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童年（三） ...
-
细细的雪花漫天飞舞。
一年里总有这么几天，像是上帝淘汰着生命。我不信上帝，我正琢磨着能不能模仿野人用报纸生个篝火。
当然了，这很难，野人有时也做不到，他们又没有试过报纸。
男孩暗示我可以白天去他那缓一会儿，晚上不行，因为他父亲总是在晚上喝得烂醉回来。
我心想大不了把他拍晕，反应死不了，死了就当是为社会除害，我也算做件好事。男孩阻止我这么做，他说他父亲受到伤害，他母亲一定会伤心。
我搞不懂那为什么他被他父亲殴打他母亲就不伤心了？我向来不愿意管麻烦事，但是小鬼总让我分外上心。
不管怎么说，认识了男孩，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好过的多。
我翻倒着垃圾桶，心里暗暗寻思，我要认字，或者学些本领，我不能当一辈子的流浪儿。谁知道下一个冬天怎么样？
男孩好像上过几年学，在他搬来蜘蛛尾巷之前。嗯，或许……
我想得太入神，丝毫没发现已经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嘿，臭小鬼，你没发现这是我们的地盘吗？”邋遢的青年看起来精神不是很正常，嘿嘿笑着。
遭了，怎么招惹到他们，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我紧张起来，这种时候唯一计策就是跑，我刚转过身，才发现后面也来了人。
我打不过他们，他们有四个人，将我团团围住。殴打小孩可以获得更大的快感，显然他们乐此不疲。
疼痛袭来，我试图反击却被踹倒在一旁，紧接着他们用拳头招待我。我尽量把自己团着，用手护住头。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活到现在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不需要忍耐？我嘴里弥漫着腥气，听着身体被击打的声音，意识逐渐脱离身体。
“……你们干什么！”
我被这声音刺得一激灵，是小鬼，他来了……他来干什么？！
“又来一个小屁孩，你也想挨揍吗？”青年一脸凶神恶煞，捏得骨头喀嚓喀嚓响，我意识到他们可能才刚热完身，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男孩肯定吓得脸都要白了。
我挣扎着想起身，脑子里一片空白，却等来了一声怪叫。
“快跑……怪、怪物啊！”
那群小混混居然被个孩子的特异功能给吓跑了！
我被男孩搀扶着到公共水池，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男孩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颤颤巍巍接了捧水抹抹脸，冬天的水冷得刺骨。我难得被打了心情还这么好，我忍不住对男孩笑着说：“谢谢你，小鬼，认识你真好。”
男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耸耸肩。
真不理解他爸爸为什么讨厌他的特异功能，但就今天而言，认识一个小巫师显然是件不错的事。
认识……？我蹲在路边的公用水池边洗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真是见鬼了，小子，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孩一副“你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要憋到明年之后再说”的表情，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然而我等着他报姓名，他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一时间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陷入诡异的沉默。
“难道不应该是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男孩难得地说了一句长句。
我撇了撇嘴，“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他看起来很吃惊。
“我是孤儿呀，大少爷。”我闷闷地瞥他一眼。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是我的名字。”男孩声调昂扬了些，“每个人都应该有名字。我总不能用傻瓜来叫你吧？”
“你这个臭小鬼！”我将手里的水向他泼去，可惜收效甚微。
“每个人都应该有名字。”他瞪着我，重复道。
“那你随便起一个吧。”我摆摆手。
“起名可是件大事，”男孩好像很犹豫，“应该由家人……”说到家人，他停顿了一下。我转头专心洗脸。
我一直没有名字。
曾经在福利院有过编号，那才不是名字呢。别人都“小鬼”“臭小子”地叫我，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名字这码事？
我有点难过。
一直以来，我一个人在蜘蛛尾巷流浪，像是影子，无人知晓。
我用冷水刺激着脸颊。
西弗勒斯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禁失笑。
“格雷*。”他忽然宣布，“就叫格雷吧。你的眼睛是灰色的。”
Gray？我蹲在水池边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浅浅的灰色，我一直以为是黑色来着。不过小鬼说我发动“特异功能”的时候眼睛是紫色的，紫色想来不是很顺口。
“好啊，格雷就格雷吧。”我对西弗勒斯说，“我们现在互告了姓名，我们是朋友了。”
西弗勒斯转过头去，过了很久才小声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童年（三）
