嘴说道。
      “你说她呀——心理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八岁,还是懵懂少女呢,最容易上当受骗!”老虞抬起头扫我一眼,随即又沉浸在表格世界,“女人恋爱,是想找个人结婚,男人恋爱,是想找个人上床。说吧,你刚才干嘛去了,别被我说中啊!”
      “没有啦!人家还是纯情少女,不懂那种事情!”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心里却有种被言中的恼羞成怒,话锋一转,“你就别说我了,你们家景澜怎么样了?”
      老虞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紧,用手遮着脸,轻声说道:“噩梦。”
      他顿了顿,又朝盼晨说:“你也是男人啊,知道资源共享的,劝劝你小姨,让她找个靠谱的结婚对象,行不行?”
      “我和你怎么一样!”顾盼晨时刻不忘补刀,“死、基、佬!”
      老虞倒吸一口冷气,强笑着,眉毛拧作一团:“遇到你们这两块料,真是家门不幸。”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傻笑个不停,感觉睡觉都能笑醒。
      可与此同时,我却隐约感觉到不安。其实,我并没有真正了解过常夏,尽管我们曾经一起工作过三年,但我对他似乎还是一无所知。
      这种恐惧是无来由的,破坏着美好的心情,可又说不清道不明。如果有人问我,那我会告诉他,这是女人的直觉。
      第二天
      盼晨一大早就拎着行李出去了,说是要去怀柔影视基地,这个礼拜都不回来了。
      我还没从昨天晚上的激动劲儿里缓过神来,几乎一夜没睡,天大亮才眯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出门倒垃圾,在楼道里碰巧遇到段先生,见到他我就做贼心虚地害怕想跑,连招呼都不敢打。我之前好像还说过我不会放弃他之类的话,现在一转脸儿就跑去常夏那边,简直就是背叛嘛......
      “怎么,和某人风流了一晚,不敢见我了?”他倒是破天荒地先开了口,面上确实一如既往地冷漠。
      “哪有!”我矢口否认。
      “上床了吗?”段先生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我被问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红着脸说了句“才没有”。
      段先生见我少女心泛滥,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播放了昨晚的通话录音。
      我开始还在傻笑,听完之后整个人愣在那里,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涣散,有想杀人的冲动。
      常夏用他并不温柔的语调说着:“我为什么要娶她?那女人愿意犯贱,愿意往我床单上爬,我有什么办法?大家你情我愿,有本事你去告我呀!”
      原来,甜言蜜语海枯石烂的背后,他对我的评价,就他妈是个婊~子。
      这一盆冷水泼下来,我的热情凉了,当头棒喝,杀灭了我的幻想,果然一切还是太过虚幻,这世界太可怕,我头脑充血,一时晕眩,竟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常夏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他要抢走我的一切。你们上了床,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那时候,他会毫不留情地甩了你。”段先生见我没有接话的意思,就接着说下去,“不过他好像搞错了,因为我并不喜欢你。放心,我会尽快和他解释清楚。”
      我想说我不信,但又由不得我不信,那段录音,太真实。我的心情犹如蹦极,直追谷底,伴随着胸口阵阵绞痛。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拦着我?如果昨天真的出事怎么办?你不喜欢我,就不管我的死活是不是?”我知道自己不该把段先生当做出气筒,他警告过我小心常夏,但我没听他的话。
      我知道自己没理由对他发火,但此时此刻我的脑袋像是要炸裂,没办法不将坏情绪发泄出来。
      段先生表情默然,冷淡地说:“口说无凭,你不会信。”
      “所以你就看着我被骗,现在你开心了?”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多希望听你说不想我跟他走!要是你肯留我,我怎么可能跟他出去!”
      他垂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只留我一人傻站在原地。
      我呆呆地站在楼道里,目光涣散,泪水夺眶而出。
      老虞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我抱住他,失声痛哭。
      段先生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那个时候他没有告诉我,他虽然没有阻止我与常夏出行,但还是害怕常夏会有出格的举动,所以昨天从早上就一直跟着我们。
      那么晚,我跟着常夏回家,开着灯就接吻,也不拉窗帘,他在外面吹着冷风,看得真切,心里五味杂陈。
      他以为,我真的很喜欢常夏,本来都不想管了,但想来想去还是怕我因为他而吃亏上当,冒着法律风险报了假警。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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